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球球海獅
秦真和藤藤蛇仰頭打量眼前的巨大白色建築。
「齊州市精靈飼育局··.」秦真緩緩念著它的名字。
「秦真，我們現在不去找酒店嗎？」
「先等等吧，老爺子直接帶我們來了這裡，說不定有什麼安排。」
這時，聶平從大樓的陰影中轉出，遠遠的朝秦真招手。
秦真帶著小蛇湊了過去。「老爺子，電話打完了？」
「嗯。」老天王點了點頭，他掃了一眼秦真肩上的藤藤蛇，狀若無意的問：「對了，秦真，你說你和青城館主在四姑娘山上呆了兩天，後面下山了也一直頗受他照顧，真的假的？」
「對啊。」秦真不明白老頭為什麼突然提起青城館主，但想到聶老爺子的天王身份，還是決定幫老顧說點好話。「我和顧館主是很好的朋友，他教我瞬間移動，領著我入門，還把青城道館的獨門秘技傳授給了我，對我來說，他就像哥哥一樣。」
「喔，那就沒錯了，我們走吧。」
沒錯？什麼沒錯？
秦真有些摸不著頭腦，但老爺子這時候已經背著手走遠，看樣子並不準備跟他解釋了。
跟著老頭跨進飼育局大門，秦真立刻就察覺到了變化，空氣中的水汽突然變重了，鼻間繚繞著一股淡淡的鹹味和海藻的味道，就好像忽然從內陸城市來到了海邊。
大廳正中央，一個身穿白色無菌服、戴著口罩的男人正在和老天王握手。
「聶主任，真是好久不見，看到您身體健康真是比什麼都好。」
聶平笑著拍了拍男人的手臂。
「小傢伙們都怎麼樣？」
「一個個都活潑得不行，明年畢業的孩子們一定會喜歡它們的。」男人眯眼笑了笑。「要不我帶您去看一看？」
「這種客套就免了，現在正是你們最忙的時候，沒必要把人力浪費在我一個糟老頭子身上。」老天王輕輕搖頭，朝秦真招了招手，示意他站到自己身邊來。「我帶著我的小朋友簡單參觀一下就好。」
秦真目送男人急匆匆小跑著離開，伸手戳了戳老爺子的手臂。「老爺子，那是誰？」
「齊州飼育局的局長。」
「局長？」秦真吃了一驚。「我還以為他是哪個飼養員。」
「既是局長，也是飼養員。」聶平解釋：「交流周結束後的三個月是飼育局最忙的時候，飼育局要負責統計下一代適齡御三家的數量，確定它們身上沒有殘疾和疾病，還要通過觀察確認那些小傢伙的實力有沒有超標，這是一個很大的工程，就算局長也得親自上陣。」
「既然人家這麼忙，那咱們還跑過來打攪人家幹什麼？」
「秦真，你是有錢人嗎？」
「不是。」秦真搖了搖頭。
「巧了，我也不是。」老頭子笑了笑。「在齊州市住酒店可不便宜，帶精靈訓練場的還要更貴，咱爺倆付不起那個錢，只能過來蹭蹭當地飼育局的了。」
「這、這不太好吧？」
「當然不是免費讓你蹭，之後你得和我一起給飼育局打工，幫忙照看飼育局裡的御三家。」
「喔！那就沒問題了。」
兩人一前一後的踏上樓梯，忽然，小秦同學的耳朵動了動，有奇怪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耳中，是潮聲，他居然在城市裡聽見了海潮翻湧的聲音！秦真忍不住快走幾步，先聶平一步登上二樓。
「我靠！」秦真忍不住驚嘆。
透過二樓走廊的窗戶，他看見了白色的沙灘和層層疊疊互相追趕的浪花，此時陽光燦爛，水面在陽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仿佛有無數顆鑽石在水底閃爍，長著紅鼻子的藍色小海獅在沙灘上嬉笑著互相追逐。
難怪他會在大廳里聞到鹹味和海藻的味道，齊州飼育局的內部居然是一片巨大的露天人工海灘！
「球球海獅！」秦真雙手撐著窗戶的玻璃上，聲音中帶著驚嘆：「好多球球海獅！」
「這裡還只是一小部分，外面的黑虎泉、珍珠泉、五龍潭、百脈泉、大明湖---那些泉水裡還有更多的水系精靈生活著。」聶平走到秦真身旁，俯視著腳下的白色沙灘。「齊州是一座偉大的城市，它是東煌水系御三家的搖籃，每年的交流周，全聯盟的水系御三家有一半是出自這裡。」
「厲害！」秦真不禁咂舌。
