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太上道宗和劍宗的歷練者離開,廣場上就只剩下了濟世谷本宗的歷練者以及夢萱,原本擁擠的廣場忽然就顯得有些冷清了。
夢萱抬頭看了一眼高天之上的丹祖,然而丹祖卻只是對她搖了搖頭。
隨後,夢萱就像是聽到了什麼讓其不敢置信的事情,神情變得凝重起來。
丹祖丟下一枚令牌,轉身消失不見,而夢萱接住令牌後也憂心忡忡的離開了廣場。
這一應舉動沒有絲毫遮掩,自然是落在了在場諸多濟世谷弟子的眼中,心中免不了好奇老祖親賜令牌的這位元嬰期修行者是誰。
沒有在意旁人的目光,夢萱走出了廣場。
視野變得開闊。
就見天空中漂浮著許多或大或小的島嶼,其內生長著特殊的靈藥,都有陣法籠罩,將島嶼內的環境調整到最適合靈藥生長的環境。
而在那些島嶼之間,又見丹霞之氣蒸騰,卻是一些煉丹師正在采煉虛空清靈之氣。
島嶼之下,群山聳立,一座座挺拔的靈山掩藏在飄渺的雲霧中,飛瀑湍流,隱見各色瑞光。
濃郁的靈氣匯聚成霧,山下是一片片規整的靈田,聯綿不見盡頭。
一台台自動化法器不斷來往,在那些靈田之上噴灑靈霧,靈田旁還有一些濟世谷的門人在記錄靈藥的生長趨勢。
也有人穿著特殊的絕靈法衣,罩住全身上下,行走在靈田之間,時不時俯下身觀察靈藥的葉片果實,枝幹根系。
這是濟世谷的『試驗田』區域,通常用於培育一些用途廣泛,藥性溫和的靈藥。
還會嘗試著對一些難以入藥的毒草進行改良。
就像神機煉寶閣每年都會推出一些各方面性能都更優越的煉器材料一樣,向中央大陸各個勢力出售改良過後的靈藥種子,這也是是濟世谷最大的收入來源之一。
經過代代改良,許多遠古時期毫無藥用價值的靈草,如今都成了一些新型丹藥煉製所需的主材。
若是在平常時候,夢萱定然駐足,好好看看這新時代的景象。
但今日卻屬實沒這個心思。
快步朝前走了一段後,她終於是來到一座傳送陣附近,向著駐守傳送陣的弟子出示丹祖給的那令牌後,便被准予通行。
伴隨著傳送陣亮起光芒,夢萱來到一座十分雄偉的大山前。
沿著山勢,許多古典雅致的小院有序排布,時不時有靈光來往。
這裡是濟世谷的『療養居』。
許多來濟世谷求醫的人,在治療過程中都會被安排在這裡。
據丹祖所說,顧漠之前安排了兩個小輩過來,治療晉升合道失敗後的傷勢。
她是顧漠的大嫂,所以在丹祖在解釋最近發生的事情時,也順帶把這件事和她提了一下。
虛空中的靈氣緩緩流淌著,無比的溫和,仿佛泛著淡淡的藥香,沁人心脾。
離開傳送陣所在的區域後,朝前幾步便來到了一座類似公園的區域,一條打磨過的靈石所鋪成的小道蜿蜒著——正是調節靈氣所用陣法的一部分。
不僅如此,小道兩側還生長著一些特殊的灌木和高大的療養靈木,每隔一小段就有長椅供人休憩。
「不語師兄,張嘴,啊~」
夢萱循聲望去,卻見不遠處的長椅上,一名靈動秀麗的少女正端著一碗粥,笑盈盈的看著身旁滿臉抗拒的男子。
「師妹,還是我自己來吧。」
少女築基初期修為,而且還是天成道基。
至於那滿臉抗拒的男子她就看不透了。
化神都不止,最少返虛。
她取出那塊灰色玉符,其內封存的刀意似乎有所觸動……
沒錯了,這便是顧漠的那兩個小輩——莫不語和柳瑩瑩。
兩人的舉動有些親密,關係顯然不一般。
築基和返虛……
這年齡差距有些大。
不過都是修行者,倒也不看重這些。
…………
劍宗。
洞真劍修之速自然是不必多說,被那劍光一卷,眾多劍宗歷練者只覺眼前一暗。
似乎是只過了一瞬間,又好像過了很久。
時間的觀念好似都模糊了。
伴隨著一道劍光自冥冥之中出現,落在劍祖大殿所在的那座山山下,也就是當初離去時的那座廣場。
眾多劍宗歷練者的身影顯露了出來,眼中是未曾消散的茫然之色。
對他們來說,這次的歷練結束得太突然了,沒有半點預兆。
這究竟……發生了什麼?
