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超度
魏尚邁著八字步，領著四個手下走進位於望虞河口的哨寨。
哨寨原是個熱鬧的渡口集市，二三十棟木製建築串成一條街，住著百十號商戶人家。
船隻每日乘著薄霧沿河而來，借著潮水漲落而去，藉助廉價的水運，將來自太湖一帶的農產品運到四面八方。
由於物資相對豐沛，渡口的生活從不缺乏歡顏笑語。磚石結構的大屋子正在替代簡陋的木屋。
假以時日，這渡口定能發展成個祥和的村落。
只是天不遂人願，半年前的大水將此地沖了個稀巴爛，渡口建築被毀，人口全完蛋，也將所有美好和繁華全給沖走了。
原本洪水覆蓋的範圍也不大，也就是幾個縣倒霉。
可大水後人畜的屍首泡在泥湯里暴曬，引發大疫，旬月間傳遍江南，把蘇松一帶的元氣給毀了。
如今新建的哨寨就建在洪水過後的渡口遺址，用水流衝來的木材修了些簡易圍牆和屋子。
寨門後立了幾座不規則的哨塔，材料是拼接的，粗細大小完全不一，看著像怪物巢穴。
有弩手在哨塔上瞭望，靠目力警戒周邊動靜。寨門外挖了淺淺的壕溝，夜裡點起火堆，能照亮二三十米遠的距離。
一個百人隊駐紮於此，防備的還算嚴密。
隊頭是個軍伍出身的百戶，箭法不錯。看他面目不是漢人，應該是混血的探馬赤軍後裔。
「塔百戶，你說的耗子有什麼本事？」魏尚朝哨寨的百戶頭目拱拱手，問問情況。
他半年前還只是個跑江湖的賊頭，學了幾手『佛門』秘技，實力快速提升，如今是佛香會的頭領。
「跟我來。」百戶頭目一招手，把魏尚五人領進一間草屋。地上鋪了張破席，躺著個肩胛受創的士卒，正痛的哼哼唧唧。
「我懷疑是江北來的探子，意圖摸清這河道部屬，刻意刺探軍情。那人身材甚是高大，力氣不小，還會些法術。
我白日派出去巡江的哨船沒回來，應該已經被幹掉了。江北的探子不但殺我哨船，還敢摸到我寨子外來挑事。
若是不能將其抓住或走，定然後患無窮。」
魏尚蹲下身，伸手朝受傷士卒的肩胛上一扣。士卒發出慘叫，劇烈抽動。
跟來的手下上前將士卒手腳按住，不讓其動彈。
「肩胛碎了，看傷口又不是箭矢。裡頭...：．．」魏尚的手指硬扣，從傷口內扣出幾塊鉛彈碎片「奇了怪，這是啥玩意？不像法術，不像暗器，不是刀槍箭矢。我行走江湖多年，還真沒見過。」
百戶頭目恨恨道：「不管是啥，那傢伙膽子大，應該沒走。我夜間收兵時，還瞧見他在寨子外晃悠，窺探虛實。
天要黑，寨外凌亂，情況難辨。我擔心有埋伏，沒敢出去找他，唯有請魏頭領出手去降伏了。
流離失所的社會是邪教的天然溫床。
佛香會有些治病的本事，大災大難中收攏不少人口，在權力真空中快速崛起。
如今人人有私心。
懷王府的王爺想藉助佛香會生亂。地方上軍頭官僚也跟佛香會勾搭上，想著如何把江南這塊地盤占為己有。
佛香會也不是善茬，和許許多多『會道門』一樣，先紮根底層，收攏民心，以此為資本跟上位者做交易。
魏尚點點頭，把手裡碎裂的鉛彈曲指一彈，沒多少分量的小塊飛射而出，沒入受傷士卒後腦，
那士卒傷口開裂，正痛的哇哇豪哭，中了這一下後立刻斃命，哭聲戛然而止。
「反正你也活不了，我行行好送你一程，不用謝我了。」魏尚單手向死者行了個佛禮，「所以....．.我收你魂魄當酬勞吧。」
他反手虛抓，掌心放出一股吸力，硬生生將剛死士卒的三魂六給扯了出來，一張口吞入腹中，用邪法煉化成靈力，能快速增進修為。
哨寨百戶對此視若無睹。
這等邪術功法如今大行其道，
誰先練誰就有優勢，進而壓制敵手，登上高位一一至於其後患，在朝不保夕的年月壓根不值一提。
「寨外的耗子修為不會低於鍊氣五級。魏頭領若能將其拿下，其魂魄勝過這小卒百倍千倍。」
「鍊氣五級？這修為不弱了，正好拿來祭煉。」魏尚聽得哈哈大笑，「魏某這就去抓。」
