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驚人毅力，演武
「當真？！！」
王易看著激動起身的嚴震東，露出一絲淺笑，指著桌上的四錠銀子道：
「這是你這個月的月俸，共計四十兩白銀，只要你不藏私，我自然會說到做到。」
他說著語調一沉：「不要試圖欺騙我，我有手段驗證你所傳授東西的真假，寶芝林的黃師傅與在下是熟識，以他暗勁宗師的身份，分辨你傳授東西的真假，不難。」
言罷將身前的四錠銀子往前一推，露出一絲淡笑，端起酒杯輕抿了一口。
嚴震東深呼一口氣，俯身依次將桌上的四錠銀子拿起，感受著沉甸甸的手感，心中僅剩的那點抗拒徹底消散。
這四十兩銀子對於連溫飽都無法維持的他來說，真的很難抗拒。
對方已經過了習武年紀，倒也沒什麼好糾結的，全當收了一名記名弟子。而且眼前這貴公子，是否吃得了那練武的苦頭還另說？
嚴震東小心的將銀兩收好，神情認真的拱手道：「此事俺可以應下，但醜話說在前頭，若公子吃不了練武的苦，不能追究俺的不是。」
王易微微一笑，放下酒杯起身拱手回禮道：「嚴師傅大可放心，在下是明事理的人，也是經歷過非人痛苦的人，這練武的苦真算不上事。」
「好！如此，這差事俺嚴震東接了！」嚴震東身子微躬，鄭重的一抱拳，識趣的將自身姿態放低。
「嚴師傅客氣，先去我的宅院洗漱一番，好好休整一晚，明日便正式教授我武學，我都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王易站起身來，拱手回禮，隨即轉身朝著屋外走去。
「哈哈，好！公子先請。」嚴震東爽朗大笑，跟在身後離開了悅來客棧。
悅來客棧，三樓東廂房。
身形如猿猴的六旬老者，單手扶著窗沿，神情平靜的注視著，下方漸漸融入夜色中的兩道背影，收回目光，淡淡道：「暗勁宗師，有點意思，張山，讓人查查。」
「老爺懷疑那人是陳天生的人？」說這話的是悅來客棧的掌柜，張山，也是一名年過半百的老者。
「懷疑與否不重要，重要的是商行陷入麻煩的時期，需得小心謹慎些。」
「好的老爺，我這就下去安排。」張山腳步輕緩的躬身退去，穩健輕盈的步伐，說明有著不弱實力。
……
翌日中午。
曜目的陽光透過雲層灑落而下，猶如一柄柄金色利劍，斬破籠罩在萬民頭頂的陰霾。
王府宅院，後花園。
精美的假山坐落於花園中心，山上種滿松柏和奇花異草，四周是一泓清澈的水池，有魚兒在池中遊動。
古色古香的涼亭前，王易全身是汗的蹲著馬步，腳下的地面早已濕透一片。
就算雙腿和雙手酸脹的發抖，他臉上的神情依舊平靜無波，仿佛並未受到絲毫影響，只是越發急促的呼吸，說明已經快到了極限。
嚴震東雙手附後，靜靜站立在池邊，眼神複雜的看著王易。
從清晨算起，少說也過去了半個時辰。
僅是初學者的少年，卻能憑藉自身意志堅持到現在。
期間神情始終平靜無波，仿佛肉體的酸痛根本不存在，這份毅力之可怕真的震驚到了他。
對方到底經歷了什麼？竟會有如此匪夷所思的驚人毅力？
「公子，今日就先到這裡，再練下去會傷及自身根本，武學在於強健筋骨，蘊養身心，並非一味的追求強大，好勇鬥狠……」
後面的話讓嚴震東難以啟齒。
若非今日有所觸動，他都快忘了父親的諄諄教誨。
王易微微頷首，慢慢的直起身，腳步踉蹌的朝著涼亭內走去。
他擺手制止想要攙扶自己的嚴震東，顫顫巍巍的來到石桌前坐下，微閉眼眸，有節奏的調整著呼吸。
嚴震東緩步走入涼亭，眼神複雜的在一旁坐下，語氣有些莫名的詢問道：
「剛接觸武學那會，俺可沒少被父親棍棒威逼，那是俺要是能有公子這份毅力，實力怕是還能更進一步。」
「十六年的病痛折磨，幾經生死，幾經心痛……這點練武的痛苦也就算不得什麼。」王易勉力撐開眼皮，語氣輕緩平和，給人理所當然的感覺。
「公子以前患有重疾？」嚴震東雙目瞪大，有些不敢相信。
「嗯，從出生時算起，被病魔糾纏了十六年，臥病在床的十六年，病痛始終伴隨著我，心靈時常飽受折磨，久了，也就習慣了……如今，我只想追尋武道極限，擁有改變一切，逆改一切的力量。」
王易笑了笑，眉宇間那踏破一切阻礙的鬥志，宛如朝陽初升般，讓人不自覺的心生嚮往親近。
「抱歉……公子毅力非凡，定然能在武道上有所成就。」嚴震東一臉歉然，沒想到對方還有如此悽慘的遭遇。
王易拱手一禮道：「嚴師傅能打一遍鷹爪功麼？對於搏殺之術我非常的感興趣。」
「好！」嚴震東點頭應下，起身來到亭外空地。
他雙手成鷹爪狀，向前探出，同時身體前傾，重心前移，擺出鷹爪功的起手式，朗聲道：
「鷹爪功，又稱鷹爪力、鷹爪手、飛鷹爪等，是模仿鷹爪抓握物體的一種武學。此乃殺人術，出手要夠狠，氣勢要凶厲，招招必攻敵人周身要害，是非死即殘的打法，公子且看好。」
說著身形急速騰挪，動作時而靈動時而大開大合，雙手靈活自如地舞動，仿佛化身一隻兇猛的老鷹，正在撲殺著眼前的獵物，散發出極為凶厲的氣勢。
動作流暢而迅猛，讓人眼花繚亂，手指如同鷹爪一般鋒利，兇猛的撕裂開周遭空氣，發出一連串的破風聲，仿佛要將眼前敵人撕成碎片。
他演練的同時，口中不停地講述著每一招的細節，以及自身對鷹爪功的各種感悟，沒有一絲一毫的藏私。
「呼……」嚴震東一套鷹爪功打完，面向涼亭收功站定，拱手道：「公子先休息，俺去寶芝林抓幾副藥浴方子，明日起正式教公子習練鐵布衫。」
說著轉身腳步沉重的離去，少年的表現讓他深受觸動，想起兒時父親的教誨，心中不由充滿複雜情緒。
「多謝嚴師傅……」
王易強忍疲憊，拱手朗聲感謝一聲，待再也看不到對方的身影，這才微眯著眼，將意識沉入腦海深處的虛無空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