厲珂的身影落在前方,掃了一眼眾人之後:「此次的歷練出了意外,到此結束,你等各自回去吧。」
「……」
周空明境界最高,是以最先反應過來,朝前一步恭敬問道:
「敢問師叔祖,這意外是……」
厲珂神情平靜,聲音毫無起伏:「此事不是你等該知曉的,回去便是。」
場間更是一靜,眾人心中莫名有些不安
但厲珂都這麼說了,他們也不敢再多問,紛紛行了一禮後就轉身離開了。
很快,廣場內的一堆歷練者就走得只剩下池九漁和張雲露二人。
池九漁嘛,自然是心中好奇得緊。
張雲露則是看師姐還沒走,所以也沒走。
「都回去吧。」厲珂走到筆直向上,延伸至劍祖大殿的石階上坐下,嘆了一聲,「這件事確實不是你們能知曉的。」
池九漁看著前方顯得有些疲憊的厲珂,忽然有些不安,抱著麒麟蛋的手緊了緊。
便是之前在星空受了重傷時,師姐都沒有露出過這種神情,該不會真的出了什麼事情吧?
不會的不會的,還有師父和師叔,他們兩個那麼厲害……
她想要問一問,但又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開始問起。
忽然,厲珂抬頭看向了同樣有些惴惴不安的張雲露:「對了小雲露,有空的話去看看季師伯。」
看看季師伯?
張雲露一怔,但最終還是順從的點了點頭。
季師叔對她很好,本來她也打算這次歷練之後就去看看她老人家的。
「對了師姐,你知不知我師父她什麼時候出關呀,這是我給她帶的禮物。」憋了半天的池九漁終於說道,還舉了一下手裡的麒麟蛋。
「你自己留著吧。」厲珂微微搖頭,「師父和師伯外出了,恐怕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回來。」
啊?
師父和師叔外出了?
池九漁撓了撓頭還想再問,就被厲珂直接打斷:「歷練了那麼久,你們應該也累了,都回去休息吧。」
說罷隨手一揮,池九漁只感覺眼前一暗。
「有時間多琢磨一下化神的事情。」
耳邊最後傳來一道聲音,待到眼前重新恢復光亮時,卻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內門的洞府之外。
真的被送回來了?
池九漁心中越發的不安,但也知曉再去問師姐恐怕也得不出什麼結果。
走上前,輸入一絲法力打開洞府大門。
將手中的麒麟蛋隨手放在一旁,踢掉鞋子後取出手機,一邊登入靈網一邊朝里走去。
師姐那兒得不到答案,她就自己查!
就不相信自己一點兒蛛絲馬跡都查不到!
……
……
另一邊,張雲露的感覺也和池九漁一樣。
眼前一黑再一亮。
只不過,她並沒有出現在自己外門的院落,而是出現在一片幽靜的竹林深處,
和之前拜師時,師父帶她去的那片竹林有些相似,但光線卻要更充足一些。
一條青石板路蜿蜒曲折,隱約可見其中建築的一角。
這是季師叔居住的院落。
張雲露心中瞭然,厲師姐竟然直接把自己送到這裡了嗎。
沒有再猶豫,她走過青石板鋪成的路面,來到道路盡頭——一座有些古舊的小院。
門扉上雕刻著祥雲紋樣,但已經有些褪色了,斑駁的痕跡訴說著歲月的流逝。
明明此時不是相應的時節,卻有一株臘梅生長,開得正盛。
「進來吧。」
自院內傳出的聲音極為乾脆利落,令人想起了拔劍出鞘時的鏗鏘之音。
張雲露一頓,伸手推門而入,一股淡淡的檀香撲鼻而來。
就見牆上懸掛的一幅山水畫,墨色暈染。
角落裡擺放著一個精巧的香爐,裊裊青煙緩緩升起,與空氣中的檀香交融,令人心神寧靜
室內光線柔和,幾張簡單的蒲團置於正中,一名英氣勃勃,眉眼銳利的女子坐在蒲團之上。
雙膝放著一柄通體雪白的白色長劍,劍首綁著一株臘梅。
透過紙窗灑下的斑駁光影落在她身上,襯得那凝脂一般的肌膚都有些透明。
她容顏極美,但隨著那對明亮的眸子望來,卻給人一種極為沉重的壓力。
「……」張雲露感覺呼吸都有些沉重了,隔了好一會兒才猶豫著問道,「……季師叔?」
「是我。」季玥輕輕一笑,沉重的壓力隨之消解。
「坐吧孩子。」
竟然真是季師叔!
