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249:虛圈的規則
微妙的氣氛。
連帶著各色交織,蘊藏著不同感情的視線,此刻在空中交匯,碰撞。
除卻了牢師原本的班底之外,在場的其他人都開始打量起了這個被重視的男人。
他身上有什麼魅力?
不得而知。
更甚至,牢師也沒有給出足夠多的思考時間。
「我想說的東西就是這麼簡單,剩下的……就交給你們自己討論吧。」
雖然想要效仿護廷十三隊那般,進行相對應的探討,以及商量的會議。
但這種行為很快就被藍染所厭倦。
畢竟不過只是神似之物而已,不論是參考還是比較,都只會讓人覺得簡陋而慚愧。
所謂的『模仿』從來都不是藍染想要的東西,他所追求的是更為精髓,甚至是超越了前者的事物。
故此。
半吊子的東西,在他之前沒有任何存在的意義。
「烏爾奇奧拉·西法。」
突然的提名,讓位於邊緣處的某個身影微微抬頭。
「靜也君的相關事務就交由你來照看了,記住……不要讓我失望。」
「承知。」
答覆之人,擁有著一頭黑色短碎發。
他的膚色慘白,綠色眼眸更是深邃異常。
於臉上一側,印有獨特的深綠色淚痕狀破面紋,更是凸顯出了他與其他人的不同之處。
這傢伙……
有馬靜也忍不住就多看了幾眼。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對方也算是虛圈劇情里的重要男配。
不僅貫穿了這階段的全部內容,同時也跟主角有了許多方面的互動,人氣更是居高不下。
能看到真人。
蕪~這便是死都值回票價嘍。
心裡頭感慨不斷,臉上的表情卻是沒有絲毫變化。
這種時候就得淡定一些才好。
交代完了自己想說的事,藍染也沒有滯留在這裡的意思。
自己當老闆就這點好——來去都是自由的,開會什麼的你們自己安排就好。
我去也!
「靜也君,有事的話可以來找我。」
隨後,藍染就消失在了會議室中。
雖然東仙要與市丸銀依舊停留在了原地,但僅是憑藉著自己這些人,似乎並不足以壓制這些桀驁不馴的傢伙。
第一個起身的是個面容蒼老的身影。
對方的身材十分魁梧健碩,從外表看為,似乎也是在座之中年齡最大的破面。
他頭頂皇冠狀頭飾,面容嚴肅而寬厚,似乎是個相當具有威嚴的傢伙。
拜勒崗·魯伊森邦。
十刃之中的NO·2,同樣也是過去的虛圈之王。
這傢伙很明顯只屈服於藍染的強大,此刻牢師不在,他的態度也明顯有了轉變。
目光只是朝著這邊掃了過來,短暫地在有馬靜也身上停留了片刻。
隨後便已收斂。
起身,冷哼。
他徑直轉身離去,留下了個極具威嚴的背影。
「無聊……」
站在了有馬靜也身旁的東仙要似乎想要有所作為。
但在他將要踏出一步之前,有馬靜也就已經直接伸手,將他拽在了原地。
微笑著搖了搖頭,有馬靜也的態度平和且淡定。
「沒有必要跟這種傢伙置氣,冷靜點吧,東仙。」
話音剛落。
不遠處的人群之中,又是傳來了個囂張的聲音。
「嘿~原來如此。」
「沒有那傢伙在旁撐腰的話,就連想要跟人爭論的念頭都沒有了嗎?」
「你是哪裡出來的大家少爺?就這種小心翼翼的姿態,在我們這邊可是很難活下去的。」
有馬靜也面露幾分的意外,在此刻半轉過頭。
——他是真沒想到,居然還有人會在這種時候挑自己的霉頭。
那是個身材高挑,戴單眼眼罩,留著黑色中長發中分的男子。
光從樣貌看起,可以說是來非常陰冷,顯然不是什么正派人士的模樣。
諾伊特拉·吉爾加,十刃之中的NO·5。
因為對這傢伙的印象不是太深,所以得是思索片刻之後,這才想起一些相關方面的信息。
這傢伙在原著之中暴打草莓哥,之後被劍八正面干碎。
所以是眼罩人士之間的默契嗎?
