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衣錦還鄉
懷王府侍從,鐵衛頭領,集慶路千戶長,安搭.帖木兒的腦殼被周青峰一槍干爛了。
論修為,這青面惡鬼般的傢伙已經到了築基期中期,專精體修,力大無窮不說,對各類法術還有極強抗性。
蒙元韃子為鍛鍊自家精英,經常採取極為殘酷的訓練法子。
比如將五六歲的孩童丟到冰天雪地里磨練,用牲畜鮮血洗浴,喝牛心羊肝熬製的秘藥。
能在殘酷環境中活到十幾歲的孩子都會擁有極強的獸性,既冷酷無情,又如狼似虎。
草原上的薩滿定期給孩童祈福,接引天地之力,淬鍊其肌膚筋骨,令其心智如銅澆鐵鑄。
當年子南侵,漢人修士與之對敵就經常吃大虧,雷擊電閃,冰刀雪刃,對這些號稱「巴特爾』的傢伙難有傷害。
用遊戲裡的詞,叫做『抵抗魔法傷害』
高德貴和妙玉虛影聯手都沒能快速拿下安搭.帖木兒,只能不斷削弱其防禦。
但這傢伙雙腳站於大地,猶如老樹生根,於『金木水火土」中,不斷獲得大地的借力。
戰鬥老半天,高德貴已經確認,除非將其靈力耗盡,否則只要給這惡鬼般的子稍稍喘息,他就能維持其防禦,堪稱刀槍不入。
為速戰速決,只能行險了。
既然這惡鬼子對法術的抗性高,那就上個非法術的實體攻擊。
不管高德貴還是妙玉虛影都看出來,周青峰手裡那把怪模怪樣的法器威力不小,卻跟法術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於是妙玉虛影出手,正面吸引安搭.帖木兒的注意力,然後把周青峰丟上半空,用燧發槍射其最薄弱的後腦。
一槍爆頭!
周青峰摔了個鼻青臉腫,「哎喲啊,師父你手真黑。就算沒拜師,也用不著折騰我吧?」
雙倍裝藥下,子彈從安搭.帖木兒的天靈蓋射入,從其下巴射出,血水飛濺當場了結其性命。
其他韃子鐵衛嚎叫的衝上來,卻看到自家頭領倒地的身影。他們狂化的繼續廝殺,想要搶回屍體。
哼.....半空中,妙玉的虛影發出輕喝。她將手中長劍拋出,劍刃一分為二二分為四......呼吸間有上百長劍之影嗖嗖落下。
沒了安搭.帖木兒抗傷害,高德貴的八卦盤也發揮出全數威力。
陰陽二魚中透射刺骨寒氣,每一道寒氣飛出就化作冰箭,射出二三十米,凍結大地。
韃子鐵衛中有不少是漢人,可沒啥『魔法抗性』,只一個照面就死了三四個。
後頭七八人這才意識到自己打不過,可這會已經晚了。
等周青峰從地上爬起來,擦了擦滿臉泥土,戰鬥已經收尾。妙玉虛影不再進攻,又飄到他面前,要鑽進佛寶玉佩當中。
「等等,妙玉師叔,我有話要說。」高德貴幹掉最後一名韃子,卻沒能攔住妙玉虛影。
等他跑過來,周青峰恢復少年形態,一攤手,「別說了,我師父誰也不搭理,只在要命的關頭才會跑出來救場。」
高德貴把周青峰上下打量了一番,也是臉色變冷,「你這變形易容,修為暴漲的功法是妙玉教的?」
「是又如何?」周青峰故意含糊。
「你真是走狗屎運。」
「咋啦?」
高德貴冷哼道:「你搞的那些小動作,瞞得過監察院?入門靠收買古德,修行靠妙玉暗中相助。
還鬼鬼祟祟收容了五個「被廢爐鼎」,妄想恢復其修為,收攏人心,你的一舉一動全都在我眼裡。
剛剛跟在我背後下山的,就是你吧?要不是念你是忠良之後,我早把你一掌劈死。」