張雲露有些恍惚。
她實在是無法將眼前這美得令人窒息的英氣女子與那垂垂老矣,身形佝僂的老嫗聯想到一起。
瞧著張雲露恍恍惚惚的坐下,季玥心中一嘆。
原本再過幾年,叩仙關失敗的反噬便能完全消弭了,但此次強行出手,卻是讓之前的修養盡數付諸東流……
想要完全恢復不知得何年月去了。
但最嚴重的卻還不是這個。
「這次界外歷練,可還順利?」季玥溫聲問道。
語氣還是和以前一樣,但或許是樣貌上發生了變化,張雲露有些緊張。
「一切順利,而且……略有所得。」
「那便好。」
以季玥的眼光自然不可能看不出,如今的張雲露距離築基圓滿已經只有一步之遙了。
險之理……
在築基期的助力的確很大,但到了金丹期就不會這麼明顯了。
「結丹之事莫要操之過急,多去傳法樓看看前人的經驗,若有不懂之處都及時問我。」
「嗯。」
「這些話記得給你那師姐也說一說。」
劍尊不在,劍祖的幾個弟子又要忙著處理這件事的影響,她自然要接過教導兩人的責任。
九漁那孩子雖然頑皮了一點,但本心卻也不壞,而且如今正值關鍵時期,若是在這一步行差踏錯,那她可就太對不起劍尊了。
「好,我會將這些話帶給師姐的。」
話說師姐她……好像有些害怕季師叔的樣子。
她會來找季師叔嗎?
兩人交談的聲音在古舊的小院內不斷響起,大多數時候都是季玥在交代,張雲露在聽。
與那利落的氣質有些不符,季玥絮絮叨叨的交代了許多。
直至日暮西沉,晚霞灑落竹林,透過紙窗將屋內染成一片燦然,張雲露才從屋內出來。
抬頭望去,晚霞將天邊暈染得極為絢爛,遠處的群山都鍍上了一層金光。
許久,她收回目光。
呼~
長出一口氣,張雲露沿著竹林間蜿蜒的青石小道,邁步離去。
屋內。
季玥依舊端坐在蒲團之上,雙膝上的雪白長劍此刻也覆上了一層晚霞的顏色。
半邊身子被光芒照亮,另外半邊身子卻藏在黑暗之中。
「唉~」
嘆息聲中,季玥看向窗外,眼中涌動著一絲憂愁。
那天的事情來得十分突然,她其實並不知曉具體發生了什麼。
直到張雲露被厲珂送過來,她才得知那天玄突然出現都做了些什麼。
四個……
劍祖,劍尊,元君,鴻尊。
人族真仙竟然有四個遭到算計,掉出了界外,不知何日能歸。
「願幾位早日歸來……」
如今的她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守好劍宗,等待四仙歸來。
心中思量,她閉上眼眸,呼吸悠長而平緩。
天邊晚霞漸漸消失,夕陽終究還是沉了下去。
待到銀月升起,繁星點綴夜空,一縷七彩劍光從冥冥之中浮現,落在了劍宗之中。
七情劍主林極也回來了。
…………
之後幾天,一切都像往常一樣。
當日玄抵達中央大陸,與眾仙交手的聲勢太過浩蕩,每一位生靈都親眼見證到了。
還是眾仙一同出手,才將當日發生的種種從中央大陸每一個生靈的心中抹去。
了解『蒼』的概念,對合道之下的修行者來說實在太危險了。
但整個劍宗……或者說整個中央大陸都還是被一股壓抑的氛圍籠罩。
災難過後的迷惘,唯有時間能將其撫平。
而池九漁一番調查無果,靈網上半點不對的消息都沒有。
甚至發現從前一直在線的師父和師叔都處於離線的狀態,終於是意識到不對勁了。
為此她去問了許多可能知道其中真相的人。
但得到的回答都只有一個——
『這不是你該知道的。』
幾乎每個人都讓她不要管這件事,安心修行就好。
但越是如此,她心裡就越是不安。
輾轉了幾個日夜之後,她終於是在一天夜裡悄悄溜出來,準備摸上劍尊大殿看看。
但是,僅有元嬰圓滿修為的她,又怎麼可能在劍宗做到這一點呢。
明月高懸,夜風淒冷。
就連呼出的氣息都可以十分直觀的看見。
池九漁屏息凝神,盡力的隱藏著自己的氣息,在陡峭的山崖間一點點往上爬。
脖子上掛著一個小黃鴨掛飾,那是別雪凝在她仙宗大比拿到第一時送她的禮物。
劍尊大殿和劍祖大殿已經戒嚴了,她不敢走正路,因為她知曉那樣是絕對上不去的。
或許這樣也到不了,但可能性終究要大一些。
就這樣不知道爬了多久,周邊的霧氣逐漸變得濃重起來。
不敢使用神通,不敢張開神念,所以周圍也好,重點也好,甚至是腳下都有些看不清。
漸漸的,她開始覺得身體有些發冷,可她明明已經是元嬰期的修行者了。
向上爬的速度開始變得緩慢,就在她感覺四肢都有些僵硬的時候。
「死魚,你就不能聽話一次嗎?」
濃霧消散,池九漁只覺眼前一花。
就發現陡峭的石壁消失不見,自己正站在筆直向上的石階之上,而厲珂正坐在更高的幾級台階,靜靜的看著她。
不再是那一身銀甲,而是一身黑衣,顯得她的身形有些單薄。
「快回去吧,安心修行。」
「我要上去!」池九漁握緊拳頭,眼眶有些發紅,「師父到底怎麼了!」
她是被師父撿回來的。
「……」厲珂沉默了一會兒,「師伯沒事,只是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她去了哪裡?!」
「……這不是你該知道的。」
又是這句話!