出了哨寨，天地已是漆黑。
佛香會幾人施展邪術，皮膚下浮現紫色血管，口中發出「」獸吼，猶如惡鬼附體。
白天死的屍體尚未清理，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
魏尚已能黑夜視物，瞧了一眼，喊了聲『妙」。他屈指彈動，幾團黑影從其指尖飛出，沒入屍體。
不一會，屍體像壞掉的機械般，一頓一挫的從地上爬起來，兩眼冒出疹人紅光，進化成了沒理智的活屍。
四個佛香會手下也做同樣法術，將幾具骷髏般的流民屍體喚起，構成一支活屍小隊，驅使它們充當炮灰。
活屍們繞著哨寨打轉，其五官感知消失，卻有獨特的搜尋能力，隔著老遠能『嗅」到活人留下的氣息，比狗鼻子還靈。
此刻，周青峰距離哨寨其實不遠，也就五六百米而已。
他已經吃飽喝足，還找了個避風之地，弄了個爛門板，放平躺下，稍微歇息會。
破屋外寒風呼嘯，甚覺淒涼。
對講機里，秋林每隔半小時報一聲平安。能猜到那女子孤零零漂於江面，此刻心頭惶惶，不是嘴上說的那般淡定。
風聲中夾雜稀碎雜音，不是人聲，不是蛇鼠，不是踩踏。外出尋找，動靜又停，似乎是幻音。
周青峰不信怪力亂神，繼續合衣躺下，藉助火塘餘溫，打算再熬一兩個小時就去夜襲哨寨。
只是躺來躺去，實在心神不寧，只能起來打坐。而不等他進入冥想，有鬼影在他面前呼呼飄過。
還不是一個兩個鬼影，而是五六個，七八個。這其中有耄老者，有垂髻孩童，更多的則是尋常男女。
它們一個個做哀苦狀，面目浮腫，皮肉潰爛，全是落水鬼的慘狀。
大多數鬼影又沒多少凶厲之氣，停在周青峰面前三尺外，不停跪地磕頭，仿佛在求什麼。
周青峰正不明所以，掛在胸口的佛寶玉佩中傳出一段經文一一南無阿彌多婆夜，哆他伽多夜.：：
這經文就這麼一句，隨後就斷了。
鬼影跪地磕的更勤快，卻再無異變。
倒是飄在半空警戒的妙玉虛影飛了下來，仿佛用了很大力氣，罵了句：「笨，念經！」
「啊....．.要我念？」周青峰仿佛才開竅，記著經文，佛寶念一句，他跟一句。
「南無阿彌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彌利都婆毗。阿彌利哆。悉耽婆毗。
念了一遍，周青峰恍然大悟，「這經文我熟啊，不就是『黑猴」的《往生咒》麼。我還會搖滾版的呢。」
據說誦持此咒能拔除一切業障。
誦持者，阿彌陀佛會在其頭上護持，使他離苦得樂，並在其命終之時，接引其入西方淨土。
周青峰不懂梵文，念第一遍時不甚順溜，念第二遍老是錯詞，念第三遍.．....他乾脆唱著來。
他聽『黑猴」的《往生咒》幾百遍，唱的順口些，越唱越來勁。
妙玉虛影大為驚訝，卻不得不承認這小子唱的還不錯。他每唱一遍，跪地拜求的黑影便得解脫。
浮腫的外表恢復人樣，屈死的魂魄不再癲狂，了結夙念，放下因果，神情安詳的化為點點閃閃的飛灰，往生西方極樂世界。
同時給誦持之人一份超度苦難的功德。
這經要佛法精深的大德高僧來念，超度效果才好。
但此刻周青峰念的效果堪比一百個大德高僧，只要靠近他身邊三尺，再凶厲的惡鬼，再無助的冤魂都會被超度化解。
周青峰落腳的地方是個大村子，原本人口繁多，住了一千多人。
洪水來時漫過堤壩，看著無害的濤濤水流將全村淹沒，無一人倖免。
枉死者魂魄無所依，整日在家舍舊址飄蕩，天長日久已經有魂魄怨氣深重，化作厲鬼。
直到周青峰抵達，佛寶加持，誦經念佛，完成超度，
他過去義診做好事，收穫的功德往往是一點一點的加，這次功德數量直線飆升，從十到百，從百到千。
過去有這麼些功德，也是分給一起打坐的師姐和屬下，要麼就是給妙玉虛影。
今晚只有他一人，妙玉虛影不在佛寶玉佩內，也沒參與分配。當功德數積累一千，有個提示音在他腦海響起.
