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火與陰火之間,必然是有聯繫的,所以他此刻所看見的絲線中,但凡是兩條絲線的連接處,必然藏著一團尚未燃燒的五行陰火。
由此也可以推斷出。
但凡是沒有絲線兩兩連接的區域,必然藏著一道無形陰火。
最終,在許太平幾乎將眼前的這片天地,整個收入雙眸之中的時,一條不曾有著一根藕斷絲連細絲的通道,出現在了許太平的視線之中。
為了驗證自身猜想,許太平「錚」的一聲,從腰間葫蘆之中召出了鏽獅劍,然後讓鏽獅劍依照他利用藕斷絲連真意看到那條通道往前走。
最終,鏽獅劍一直在那通道之中穿行了數百丈,這才「唰」的一聲,一把插入地面。
這正是目前許太平藕斷絲連真意,能夠看到的極限。
一旁的東方月繭,見許太平將鏽獅劍送進了那片禁區,當即大喜道:
「太好了!」
東方月繭笑看向許太平道:
「這樣的話,就算沒有那老獵戶帶路,我們也能夠上山了!」
許太平這時也如釋重負般長吁了口氣,笑道:
「雖然尋路的速度肯定要比老獵戶慢上不少,不過想要在天黑之前上山的話,應當還是沒問題的。」
同時,他在心中向蓮瞳問道:
「現在總該告訴我,為何一定要在今日進山了吧?」
之所以如此想要在今日進山,完全是因為蓮瞳的告誡。
只不過當時蓮瞳並未跟他說具體緣由。
隨即,蓮瞳的聲音便在許太平的腦海之中響起:
「你們前幾日出發時,我便感應到了這三日凌空的異象,只不過當時並不知道那異象意味著什麼,直到今日親眼看到這異象才明白了過來。」
許太平聞言,一臉恍然地暗暗頷首。
而就在四人準備出發時,被許太平放在袖中的戰功簿捲軸,忽然間輕輕震顫了起來。
拿出來打開一看,發現剛剛那道懸賞的下方,竟是又多出了一行獎勵——
「除卻三萬戰功外,汝等三人,還將各得玄丹宮所贈三百萬金精錢。」
一旁的東方月繭在看到這行獎勵文字後,很是詫異道:「這斬龍榜為了讓我們同意觀戰,還真是下了血本啊!」
玄知則是淡淡一笑道:
「若是在從前時,這三百萬金精錢的確十分誘人,不過如今的我們,最不缺的就是金精錢。」
那次蠻荒行時,許太平三人一行,在陰神宿魘的巢穴之中得到了大量的金精石,根本就不缺金精錢。
許太平雖然同樣好奇,為何斬龍榜這般希望他們同意觀戰,不過眼下還得抓緊時間上山,便也沒有多想,直接將那戰功簿交給了一旁的東方月繭道:
「準備上山吧。」
南天門遺蹟的入口,就在那火山口中,上到了火山口,便等於是找到了入口。
就在他這般想著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忽然從他們身後傳來:
「沙匪!是沙匪!你們幾個快去報官,沙匪來了!」
轉頭一看,只見一群騎在馬上的匪徒,正追趕著一名手持獵刀的老者。
仔細一看,那老者赫然正是先前準備給他們帶路的老獵戶。
顧雨見狀,當即轉頭向許太平問道:
「太平上仙,怎麼辦?」
許太平反問顧雨道:
「你想怎麼辦?」
顧雨有些猶豫道:
「我……我想救人。」
許太平點頭道:
「那便救。」
顧雨當即面上一喜。
而就在他們說話間,那老獵戶已然衝到了他們跟前,與此同時那幾百名沙匪也已經縱馬將他們團團圍住。
老獵戶見狀,當即一臉痛心疾首地跺腳道:
「誒!你們怎麼不跑啊!」
顧雨手按在刀柄上,上前一步道:
「總不能對老人家你見死不救吧?」
老獵刀重重嘆了口氣道:
「你們若能逃脫,喊來邊軍,那死的便只是我一個,而現在沒人前去報信,接下恐怕火沙鎮上的百姓都難逃厄運了!」
就在老獵戶這般說著的時候,只見那沙匪頭領忽然冷笑了一聲道:
「老東西,不管有沒有人保險,我殺狼幫這次都必將血洗你們火沙鎮!」
那老獵戶「噌」的一聲拔出腰間長刀,然後背著身對許太平幾人道:
「等一會亂戰之中,若是有機會的話,就讓那女娃娃找機會逃跑,我們幾個男人阻擋這幫沙匪一二。」
聞言,玄知輕輕拍了拍那老獵戶的肩膀,然後微笑道:
「老人家,不必擔心,不過是一群匪徒而已。」
許太平則對顧雨道:
「顧雨,你出手快一些,我們還得在天黑之前上到山頂。」
顧雨當即用力一點頭道:
「明白!」
隨即,就在那老獵戶的詫異目光之中,顧雨「噌」的一聲拔刀出鞘,徑直提刀朝那群沙匪衝去。
那沙匪頭目見顧雨獨自一人提刀衝來,又是一個老人模樣,當即嗤笑一聲道:
「你們別出手,我親自來會會這個老東西!」
說著,就見那一臉絡腮鬍的沙匪頭領,提著手中的長刀縱馬迎著顧雨沖了過去。
在與顧雨即將相撞的一瞬,那沙匪頭領猛然提起手中的長柄大刀,猛然一刀朝顧雨頭顱削去。
「唰!」
但僅僅只是一道刺耳破空之聲後,隨著一道刺眼刀光從那沙匪頭領身前掠過,那沙匪頭領的手中的長刀便「砰」的一聲斷裂開來。
緊跟著,便只聽「轟」的一聲,那沙匪頭顱的身軀連同身下的戰馬,一同裂成兩半。
老獵戶在看到這一幕後,當即眸光之中滿是駭然之色道:「這,這,這是怎麼回事?」
不過不等許太平等人開口回答,接下來發生的一幕,便已經給出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