「為什麼?!」
厲珂依舊沒有回答,只是道:「回去吧。」
說罷便準備將其送走。
旁邊卻忽然傳來一道沉穩之聲:「就讓她去看看吧」
一名身形高大挺拔,五官硬朗的中年男子從虛空中走出,正是景海。
池九漁一怔:「師兄……」
景海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免得她整日胡思亂想。」
「……」厲珂嘆了一聲,站起身,「好吧。」
「多謝師兄……」
池九漁沒想到最後竟然是這位個性十分古板的師兄幫自己說話。
「記得去司律堂領罰。」
留下這麼一句之後,景海轉身離開了。
池九漁沒說什麼,抬頭看向前方的厲珂。
「跟我來吧。」
眼前再度一花,池九漁發現自己整個人已經出現在了劍尊大殿之內,別雪凝平常靜坐的道場之中。
道場內什麼都沒有,和平常沒有任何區別。
當天被撞碎的牆壁早已被修復。
池九漁不死心的開啟太虛破妄金瞳的觀察了好一會兒,卻依舊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師父呢?!」
「我說過,師伯不在劍宗,她和師父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我真的不能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不能。」厲珂頓了頓,終於是解釋道,「你境界太低,這不是你該了解的。」
境界太低……
這是池九漁這段時間第一次得知原因。
「是要……合道嗎?」
宗主要合道,再進諸聖殿要合道,那得知這件事的真相是不是也要……
厲珂並未回答,只是看著她。
「我知道了。」
她心中明了,沒再多說什麼,轉身朝殿外走去。
「注意分寸。」厲珂提醒道。
池九漁頓了頓,並未回頭:「我知道。」
背影很快消失在大殿之中。
厲珂不由苦笑。
她不知道這樣對小師妹來說是好是壞,但還是希望她能冷靜一些。
……
……
那天晚上從劍尊大殿出來之後,池九漁便回洞府。
但第二天,她就像個沒事兒人一樣,邀上張雲露一起,去司律堂領了罰。
礙於她的身份,一般的司律堂弟子或執事還真不敢動手,最終請了一位副堂主親自動手。
違反戒嚴令的懲罰很重,三法鞭下去,池九漁整個人被打得半死,連動都動不了。
還是跟她一同去的張雲露將她背回了洞府。
林極聽聞此事之後,給她送來了一些療傷用的靈物,再加上張雲露的悉心照料,沒過多久就養好了傷勢。
傷勢一好,池九漁便直接跑到了傳法樓觀看各種化神心得。
還時不時跑到季玥那兒請教有關化神的種種事項,平常也不再搞怪。
對於小師叔祖忽然變得如此正經,劍宗內見到這一幕的人心裡都感覺有些怪異。
這還是小師叔祖嗎?
若是平常,杜若衡看到這一幕定然很是欣慰,但如今卻沒有這個心思了。
如今的劍宗,除了幾位洞真境的劍主之外,最忙的就是他了。
從劍宗出事的那一天開始,他手上的事情就沒有停下來過。
首當其衝的便是『劍宗戰網』,如今失去了祖劍的支持,便只能靠幾位劍主和他們的劍頂上了。
但效果卻遠不如之前,所以許多像是『虛仙界』等耗用極多的功能都需要關閉。
其實不僅是劍宗,太上道宗的靈網也受到了影響。
當然,靈網發展至今,除了星空那部分之外,所依靠的已經不止是單純的『祖鏡』了。
光憑各地建立起的那一座座靈能基站,也完全能滿足中央大陸的基本需求。
但星空部分……
也和劍宗一樣,需得各個洞真境和他們的法器頂上。
其次還有飛升者的事情,星空前線戰場的布防問題,安撫宗內弟子的情緒,以及迎接一位來自星空的真仙前輩……
劍宗體量太大太大,此刻事情一下爆發出來,哪怕杜若衡作為合道大能,分出了許多劍意靈身前往各地處理問題,也依舊有種心神俱疲,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有時候他都在想,要不讓小師叔來當這個宗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