「是否消耗一千功德，將日薪提升到兩元？」
周青峰可太缺錢了，一天一元是真的不夠花。他二話沒說，選擇提升日薪。
下一句提示音隨即響起，「日薪已提升至兩元。下次提升需要兩千功德。」
啊......這是倍數增長。
下下次是不是要四千功德？
要不了多久，他就算把全華夏的冤魂全超度也沒法升級。
前後花了大概一個鐘頭，村裡的鬼影超度完畢，收穫一千三百多功德。周青峰自己花了一千，
剩下的給妙玉虛影。
在離他兩百多里外，妙玉本體在一座暗無天日的大陣中已經被困數月之久。
大陣內陰風如刃，鬼氣森森，有實力高強的妖魔把持，要煉化困在陣內的獵物。
妙玉一向獨來獨往，沒什麼朋友親人，自知無人能來救自己，不過做垂死掙扎，等著被耗到油盡燈枯。
但近兩三個月來，每天都有靈力跨越時空障礙匯入其體內，補充消耗。
到了近一個月，不但有靈力救助，更有功德守護，保住其面對邪魔時心神不亂。
妙玉倍感驚訝，思慮許久才意識到，這是有人藉助她留在羊脂玉佩內的神魂虛影，向她提供助力。
「此人必定修為極高。」這是妙玉收到援助後的第一想法，但很快她就意識到自己錯了。
隨靈力和功德而來的往往還有些零碎的畫面，那是神魂虛影看到的情況。
畫面看多了，妙玉能猜出個大概一一有個傻小子拿到了自己的羊脂玉佩，還四處惹事。
傻小子一會是少年，一會是青年，顯然有些變身的本事。他還喊自己「師父」，時不時就遇到麻煩。
妙玉自己受困，沒能力和神魂虛影順暢溝通，大部分時候只能在關鍵時刻給予些許指點，每次都要消耗她本就不多的靈力。
因此周青峰沒事找事跟妙玉虛影說話，她從來不搭理，頂多想著脫困後要好好教教這傻小子，
不...：..傻徒弟。
周青峰倒沒想過因為自己話多惹妙玉生氣。等超度完鬼魂，虛影飄了下來，示意有人在靠近。
一百米外，魏尚帶的活戶隊伍正在接近荒村。
黑暗中，這殘破的村子寂靜陰冷，殘垣斷壁間充斥廢墟雜物，難以通行。
只是幾個佛香會之人卻感到些許不適一一空氣中有寒意，卻沒了刺骨的冰冷。
這冰冷本應由盤踞於此的陰魂鬼怪散發，但現在居然沒有了，仿佛垃圾場突然出現一塊被清理的空地。
對修習鬼道的人來說，這感覺格外明顯。無異於有人在大喊道：「小心，你的對手就在前面。」
魏尚揚起手，示意四名手下稍停。
他沒開口說話，只比劃幾個手勢。手下明白其意，拉開些距離，讓操控的活屍進村試探。
他本人則按動腰刀繃簧，無聲的將長刀抽出，瞪大眼晴，屏住呼吸，盡一切可能搜索。
進村的路堆滿了洪水衝來的雜物，有稻草，有樹幹，有家具，偶爾還能看到幾具完全腐爛後的枯骨。
活屍速度慢，只會搖搖晃晃的朝前磨蹭，翻越障礙的動作也很笨拙，手腳施展不開，總是靠身體壓上去翻滾。
魏尚緩緩跟隨，在沖刷留下的泥地中瞧見了幾個腳印，鞋碼很大，顯得對方身材肯定很高。
「逮住這耗子了，他就在這村里躲著呢。確實是個大塊頭，應該是個體修，孤身一人。」
「膽子不小啊，敢一個人跑來刺探軍情，也不知是收了哪家勢力的錢，居然如此賣命。」
「懷王府的鐵衛？太虛觀的密探？漕運衙門的鷹犬？又或是大都來的怯薛高手？」
