「你不是專業的銷售吧？」
郝成一眼就看出來了，專業的銷售哪有他這樣的，那都是吹的天花亂墜，哪怕被人當面揭穿也絕不會改變任何神色的，專業銷售那臉都是鐵皮做的。
一看他這樣子，家長們也就明白了，這東西也就是個玩具，大約就是一個智能音箱的水平，形態上更加憨態可掬一點兒罷了，就漸漸地四散了。
倒是郝成，卻是跟年輕男子聊了起來。
因為他吹的那些牛逼真的挺好的，如果能真的完全能實現的話。
看看剛剛那些家長們聽他在吹的時候的那種表現就知道了，他們並不是沒有這方面的需求——孩子的需求，家長買單那是最痛快的。
只不過是市場上目前的這一類產品確實還達不到讓多數人買單的水平罷了——花上千塊買了就當是一個玩具在那擺著的人不算。
「我當時就被合作夥伴給騙了，當時他找到我，說他出技術我出錢一塊兒合夥創業，我為了這個工廠甚至把房子都賣了……吧啦吧啦吧啦……」
郝成剛聽個開頭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指定是被人拿著所謂的技術找上門，然後被忽悠了。
實際上這東西就是搞個紫光展睿虎賁的CPU，然後對接個第三方的語言模型，然後做個樣品，對著不懂行的人冒充是自己的技術。
至於不怎麼強這個問題，那就更好解釋了：現在只是初版，等我完善之後一個OTA，立即就能秒天秒地秒空氣。
「就是你說的這樣，完全沒錯。」年輕男子不住的點頭：「交友不慎啊！現在只得求到我舅舅，把這批東西處理給臨州的這些幼兒園了！」
「啊？」
這回倒是輪到郝成驚著了，合著你不是傾家蕩產創業，而是富二代、官二代在體驗百味人生呢在這。還說什麼房子都賣了，合著賣了一套還剩999套是吧？
郝成都有點兒不想搭理他了都，不過倆人聊的投機，還是互相加了微信，郝成還把「指縫流沙」推給了他。
就差告訴他：你吹的牛逼我能實現了。
……
約莫十多分鐘之後。
「爸爸~爸爸！」郝蓁蓁看到今天來接自己的是爸爸，直接揚著胳膊就想飛奔出來。
幸得老師眼疾手快，又一把給她抱了回去，在老師懷裡的時候，她的兩隻手還張牙舞爪的向前飛舞呢。
郝成急忙一個健步跨了過去從老師那裡接過女兒並在她的臉上輕輕捏了一下：「不能在馬路上亂跑知道嗎？」
「看到爸爸，我……我忘了！」小蓁蓁嘴角一抽，繼而學著大人的模樣：「我保證，下次一定記著。」
「嗯，我們的郝蓁蓁同學最聽話了！」一旁的帶班老師老師楊萌萌也是一邊誇獎一邊囑咐著：
「小孩子身體平衡能力不如大人，容易摔倒，這裡車多人雜，就會比較危險。不過也請放心，我們好幾個保育老師在這兒，都看著呢。」
後邊這句顯然就是對郝成說的了。
「謝謝萌萌老師。」不過小蓁蓁眼珠子瞪得溜圓，心裡應該也聽懂了，一邊說著謝謝，還給楊萌萌手裡塞了一顆棒棒糖：「萌萌老師再見！」
郝成也是揮了揮手，然後抱著寶貝女兒往外走去，朝著他停在路邊的一輛比亞迪秦——就是那個最初賣12.98，後來降價到9.98，現在只賣7.98的那個秦Plus。
在臨州，這輛車郝成也不常開，最初買它的時候是為了帶母親去醫院方便，而現在，它最大的作用就是每年春節回老家的那一兩個星期，串親戚時算是個不淋雨的。
郝成一邊將女兒放到後排的兒童座椅上一邊問道：「今天在幼兒園都做了些什麼呀？」
「學校里來了兩個機器人，我們都跟它玩呢。」
「機器人？」
「是啊，大熊貓機器人。不過它太笨了，我剛跟它說完話，它就不記得我是誰了。然後一推就倒了，還站不起來。不過，可以讓它唱歌，還有講故事。」
「講了什麼故事啊？」
「一隻烏龜跑得快，贏了兔子。」
「那你喜歡它嗎？」
「不喜歡，它太笨了，就會一個勁兒的在那說『在呢，請講！』然後嗚嗚哇哇的說一大堆話。」
小傢伙一邊說還一邊比劃著名，學得倒是惟妙惟肖。
這就是剛剛那個年輕男子的產品，聽起來確實不怎麼樣。
郝成之前就在某東上給蓁蓁看過一款類似的東西，說是百科全書，你問它「彩虹是怎麼形成的啊？」
然後它就開始在「哇哇哇哇」的，一會兒折射散射反射一會兒又色散什麼的，給幼兒園的孩子講這個？給高中生講還差不多。
機械死板的對話蓁蓁也不喜歡，後來就沒買，還不如買個布娃娃抱著呢，這玩意兒還硬。
「爸爸爸爸，你也做一個機器人好不，做個最最聰明的，像蓁蓁一樣聰明的，回頭我天天和它玩兒！」
「那你不要爸爸啦？」
「爸爸帶著我和它玩兒啊！」
「好，做！」
郝成剛剛就冒出過這樣的想法，市場肯定還是有的，關鍵是女兒喜歡，那就更加必須要去做了。
「把這一次的升級用到這個地方？」
來之前剛剛獲得一個關鍵因子的AI路線升級，還會附贈一個專業能力增強，郝成原本是思考著想做一些什麼測試，看看能不能發現一些新的東西，現在看，做一個實體產品也不錯？
真正的兒童認知輔助大模型機器人？郝成如此思索著。
家離幼兒園很近，說話間倆人就已經上樓了。而一開門，小蓁蓁就手舞足蹈的跑去了廚房：「媽媽媽媽，爸爸答應給我做一個機器人！」
「什麼機器人？不是說好不買的嗎？那東西一點兒不好用，我們同事有買的。」寧薈瞬間瞪著郝成。
「不是買，是做，做！」小蓁蓁急得不行，都跳起來跟媽媽解釋了。
「什麼做……」寧薈正想問什麼呢，只見郝成揮了揮手：「我接個電話。」
「喂，你們的終端CEO何鋼總想要約我見一面？我什麼時候有時間？我現在無業游民一個，隨時都行。已經下飛機了？行，那就今天晚上！」
這個做事風格就讓郝成覺得很舒服，如果一上來就說何鋼總已經下飛機，就有道德綁架郝成必須今天見的意味在裡頭。
先約時間，然後郝成說隨時都行，這個時候再說何鋼總已經下飛機了，那就是實打實表達了自己的重視。
不過，何鋼今天這麼急過來要談什麼呢？郝成倒是有些好奇了：「老婆，今天要出去談點兒事兒了，華為的終端CEO，這或許是個不錯的機會！」
「老公，加油！」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