看高德貴怒氣爆發,周青峰連忙岔開話題。他指了指地面十幾具屍體,「高師兄,你要不先處理一下這些?」
「能怎麼處理?待會竹墟的那隻狐狸精自然會派手下來收屍,用不著我們管。」
周青峰對此萬分不解,「高師兄,這幫傢伙口口聲聲說什麼懷王府,殺了他們也沒啥事?」
高德貴冷哼一聲,滿不在乎。
倒是竹墟方向飄來一股誘人香氣,穿裘皮大衣的妖狐坐著四抬轎子,似慢實快的出現了。
「喲.....哪來的小弟弟啊?好俊俏的一張臉,奴家看的好喜歡。」
四尾妖狐光腳赤足的蹦了過來,跳上路邊一顆竹子。筆直的竹枝被她身體壓彎,嘩的一聲落在周青峰近前。
「小弟弟叫什麼名啊?這大冷天的,來姐姐這,說說話,烤烤火。」
妖狐手裡提著個火籠,用竹籤撥動幾下,露出紅熱的燒炭,升起濃濃暖意。
周青峰不久前吃過大虧,深知這妖狐厲害,只白了一眼,懶得搭理。
妖狐頓做垂淚狀,「好傷心啊,剛剛有位英武的小哥哥不理我,現在這俊俏小弟弟也不理我。奴家不活了。」
高德貴朝她一拱手,「太上師祖.....
妖狐頓時變臉,「你個醜八怪瘦猴不要胡說八道,當著小弟弟的面叫太上師祖,活生生把人家叫老了。你就不能叫卿卿師姐麼?」
高德貴不在稱呼上糾纏,板著臉繼續道:「還請太上師祖清理一下屍體,免得懷王那邊說閒話。」
「你這人真無趣。」妖狐『哼』了幾聲,「還沒剛剛被我羞跑的小哥哥好玩。行,滾吧。剩下的我處理了。」
高德貴又走到張康面前,將其頭顱碎裂的屍體抱回,嘆息道:「還請太上師祖給這位兄弟修個墳。」
「修什麼墳?」妖狐不樂意,「人死萬事空,魂魄消散了,留下個皮囊都一樣。待會通通丟亂葬崗。」
高德貴嘴唇張了張,倒沒反駁,只嘆了聲,帶著周青峰離開。
周青峰對這場面分外奇怪,忍不住回頭望了眼,只見妖狐朝他嫵媚的眨了眨眼,巧笑倩兮。
「少跟太上師祖玩心眼,她活了五百歲,你玩不過她。」高德貴告誡了一聲。
妖狐大怒,四條尾巴豎了起來,「誰說我五百歲?人家才四百多歲,你個徒孫孫孫不要憑空給老娘長歲數。」
高德貴不應聲,也沒有『縮地成寸』,反而緩步慢行。
周青峰跟著走出一段距離,問道:「高師兄,我有一肚子疑問,
高德貴面無表情,「我知道你想問啥,其實事情很簡單。這天下已經大亂,
什麼破事都在發生。
大元滅了大宋,分封諸王。
有位叫孛兒只斤.也孫的被封為懷王,封地就在咱這集慶路,王府在治所上元城內。
現在的懷王是第二代,叫孛兒只斤.阿速。這傢伙有野心,想造反。但他手段太糙了,搞得整個江南都知道。」
周青峰插了句,「既然造反,抓他呀?」
高德貴苦笑道:「能抓早就抓了。可蒙古韃子做事,跟咱漢人完全不一樣,
他們只認實力,不認尊卑倫理。
想造反的王爺可不止集慶路的懷王,北面好幾個王爺蠢蠢欲動,山陝那邊甚至打了好幾年。
江南是賦稅重地,子皇帝控制不住局面,更求著江南糧餉供應,只能對懷王反覆安撫,不斷滿足其要求。
朝廷不夠強硬,咱這底下做事的就難了。
尤其太虛觀,離著上元縣城就半天的路,觀內看著幾千人,可能打就兩千多懷王若是要反,其手下有兩個萬戶,兵力一萬五千多。真打起來,咱第一個倒霉。
王府的鐵衛三天兩頭的來找茬,想逼迫太虛觀站在懷王那邊。觀內更有人投靠懷王,甘當鷹犬。