魏尚看看左右，四名手下已經跟著進村，受殘垣斷壁的阻礙，他逐漸看不到手下聲音。
倒是吱哎嘎嘎的活屍們弄出不小動靜，顯得非常醒目。
「不對，那耗子不聾不瞎，咋一點反應都沒有？他要麼逃了，要麼就識破活屍誘敵的招數躲起來，試圖暗中偷襲。」
「活屍雖弱，卻能輕易「嘎」出活人的蹤跡，這是怎麼也掩飾不住的。此地若有血食，活屍應該發狂才對，為何..．.．．？」」
魏尚心頭疑惑，腳下速度就減慢。他察覺自己操控的一具活屍失去聯繫，不再聽他指揮。
「不對勁，有埋伏。」
魏尚屏住呼吸，抬手想招呼手下小心。可惜幾堵斷牆遮擋視線，沒人能看見。
他想開口，卻又立刻打消念頭。暗藏之人實力不明，開口無異於暴露他自身位置，格外危險。
就在離魏尚不到十米的地方，隔著一棟倒塌的屋子，妙玉虛影從十幾米高俯衝而下，一劍削掉領頭活屍的頭顱。
活屍對此虛影毫無反應，視而不見。
周青峰則在更遠的位置，瞧著暗沉的黑暗中依次亮起五個紅名，「四十點，五十點。哇這個高，八十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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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團陰冷的氣息藏在黑暗中，沿著殘垣斷壁的角落滑過來。
它仿佛在夜視儀里看到顯眼目標，盯上了躲在洪水雜物後數數的周青峰。
沒有遲疑，陰冷氣息飛竄而來，帶著極度冰寒，試圖衝進目標體內，凍僵其渾身血液。
周青峰滿以為敵人還在二十幾米外，被這陰冷打了個措手不及。冰寒及體時，他的靈識才有所察覺，很是狼狐的就地翻滾.....
啪.．..．.極度寒意還是凍住他的肩膀，並試圖向全身蔓延，靠全身靈力流轉和佛寶增加的抗性才抵禦住。
可那陰冷氣息如附骨之疽，緊隨不舍，繼續貼了上來。
不遠處，有個佛香會手下高呼道：「我逮住他了，我的陰魂靈蛇逮住他啦。」
一瞬間，有四個身影驟然加速，齊刷刷的朝周青峰沖了過來。只有魏尚出于謹慎，稍慢半步，
拖後壓陣。
果然，有個身影不知絆到了啥，好像是踩中了踏板之類的，腳下一松，有爆炸突如其來。
轟的一聲，火光照亮黑暗，又驟然熄滅。
就在那一下，挨炸的身影飛了起來，雖然受護體靈氣保護，依舊不受控的撞上一堵磚牆。
磚牆被洪水泡過，早已酥鬆，一撞就踏，磚塊木料嘩啦啦的朝下落，將被炸的身影壓在下面。
眾人皆驚，以為這位被炸死了。
可下一秒，塌下的碎磚爛瓦又猛然拋飛。
被炸的那位在暴怒中不知動用了什麼逆天手段，他跳了出來，修為從鍊氣五級一路上升，跳過六級，直接到了七級。
「小心，王兄弟吃了搏命丹，離他遠點。」有個撲來的身影仿佛受驚，剎住前沖之勢，轉身就跑。
其他身影跑的更快，在第一聲爆炸時就開溜。
帶隊的魏尚沉穩些，他一看就知道手下姓王的遇襲後過激，以為自己要完蛋，毫不猶豫吃下搏命丹。