雙方倒是同樣都為喜歡戰鬥的類型來著。
但這些東西都無所謂了。
出於初次見面的考慮,有馬靜也並不想要跟這些傢伙鬧得太僵硬。
但事實總是事與願違——想跟別人好好相處,這種念頭或許也只是當事人的一廂情願。
誠如市丸銀所說。
對這些如同野獸般,只會遵循強大而生的怪物。
並不應該將其視作為夥伴。
有馬靜也放下了抓握著東仙要的手臂,目光微凝片刻,正想要開口。
沉默至今的烏爾奇奧拉突然開口。
「向有馬大人道歉,諾伊特拉。」
「……什麼?」
突如其來的『攻擊性』,便是讓他身旁的諾伊特拉都忍不住愣了一下。
眾人轉過頭去,看向了這個身材瘦小,面如古井般毫無波瀾的四刃。
「我說,給有馬大人道歉。」
只是重複一遍而已,並沒有什麼指正與糾結的意思。
甚至在說完了這句話過後,烏爾奇奧拉再轉頭,向著遠處直勾勾地掃了一眼。
「另外,拜勒崗,請回到你的座位上。」
已經靠近,快要站立到門口處的拜勒崗背影搖晃了一陣。
他半側過臉,滿是陰影的同時,表情也已不自覺地猙獰了起來。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偽裝成人樣的野獸。
此刻被冒犯,被挑釁。
自然而然地,就顯露出了那最為真實的一面。
面對拜勒崗那質問般的語氣,烏爾奇奧拉的回應平淡而冷漠。
「我知道,但這並不是我的意志。」
「藍染大人說了,讓我們像尊敬他一眼,去尊敬有馬大人。」
「那麼,拜勒崗……如果剛才面對的是藍染大人,你還能說出那種大逆不道的話語嗎?」
語塞。
是如同字面意義上的凝噎。
偏偏針對他人的發言,此刻又完全找尋不到駁斥的理由。
惱羞成怒?
或許的確有這方面的原因。
拜勒崗猙獰著面容,快步向著這個方向走來,嘴裡翻滾著低沉的怒意。
「你在找死嗎,烏爾奇奧拉?」
氣氛逐漸變得緊張了起來,有馬靜也想要說些什麼,但被市丸銀給拽在了原地,並搖頭示意他收聲。
這是十刃之間的內部矛盾。
除非是真的遭遇到了不可避免的大規模損失,不然的話……
以牢師的主張而言,他從來都不會介意十刃之間的競爭與私鬥。
被磨平了爪牙的獅子毫無任何意義,唯有不停地戰鬥才能顯現其生存的價值。
烏爾奇奧拉被點名,此刻卻是並無任何意義上的表情波動。
眾所周知。
十刃之間的排名,都是基於彼此之間的戰鬥力差別,從而進行的排列。
2與4之間雖不至於是天壤之別,但絕對稱不上勢均力敵。
但是。
烏爾奇奧拉的冷漠是其根源所在。
即便是生命收到了威脅,這個懷抱著虛無的破面依舊能保持住冷漠而平靜的姿態。
「我不是你的對手。」
「但那並不是我逃避戰鬥的理由。」
「因為維護藍染大人的指令是我的第一要務,你的不尊重是冒犯,若要因此而選擇開戰的話……」
唯有奉陪到底而已。
烏爾奇奧拉冷靜地站立起身,已然是一副已經做好了赴死般準備的姿態。
有馬靜也忍不住朝著一旁的市丸銀看了過去。
不是哎,要打起來了。
你還讓我這樣看著?待會兒出事了牢師那邊怎麼交代?
