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夏澤安仰頭嘲弄。
話音落下的那一刻。
林香盼生了氣。
她幾乎是立刻將腳收回,盤在身下,臉頰氣鼓鼓的。
即便不能讓夏澤安改變主意,她的態度也總要拿出來才是。
可細白的小腳卻還是被男人捏住。
夏澤安輕易把她拉了回來。
「這就舒服了?過河拆橋?吃飽了,就要背刺挖井人?」
一連串的比喻。
她輕哼,懶得理他。
「不想把你媽接回來了。」
夏澤安終於鬆開了她的腳,卻用輕描淡寫的幾個字,輕易讓她的注意力移回。
「你願意把我媽媽接到海城?」林香盼一聽便格外激動起來。
她沒想過這件事有轉圜的餘地。
這個男人性情孤傲,他不該,也不會因為和自己那微不足道的感情,就放下經營多年的臉面而去安排媽媽。
但他點了頭。
「既然是你媽媽,理應奉養。還有兩三日就是婚禮,我想,不如提前將她接過來,安排在婚禮上,也做個見證。但是……」
「你、你竟然願意讓我媽媽去參加婚禮?」
天!
林香盼喜不自勝。
眼淚幾乎要從酸澀的眼眶裡掉出來。
她毫不猶豫,直接撲到了男人身上。
「謝謝你!夏澤安,謝謝!」
她的身體前傾,呼吸染在男人頸項處。
夏澤安便順勢托住她的腰肢,另一隻手則空出來,捧住了她的臉。
指腹輕掃過女孩嫣紅的唇,便讓林香盼覺察到微微的顫意划過,心口仿佛被羽毛輕掃而過。
男人的吻落下。
很燙。
卻淺嘗輒止。
林香盼不解。
雙眼迷茫,有些濕潤的眸子掀開,正抬頭望向他。
「怎麼了?」
他從來吻她兇猛,不會這樣輕易放過。
「急什麼?」夏澤安肢體動作輕佻,若有似無的指腹摩挲著她的臉蛋,嗓音低啞,「既然要謝謝我,林小姐不應該有點表示?」
「怎麼……表示?」問出這個問題的下一刻,林香盼就後悔了。
她突然覺得,自己當真是愚蠢的要命。
因著男人眼底灼燙的欲色,已極為明顯。
林香盼眨巴了下眼睛,長長的睫毛扇動,她踮起腳尖,在男人喉結上印下一個吻。
「是這樣嗎?」
她彎彎了眉目輕笑開,眼底透出些輕佻放肆的笑意,纖細的手指落在男人胸膛,輕輕往下,便將他按倒在沙發上。
旋即跨坐在他身上。
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眼神不加掩飾的壞。
那樣明媚惹火,如同放肆的妖精。
夏澤安一瞬不瞬盯著她,心頭意動,長臂一伸,兩人的額頭便就碰在了一起。
他低笑著。
故意在她耳邊低語。
溫熱的呼吸染在林香盼耳畔,隔著那樣近的距離,輕易撩撥心弦。
性感的薄唇掀開,不疾不徐的,吐出了兩個字。
「就這?」
林香盼皺了眉。
她受不住他的嘲諷,主動去親吻他。
笨拙。
卻真誠。
兩人胸腔都在顫動……
夏澤安卻突然按住了她。
「林小姐,我突然有了別的想法。」
「什麼?」她雙眼迷茫,兩個人靠在一起,除開衣裳有些凌亂之外,卻什麼都沒發生。
林香盼鬧不明白這個男人在想什麼。
「別急,我們來日……方長。」
切。
她便索性要起身。
可男人禁錮在她腰間的手卻又不放。
他低低笑著,眼底情緒深濃,總有些奇怪的思緒蔓延。
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弄著她的手臂,像在打量,又像在試探。
空氣微靜時。
他突兀地開口。
「要不,去把證打了吧?」
……
林香盼沒拒絕。
她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
老爺子的遺囑里有附屬條款,只要和夏澤安結婚,就能正式使用他留下來的所有東西。
錢、股權、還有不動產。
有了這些,她甚至可以不需要夏澤安同意,就能將媽媽從鄉下接過來。
「臨時起意,沒有做那麼多準備。儀式感怕是少了一些。」兩人都回去換了一身衣服,儘量搭配得合適一些。
但除此之外,他們沒來得及準備跟拍和單獨去拍結婚照。
林香盼搖搖頭。
她不在意。
「結果最重要。」
結婚證到手,於她而言才是最有用的。
便主動朝民政局裡走去。
男人跟在身後。
聲音低低的。
「林小姐這麼迫不及待。」
林香盼,「說的好像你不想似的!」
她跺跺腳,趕忙進去。
如今民政局裡門可羅雀,壓根不需要排隊,進去就能辦理。
「身份證就好。」
戶口本都省了……
真是省事。
幾乎是簽字蓋章、拍照、宣誓,簡單的不得了。
林香盼甚至感覺自己都沒能反應過來,手裡頭便已經多出了一個火紅的本子。
她站在外頭天空下。
冷色的風吹來。
腦子很快清醒。
「我們……就結婚了?」
「不然?」夏澤安熟門熟路地執起她的手,餘光瞥見她臉上的詫然,低聲嗤笑,「怎麼,不習慣?」
「還是……後悔了?」
切。
林香盼噘了噘嘴,將他的手甩開,迎著風往前走。
頭髮被吹亂,她臉上卻是燦爛的笑容。
她才不會後悔
「結了婚,我才是名副其實的林氏集團大股東、董事長,日後,夏總怕是要一輩子屈居人下。」
女人清脆的聲音遠遠的從風裡傳來。
男人低笑出聲。
他單手斜插褲兜里,看著她走遠,慢條斯理跟在後頭。
仰起頭,天色湛藍,整日的大晴天總是讓人舒適。
夏澤安看著她上車,薄唇上揚起一抹弧度。
「我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