「我每年都會來齊州市一趟，來看看這裡的白沙灘，然後走出去看看那些生活在泉水裡的御三家。」老爺子輕聲說：「想著那些小傢伙在未來會成為某個孩子的同伴，和他們互相扶持，一起成長，心情就會好上許多。」
忽然，秦真的眼神一凝。
「老爺子，你看那邊。」
他的視線落在人造沙灘的一角，一隻球球海獅忽然被它的同族撞倒，隨後周圍的球球海獅一擁而上，有一些負責按住它的鰭狀肢和鰭足，有一些則揮起自己的前肢，狠狠的抽打它的臉和身體。
這已經不是公平的決鬥了，而是近似於人類的集體霸凌。
毆打和掙扎的動靜傳開，更多的球球海獅注意到了那裡，它們沒有參與這次圍毆，但同樣沒有阻止，只是在不遠不近的位置圍觀。
聶平一證，他猛的拉開窗戶，朝樓下大吼。
「喂！住手！不許打架！」
秦真的反應比天王還要快，在聶平張嘴欲吼的時候，他的眼中已經升起藍芒，藤藤蛇一躍而下，藤從窗戶中甩出，縱貫全場，在一眾球球海獅的頭頂抽出響亮的空爆。
沙灘上的球球海獅們被這聲空爆給嚇得猛一抬頭，下一秒，巨大的摩托重機從二樓砸落，秦真騎著密勒頓疾馳而來，密勒頓的車輪捲起白沙如瀑，沿途的球球海獅無不慌忙避讓。
圍攻同族的小海獅們被徹底嚇懵了，它們看見了秦真的臉，那個騎在摩托蜥身上的男孩眼中滌盪著青黃色的雷光，威嚴得叫人不敢直視。
這時，聶平終於匆匆趕來，他來到這群被嚇傻的球球海獅面前，前後左右的看了一圈，眉頭緊鎖。
「秦真，你是超能力者，能幫我問問這群球球海獅為什麼欺凌同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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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真有些撓頭，如果超能力者也有考試的話，那麼他的超能力通感和心靈連結成績一定不及格，超能力覺醒至今，能和他順暢對話的仍然只有藤藤蛇一隻精靈。
就在秦真準備告知老頭真相的時候，一個聲音忽然在秦真的腦海里響起，不是藤藤蛇那驕傲凜然的小女王聲線，那聲音細細軟軟，純淨得就像葉片上的晨露。
「我說她們髒，所以她們打我。」
「髒？」秦真一愣，扭頭四顧，最後他的目光穿過面前一群球球海獅，對上了一雙瑰麗的深紫色眼睛。
「秦真你在說什麼？什麼髒？」身旁的聶平問。
秦真愣愣的朝球球海獅們的正中央指了指，示意老天王看那隻被圍毆的小傢伙。
「不是我，是那隻球球海獅說的。」
與此同時，錦官市，青城山腳下。
青城館主顧長風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通知文件，又抬頭看了看面前的白卦老頭，一臉懵逼。
「張老師，這個切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來自錦官市科學院、現已加入「騎乘進化」專家組的張教授用冷淡的目光上下打量老顧，像是在打量一坨便便。
「不用擔心你的職業積分，我們已經通知了世界大聯盟和賢者議會，這次決鬥將被視作東煌聯盟的一次內部交流，不會保存錄像，不納入你的年度賽程安排，勝負結果也不會計入世界訓練家評分榜單。」
「不是！這是榜單和積分的問題嗎？切這種事情至少得雙方實力對等吧？
老贏都是天王了！現在讓他來找我？你們確定這是切而不是想單方面的揍我一頓？」
「你非要這麼覺得，我們也沒辦法。」張教授說。
「不行，我得趕緊走，去四姑娘山上避一避。」老顧猛地轉身，朝道館深處走去。「張老師，麻煩您幫我個忙，老嬴來錦官市要是找不到我，你就帶他去吃我開的那家狐狐火鍋，我會給後廚電話，幫你們那桌單獨加辣，老贏在五羊市長大，受不了咱們錦官市的辣度，咱直接給他辣回去。」
「誰跟你是咱們？」
背後響起了張教授夜梟般的冷笑。
「尊敬的顧長風館主，現在想走，恐怕已經來不及咯。」
此時，天邊有尖嘯聲響起，雷鳴般的轟響響徹群山，仿佛一架戰機正朝著青城道館的方向極速突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