掌教真人也為難,不想死就只能敷衍拖延,明知局勢危如累卵,卻拿懷王毫無辦法。
但懷王的狗腿子敢來鬧事,咱們也不必客氣。憑實力殺的人,韃子也得認。」
周青峰更疑惑,「這跟我爹的死有什麼關係?」
高德貴面色凝重,「你爹是太虛觀外派的弟子,結交三教九流,刺探各路消息。
我其實不認識你爹,只是他死之後,監察院不能坐視不管。我受命調查,唯一可以肯定是你爹的死跟懷王要造反有關。
倒是剛剛死的張康是你爹師弟,兩人關係極好,也在查是誰殺了你爹。」
「究竟是誰?」周青峰急問道。
高德貴卻不回答。
「師兄,你咋能這樣?張叔問你,你不回答。我來問你,你還是不說。你這監察院當差,難道要包庇幕後黑手不成?」
高德貴惡狠狠的一瞪眼,「我告訴你,你又能如何?你的修為夠不上仇敵一根手指頭。
可知你爹死在何處?在泉州。
是我托人把你救出來,安置在你遠房堂兄家裡。
你爹的紫竹牌也是我留下的,許諾過段時間風波平息,再給你找條出路。
否則以你堂兄的為人,怎麼可能對你處處客氣?
只是沒想到,仇敵察覺到你沒死,特意命嚴追風下山,一路查到江寧縣,又把你給弄了回來。
這分明把你當個餌,想看看能釣上什麼魚?我更沒想到,你上了山如此能折騰。
我告訴你仇敵是誰,你但凡在日常間透露出一絲絲恨意,仇敵殺你如同碾死一隻螞蟻。
如今亂世,弱肉強食,我在門中尚且戰戰兢兢。
被你收容的馮素雲是我師妹,可知她為何落得悽慘境地?就因為她查了不該查的事。
至於你,先苟活幾年,有築基修為再說吧。』
周青峰不得不冷靜下來,點點頭,說了句:「師兄教訓的是,我知道了。」
高德貴沒從這話中聽出半點悔意,只能長嘆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我當初一時心軟才救你,可現在後悔也無用。」
說罷,他不再進山,轉而掏出一枚紙鶴,揚手放大十幾倍,「我得出去避避風頭,你好自為之。」
紙鶴振翅,揚起氣流,載著高德貴飛升離開,眨眼功夫便成天邊一個小點。
周青峰心頭雜亂無序,隨手點開虛擬窗口,看看自己的修行頁面。
剛剛殺的帖木兒是築基期的高手,在其化作仇敵的那一刻,腦門上就標了個上千點靈韻的大大紅名。
只可惜周青峰只拿到一百點靈韻一一雖然是他爆頭,但殺敵功績卻是按出力多少來分配的。
面對重重黑幕,他無比渴望變強,只是一百點靈韻實在強化不到哪兒去。
在刷了一大堆丹藥、功法、符篆、靈獸、法器的頁面後,有個一直被忽略的強化項目被點開。
陣法。
最簡單的北鬥劍陣只需一百點靈韻。這劍陣屬於學習門檻低,日後升級階層高的精妙陣法。
但它需要齊心協力的八個人一一北斗七星在外,紫薇帝星作為陣眼。最要緊的是帝星必須有足夠強的靈力。
「這不就是為我和七個師姐專配的麼。」
學這陣法需要八個人合力施展,能越級挑戰一一八個練氣一級的應該能跟一個練氣五級的抗衡。
這已經是很給力的強化了。
想想自己以後出門都帶著七個師姐,那畫面真的很美。
縮地成寸』,回山,靜林觀。
周青峰先招來五個下屬,把追蹤高德貴到竹墟後發生的事說了一一馮素雲臉色最差,半響不說話。
他又找到徐幼薇,「師姐,你們願不願意跟我去江寧過年?」