思緒起伏之間,在另一側的赫麗貝爾卻突然接腔。
「他一個人不是你的對手,那加上我呢?」
十刃NO·3的編號,單打獨鬥或許不是拜老二的對手。
但兩人的話,結果很明顯就不一樣了。
赫麗貝爾的突然表態,讓拜勒崗的猙獰表情又難看了幾分。
些許的停頓過後,他仿佛是做出了決定。
「搞不懂你們這群傢伙!」
他重新回到了座位。
市丸銀也順勢鬆開了右手。
有馬靜也稍顯幾分後知後覺地看向了身旁的銀,他發現自己對於破面的了解還是太少。
甚至不如自己這個帶出來的徒弟。
十刃的內部運作是個非常新鮮的生態類型,如今的有馬靜也,顯然也還處於類似的摸索階段。
銀似乎是從一開始就已經知曉了這種發展。
眼看著仿佛一切都重回到了正軌之中,原本還有些糾結的諾伊特拉暗自地『嘖』了一聲。
把腦袋移向了別側,語氣不善。
「抱歉吶……」
稍顯幾分微妙的插曲,也是讓有馬靜也對這些『傢伙』有了更為直觀的了解。
真是學習到了些新東西啊。
感慨過後,有馬靜也並不作停留,高舉起了自己的右手。
「既然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那就……散會吧!」
最先離席的是柯雅泰·史塔克。
這傢伙雖然身為十刃的NO·1,存在感卻比任何人都要低。
或許是因為其存在本身,就寓意著『孤獨』的含義,這傢伙表現出來的姿態就是相當不合群。
當然,有馬靜也同樣也不存在強迫別人的意思。
放任其離去過後,剩下的眾人也是有樣學樣地離開了這個廳堂。
拜老二臨走前還瞪了眼烏爾奇奧拉,顯然對這傢伙剛才的『冒犯之舉』相當在意。
當事人卻並不介意這方面的內容就是了……
眼看著人都走了個大半多,有馬靜也看著兩人向自己走來,便是朝著其中一個投去了目光。
「赫麗貝爾,有什麼事嗎?」
對方剛才突然表現出的好意,的的確確是幫助了烏老四解圍。
雖然不明白對方的動機,但這種程度的『示好』,也是顯而易見的程度。
思索間,有馬靜也看到對方向著自己微微低頭,輕聲說道。
「有馬大人,我要向您致謝。」
「……?」
謝什麼?
「要是沒有您幫忙說話的,那幾個不像樣的傢伙,現在也應該已經死了。」
有馬靜也反應了過來。
對方嘴裡說的,應該就是之前的幾個搬椅子的虛。
身為十刃之中的NO·3,會對這些卑微同族的死而悲傷嗎?
有馬靜也不清楚,但他知道,這傢伙的性格跟其他同僚不一樣。
赫麗貝爾在牢師到來之前就足夠強大,並秉持著儘量避免殺戮的原則。
甚至三名從屬官,都還是她當年自己親手救下來的。
酒保予以這傢伙的代表語是『犧牲』。
或許並不能直觀地用聖母來概括,但在限度範圍內展現最大程度的『善意』,這便是赫麗貝爾的本質所在。
理清楚了這些東西。
有馬靜也抿嘴點頭,輕笑道。
「舉手之勞而已。」
「您能理解,再好不過。」
停頓片刻,赫麗貝爾雖然罩著半張臉,但微微彎曲了的眼眸,能從中透出幾分笑意的輪廓。
「您……跟我認知之中的其他死神,都有些不太一樣。」
僅僅只是單方面的陳述,赫麗貝爾的語氣平靜如水。
「死神都對我們充滿敵意,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畢竟我們需要以靈魂為食,這也是本能。」
所謂的虛便是如此,這並不是刻板印象,而是事實。
「即便是如同藍染大人這樣的存在,也並不會把我們視為同等相處的對象……我很清楚,我們只是被利用的道具。」
沒想到這老三想的還挺通透的。
「但是,您卻能對我們這樣的存在於以善意……這著實讓人覺得有些意外。」
意外嗎?
如果是以前的話,有馬靜也或許也會說些場面話,儘量不讓對方感到難堪什麼的。
但那是在尸魂界的做法。
在這種充滿野性與本能的世界,矜持與收斂全無任何的意義。
牢師已經親自給有馬靜也做了一次範本。
身為他最好的模範學生,這種時候又怎麼可能不明白對方的用意所在?
念及至此,有馬靜也的嘴角微微上揚。
「生殺奪予本身就是上位者的權利。」
「我的善意,也只是你單純意義上的揣測而已。」
「赫麗貝爾,不要想太多了。」
些許意外的輪廓顯現於對方的臉上,片刻之後,赫麗貝爾微微低下了腦袋。
——看來是我的錯覺,原來……這些人都是一樣的。
她的語氣微沉,態度謙卑。
「如您所願,有馬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