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成功了……」李沉秋不敢置信地望著女醫生的背影,眼中的詫異逐漸被喜悅所取代。
李沉秋平復了下自己的情緒,清了清嗓,用力咳嗽了一聲:「咳!」
這一次,所有人都聽到了李沉秋的聲音,紛紛轉過頭來。
「我在睡覺,圓環鎖開了,我在睡覺,圓環鎖開了,我在睡覺,圓環鎖開了……」
李沉秋在幾人注視下,心無雜念的在心中默念道,血瞳的轉速越來越快,一陣疲乏之意逐漸在他的腦海之中滋生。
「別看了,繼續,手術過程中別分神。」
主刀醫生淡淡地說了一句,轉過了身。
眾人見李沉秋並無異樣,也紛紛挪回視線。
「誒?」
就在這時,一道輕疑聲在場上響起。
一名醫生指著李沉秋道:「他的鎖銬怎麼開了?」
聞言,幾人再次轉過身來,果然看到束縛著李沉秋的鎖銬不知因何原因,全部被打開。
「嗯?」主刀醫生眉頭上挑:「我記得我鎖了啊,記錯了嗎,你去鎖一下。」
說著,主刀醫生將鑰匙遞到那名醫生手裡。
「嗯。」
那名醫生拿著鑰匙走到李沉秋手術床前,將鑰匙插入床頭的鑰匙孔里,輕輕一擰。
咔嚓!
所有圓環鎖迅速彈開。
做完一切後,醫生拔出鑰匙,回到向南枝的病床前。
李沉秋坐起身,轉了轉自己手腕,輕聲輕腳地坐起身,來到向南枝的手術床前。
李沉秋在心中默念道:「看不見我,聽不到我的聲音,看不見我,聽不到我的聲音。」
果然,如他所想,幾人真的完全忽視李沉秋。
「倒是和夢禍的異能有些像。」李沉秋喃喃自語道。
夢禍的異能也是如此,編織出一個幻境,欺騙人的五感。
血惑也是如此,但又與夢禍的異能有所不同,它是直接欺騙於個人,並非範圍性的幻境,針對性更強一些,也更方便,不用費時費力去編織幻境。
李沉秋從兜里掏出一張紙,撕了一小塊,揉成小團拿到幾人眼前:「這是唯一的微型炸彈。」
說完,李沉秋便將紙團放到向南枝的額頭。
下一秒,一道厲喝聲在場上響起。
「誰把微型炸彈放到這裡的!」主刀醫生小心翼翼地用鑷子夾起紙團。
「微型炸彈怎麼會在這裡呢?」
「不對啊,我明明把他放在箱子裡的,不可能啊!」
「你的意思是,炸彈自己長腿跑出來了,趕緊放進去!」主刀醫生沒好氣地訓斥道。
「好,馬上馬上。」
負責管理炸彈的醫生用鑷子接過炸彈,走向一旁的桌子。
李沉秋見狀跟了上去,看著對方打開一個銀色的小鐵盒。
「那是微型炸彈嗎?」
李沉秋伸手捏起米粒大小的微型炸彈,拿至眼前打量了一會兒,隨後回到手術台前,花了一番功夫找出手術床的鑰匙。
「向南枝一直躺在手術床上,你們不會聽到任何不合理的聲音。」李沉秋收回腦袋,利索地打開鎖銬,將向南枝拖下手術台,扶到遠處的座椅上。
李沉秋蹲下身,「啪」的一聲,一巴掌扇在了向南枝的臉上:「喂,別睡了。」
向南枝垂著腦袋,毫無反應。
之後,李沉秋又來來回回抽了幾十下,確定向南枝不會被扇醒之後,他起身拿起放在桌上的手術刀,劃向自己的手腕。
嘶啦——
鮮紅的血液汩汩流出,李沉秋手腕朝內彎起,用擠壓的方式卡住手術刀,阻止傷口自愈。
隨後李沉秋捏開向南枝的嘴巴,將受傷的手腕懟到他的嘴邊,鮮紅的血液順著刀刃緩緩流進嘴巴。
向南枝面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了一些,李沉秋見差不多了,收回自己的手腕,一巴掌呼在了向南枝的臉上。
沒有反應。
「怎麼睡的這麼死。」
李沉秋眉頭緊鎖,抓著向南枝脖子將其提了起來,毫不留情地開始了連環扇。
倒不是說李沉秋有扇巴掌這個癖好,只是他現在除了扇巴掌也想不出別的方法了,畢竟向南枝對巴掌的感知比較敏感,這一點他在曠野上已經見識過了。
……
一間豪華的包間裡。
向南枝穿著寬鬆的浴袍,身體被綿軟的沙發死死吸住,雙腳放在飄著玫瑰花瓣的足浴盆里。
兩個穿著工作制服的技師,一人捧著一隻腳,小心地搓洗著,按摩著。
若李沉秋在此,一定認得這兩個足浴技師,不正是自己和閻羅王嗎?
「用點力啊,你們兩個會不會啊!」向南枝不滿地吆喝道,雙腳一蹬,洗腳水濺了兩人一臉。
李沉秋卑微地陪笑道:「抱歉抱歉。」
閻羅王擦了擦自己的臉,一言不發地繼續賣力幹活,可這卻引起了向南枝的不滿。
「喂,你擦什麼臉,我的洗腳水很臭嗎?」向南枝一腳將閻羅王踹倒在地。
閻羅王捂著小腹,一臉委屈地坐在地上:「沒有,南枝大人的洗腳水最香了。」
向南枝雙手環抱於胸,一臉戲謔地笑道:「既然香的話,那就喝上一口。」
閻羅王咬緊嘴唇,低著頭不為所動。
向南枝坐起身,大聲喝道:「快點!」
閻羅王被嚇得一哆嗦,連忙點頭:「是是是……」
閻羅王站起身,蹲到足浴盆前,緩緩彎下腰,就在他即將喝到洗腳水的時候,異變突生。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場上響起,向南枝捂著自己的臉,一臉驚駭地望向四周:「誰在裝神弄……」
外界的李沉秋並沒有給向南枝說話的機會。
啪啪啪啪——
如鞭炮般巴掌聲接連不斷的響起,向南枝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鼓脹起來,嘴巴都變成了誘人的嘟嘟嘴。
「趕緊醒來,你還想不想回去了!」
天外來聲如悶雷一般在房間炸響。
向南枝低下腦袋,看向正在給自己洗腳的李沉秋:「是呢扇……」
啪啪啪啪啪——
「還做夢呢?」
「我……」
啪啪啪啪啪——
……
李沉秋甩了甩髮紅的手掌,正要繼續左右開弓的時候,向南枝眼珠一顫,「歘」的一下睜開眼,驚恐地看著李沉秋。
「呼~」李沉秋將向南枝放回凳子:「不容易啊,我差點都想踹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