「不行,不行,師父說過,讓我們老老實實待在觀內,不許朝外跑。」徐幼薇連連搖頭。
「師父只怕出事了。」周青峰為了拐七個師姐出門,啥話都敢說。
啊......幼薇師姐臉色頓時白了,其他幾個師姐圍了上來,也是憂心,
亂了方寸。
師姐們受盡苦難,走了大運才被妙玉收容,在靜林觀有個容身之地。七人最大的靠山便是師父。
可師父遲遲不回來,那可真要命。
由於古德作梗,七人在太虛觀屬於黑戶,啥身份都沒有,一旦失去師父保護......就只有眼前這個師弟可以依靠了。
「師姐們莫慌,師弟我也是猜的。但如今亂世,咱們不得不有些應對。
師弟我剛剛得了個北鬥劍陣,想跟師姐們好好專研。只是我年節又要回家,
索性請幾位師姐一起,也能彼此照應。
若師父平安回來,自然是師弟我杞人憂天。
師父年後還不回來,只怕我們得外出去找找。若能練成劍陣,好歹是個依仗。」
聽周青峰這麼胡說八道,七個師姐卻覺著很是在理。
徐幼薇當場拍板,「行,就聽師弟的。我們留書一封,封閉山門再激活雷符,外人想進也進不了。
我們練過七星陣,再練這北鬥劍陣應該不難。能多一門手藝,日後闖蕩江湖也是好的。」
師姐們真是太好騙了,就沒一個人有異議,稀里糊塗就信了周青峰,沒有半點保留。
當天晚上打坐修行,周青峰點開虛擬頁面,消耗一百點靈韻,選了自己和七個師姐一起修習。
自然有一股意識流注入八人識海。
北鬥劍陣說難很難,說容易也容易。就是一套合擊之技,八個人同氣連枝,
在陣眼的支持和指揮下,做到攻防一體。
這對於低階修士而言,是很不錯的自保技能。
兩天後,周青峰養好被『天殘地缺」損傷的經脈,又拿著妙玉的羊脂玉佩到草料場。
草料場的管事一看是五代師祖要出行,乖乖提供五輛馬車。
五個下屬充當車夫,周青峰帶了七個師姐,浩浩蕩蕩的回江寧一一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
咱今時不同往日了,得好好回去炫耀一下。
此刻在江寧城內,一隊樂手吹吹打打,沿街而過。有戲裝打扮的散財童子提著花籃,給路邊行人和孤寡發些糖果米糕,
得了好處,行人自然要問問是何等喜事?
散財童子得意笑道:「我家周繼嗣老爺昨夜接的上命,正式就任縣尉一職。
今日特地喜慶一番,全城同樂。
,
行人捏著幾顆始糖,不想接又不敢丟,只能喏喏的乾笑,等著吹鼓隊伍過去,才低聲罵道:「老天無眼,該死的周扒皮居然升官了。」
周家府邸門口,前來慶祝的隊伍絡繹不絕。門房不停高唱:
「前門街『泰發昌』張掌柜賀老爺升官之喜。」
「胭脂巷『春紅樓』全體姑娘送上八分金佛一座。」
「巡檢司馬巡檢使奉銀子一百兩,攜公子上門道賀。」
十幾號樂手沿街巡遊,回到周家府邸門口,分列兩旁,吹打不停。馨啊,
啊,嗩吶啊,還有小鼓,吵雜響亮。
孫長慶穿了身整齊衣裳,站著門口替姐夫迎賓,喜收四時禮,笑迎八方客。
孫氏也穿金戴銀,在內宅照顧女眷,臉上時刻掛著笑,接受些富戶士紳家屬的廉價恭維。
周繼嗣本人高座內堂,樂呵呵的和有些地位的來賓閒聊。不時有人從堂前進來,朝他跪拜,說些吉利話語。
縣尉雖只是從九品的小官,卻跟尋常的更員有了天壤之別,跟老百姓更是快要生殖隔離。