佛香會的玩意特別利於亂世，多是速成的技藝，只是越好的寶貝，後遺症越大。
搏命丹能在瞬間讓修為提升幾倍，吃藥後有很大概率六親不認，且藥效過後至少要修養半年以上......還未必能恢復。
魏尚倒沒驚嚇後退，反而伏低身影，隱匿氣息，等待機會.．.．.吃搏命丹的人在發狂後會優先攻擊自己前一刻的目標。
果然，王兄弟磕藥後形象大變，頭髮瘋長，面容陰晦，雙手干，像個從棺材裡跳出來的殭屍。
他兩腿一併，驟然跳起越過十幾米，哨幾聲，將現場所有活屍的控制權都奪了過去。
「殭屍王？！」魏尚心裡暗罵，「沒想到姓王的背著我練這邪門功法。他是不是在凱我的位置？」
在哨中，原本行動極為遲緩笨拙的活屍們獲得了不小的增益，它們僵直的手腳靈動了許多，
甚至能小跑幾步，追在殭屍王身後。
周青峰不知道自己該笑還是該驚。
剛剛炸的是他布下的絆發地雷一一自打搞出黑火藥之後，他肯定不會局限於只做槍彈的。
突破摩擦發火裝置後，手榴彈地雷啥的也沒啥太高的技術含量。
船運載重大，帶個幾百公斤補給跟玩似的，他自然會多帶些好東西。
炸的絆發雷只有三百克裝藥，威力算不上多大，壓根沒把目標炸死，卻讓其如同被高階法術命中，感受到不可抑制的恐懼。
以及......
「這傢伙的紅名獎勵從五十點提升到八十點了。喔噻，他拿命來搏，很努力啊。」
面對撲上來的敵人，周青峰想都不想，扭頭就跑一一對手人多，絕對不適合留下來硬拼。
進這破村前，他就把附近地形摸了一遍。此刻有敵人來追，他溜的比兔子還快，幾個呼吸就竄出二三十米。
只是練殭屍的那傢伙更詭異，他一蹦一跳，每次都無視地形跨越十幾米，頂多是每次落下都將地面砸個大坑，要兩三秒才能恢復。
這追擊速度絲毫不比周青峰慢。等追出五六十米，他甚至一跳超過周青峰，張牙舞爪的落在前頭。
「師父，破他的防。」周青峰喊了聲，雙倍裝藥，抬槍就射。
妙玉虛影閃了出來，兩手施法，一道強光射出，命中目標小腹。槍聲同時爆響，鉛彈準確命中對手下丹田的命門。
化作殭屍王的對手當即『哇」了一聲，身體陷入僵直一一兩柄鑌鐵長刀隨即飛斬而出，刀刃附帶靈光，鋒利無比。
「想殺我？你還不夠格。」
不知為何，對手兩眼邪光四射，僵直中防禦大大提升，還能瞪著眼睛凝視周青峰，負隅頑抗。
第一刀砍目標頭頂，竟然響起金石之聲。鋒利的刀刃猶如劈在鐵殼之上，居然彈跳滑開。
殭屍的面容由此露出幾分獰笑，「你......不行。」
第二刀砍中目標肩膀，同樣脆響，卻破入干皮肉，斬擊硬化骨骼。
第三刀命中目標脖頸，入肉三分，雖然沒血水噴濺，但力度極大，動搖其身軀。
銅皮鐵骨的對手臉上的表情改為愣然。
第四刀，第五刀.．．：．．高速劈砍的刀刃像削皮似的，一層一層將僵直不能動的對手身體削掉。
到最後，雙方挨得近了。
修習殭屍道的對手聽到周青峰劈砍的同時嘴裡還念念有詞，「南無阿彌多婆夜，哆他伽多夜.
「這混蛋，他居然在唱歌超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