周繼嗣本人更是心懷大慰,覺著自己一番辛苦,百般忍辱,總算沒白費,一朝功成,享盡榮華。
難怪世上人人都要當官,只有當了官,才活得有滋有味,才能翻雲覆雨,去掐別人軟肋。
就這麼喜氣時刻,偏生出了點岔子。
有輛馬車遠路而來,停在周家門外,車上下來個管家,拿著拜帖上門道:「
此間可是周二爺家?」
門子是馬姨娘的親戚,近兩三個月也算是見多識廣,只是今日大喜,多喝了幾杯黃酒,腦子不甚靈光。
瞧見馬車,門子就當是來賀喜的,只是聽著『二爺』,卻不高興道:「犯什麼混呢?這裡只有周老爺,哪有什麼周二爺?」
管家一愣,又問道:「這裡可是江寧縣馬王胡同周青峰周二爺家?」
哎呦,周家現在兩兄弟,還真有一位『二爺』。門子再愣,仔細打量眼前人,反問道:「你是哪來的?」
來人順勢挺直腰板,「在下是揚州沈家來的,家裡老爺做些鹽業買賣。我家少爺在太虛觀修行。
年節將近,少爺特意修書一封,讓家裡給觀內真人奉上些禮物,聊表寸心。
鹽業買賣?揚州沈家,那就是鹽商啊,窮的只剩下錢的大鹽商。
門子頓時矮了三分個頭,陪著笑說了聲『稍等』,轉身就進門,朝迎賓的孫長慶低聲喊:「孫爺,出事了,外頭來了揚州沈家的人。
揚州沈家?
如雷貫耳啊。
沈家不但有錢,還有勢,不但經商,官場上還有的是人脈,那可不是一般豪門。
孫長慶做夢都想不到揚州沈家會來賀喜,樂得他嘴角咧開,連聲道:
「我姐夫名氣這麼大?沈家居然來賀他升官?好好好,我親自去迎。」
門子卻一把拉住,低聲道:「孫爺,錯了。外頭沈家不是來賀咱老爺的,是來給二爺送禮的。」
孫長慶還得思考幾秒,才想起自家確實有個不著調的『二爺』,「青峰?他認識揚州沈家的人?
你去通報給我姐夫,我去迎人,莫讓賓客等太久。」
周繼嗣正在內堂和賓客喝茶。今天誰來送禮,他不記得。但誰沒來,他心裡清清楚楚。
臉上笑嘻嘻,心裡已經想著節後該收拾誰?又或者節前就辦了,不能讓那些不長眼的太得意。
門子小跑進來,周繼嗣掃了眼,就知道肯定是外頭來了什麼重要賓客。他坐直了身子,等著稟報.
...
「老爺,外頭來了揚州沈家的人。」門子說話先說半截,習慣性的報喜不報憂。
周繼嗣原本端坐,滿臉嚴肅。可聽到揚州沈家,他還是內心狂喜,嘴角上翹,表情止不住變化。
天老子嘞,揚州沈家可是結交朝中宰相,地方王爺的人家,也看上我江寧的從九品縣尉?
大喜啊,這是大喜啊!
內堂坐了不少江寧豪門,原本彼此吹捧,其樂融融。可聽到揚州沈家名號,
也是內心無比震驚。
沈家才是豪門,內堂坐著的只能叫土豪,甚至是.....劣紳。
「我們何德何能跟揚州沈家相提並論?」所有人的目光看向周繼嗣,嫉妒,
無比的嫉妒,恨不能取而代之。
「好,好。既然沈家來賀,我去迎一迎。』
周繼嗣緩緩起身,不想太急切,顯得自己過於迎合。可他臉上已經繃不住笑開了花。
內堂賓客也紛紛起身,笑呵呵的表示要沾沾光,跟著周老爺去見識見識,看看沈家是什麼模樣,也算開開眼。
門子這時才說後半句,「沈家不是來賀喜老爺您升官的,他們來找二爺青峰的。」
天冷,一陣寒風吹入內堂。
周繼嗣喜氣的笑臉眨眼變得錯愣,他怒視門子,惱怒道:「不是來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