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250：並肩而行的求道者
旁觀完了十刃的會議，並且清楚了自己的安置地點過後。
有馬靜也沒有絲毫的停頓，找尋到了藍染的方向。
位於虛夜宮最深處的莊嚴之地，便是牢師經過多方修改之後，給自己安置的寢宮。
——雖然之前也說過，有事直接找他便行。
但既然都已經當上了土皇帝，有馬靜也並不介意在這方面多表現一些自己的尊敬。
畢竟領導願意給臉是一回事，自己若是表現得過於逾越，那便是另一種意義上的『不敬』。
「勞駕，能幫忙通報一聲嗎？」
看著面前的羅莉·艾凡恩，有馬靜也面帶笑容地說道。
對方是原著裡頭很有鏡頭感的一個女性破面。
黑長髮，雙馬尾。
套著相當『熱情』的白色短裙與黑色過膝長筒靴，紫紅色的眼睛有種朦朧般的寶石感。
對方就是原著裡頭牢師身邊擔任了隨侍的女性破面。
在其之後，霸凌井上，被牙密一頓痛打啥的暫且不去深究……僅從第一印象看來。
對方的確很像是另一種意義上的『青春少女』。
而在其身旁，跟著的個假小子一樣的美諾里·瑪利亞。
兩人經常會一起行動，可能是早在破面之前的生活習慣？不過話說回來。
能主動挑選這兩人充當親衛。
要說沒有什麼當事人的獨特審美，這肯定是不合理的。
但像是牢師這樣高傲的人，真的會對這些破面感興趣嗎？
考慮到原著裡頭葛六暴揍兩人時說的那些暗示話語，以及酒保予以藍染的關鍵詞『神』。
已知羅莉這名字本身就取自於洛麗塔，在西語之中也有勾引已有家室男子的妖精之意。
歸刃後的斬魄刀還叫『百刺毒娼』。
美諾里·瑪利亞，這個就更重量級了……在基督教中亦有神娼的隱晦說法。
酒保從裡到外都在搗鼓著這些細微不可聞的東西，難免會讓人浮想連篇。
而在有馬靜也思索著的同時，面前二人也在面面相覷。
「這傢伙……是誰？」
「之前藍染大人提到過的那個傢伙吧。」
「哎？！就是這麼個看來很弱的傢伙？有沒有搞錯，我都能把他給幹掉吧！」
「估計是在尸魂界里混不下去了，才會跟著藍染大人來這邊的吧。」
「哈！果然是這樣……」
雖然說是討論。
但這種完全不避諱當事人的做法，著實讓有馬靜也聽見了，都不由得露出了個頗為嫌棄的表情。
的確如同原著裡頭描寫的那般。
粗鄙而暴躁，全無任何的知性與理智可言。
有馬靜也的目光從二人的身上轉去，想到了自己方才的舉動，忍不住輕笑出聲。
——收回前言。
『我認識的藍染惣右介，可不會對這樣的野獸發情。』
思緒凝落，片刻之後，牢師的聲音從中傳出。
「靜也君嗎？我之前說過了吧……有事情直接進來找我就行。」
藍染的聲音！
只是聽到了這個動靜，原本還有些囂張的二人便已如臨大敵。
「藍，藍染大人……」
沒能看見身影，但較之於尸魂界更為濃郁的靈子密度，能夠讓強者展現出更為恐怖的力量。
此時空氣之中密布著的靈子，就是藍染遍布虛夜宮的各種『眼線』。
有馬靜也僅是點了個頭，抬腿便已步入陰影之中。
剩下的二人，在如同鵪鶉般的顫抖之下，迎來了牢師的『審判』。
「我討厭聽不懂我吩咐的人，你們也沒有例外。」
「雖然靜也君並不介意你們的冒犯，但我並不認為這件事可以輕鬆地揭過去。」
「去薩爾阿波羅那裡吧，幫助他做一段時間的實驗。」
薩爾阿波羅·格蘭茲。
十刃之中的NO·8，同樣也是虛圈之中最為稀缺，並罕見的『科學家』。
眾所周知。
在死神這部作品裡面，能跟『研究』沾邊的通常也都不是什么正常類型的人設。
如此理論，即便是套用在了當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二人在此刻想到了自己的各種下場，頓時面如土色，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
不要啊不要啊。
幹什麼都好，唯獨去薩爾阿波羅實驗室這種事情……千萬不要啊！
並不知曉牢師是否聽到了二人的哀求。
有馬靜也在快步穿行，走過了甬道過後，看到了坐在了躺椅上的藍染惣右介。
對方面容平靜，面前的圓桌上開著瓶不明正體的酒水，似是做出了邀請般，揚起嘴角。
「所以，是有什麼事情嗎？」
「嗯，的確是有些東西，想要跟藍染老師商量一下的。」
雙方都是熟識的關係，自然能讀懂彼此之間的潛在話語。
藍染趕在了有馬靜也入座之前，調整好了自己的姿勢。
這是對待認真事物，需要展現出來的應有的『尊重』。
而有馬靜也這邊，此刻同樣沒有猶豫太久，便是選擇了單刀直入。
「藍染老師，您已經融合了完整的崩玉了吧？」
有如此斷言，絕非是單純意義上的揣測。
而是有馬靜也在此刻，已經的的確確地無法感受到了藍染之靈壓的存在。
沒錯……曾經在自己眼中如同太陽般熾熱的光團，在此刻卻已是消失於無影無蹤。
通常來說，這種情況也都只有兩種現狀能夠將其覆蓋。
其一。
藍染的已經死於非命，不再有任何生還的可能性。
其二。
藍染通過完整的崩玉，已經將自己的實力突破，來到了另一個次元的強度。
除此之外，有馬靜也根本想像不到還能有第三個答案的說法。
在聽到了這句話過後，牢師的表情有那麼一瞬間的凝固。
對方表現得有些意外，這並不奇怪。
畢竟這是涉及到了身家性命的東西，同樣也是藍染惣右介破開極限，從而步入全新境界的底牌所在。
——要是其他人在他面前這麼隨意地提起如此話題。
不說是當場暴怒，起碼也會落得了個斥責的下場。
然而，有馬靜也並不一樣。
藍染惣右介的表情在僵硬了片刻之後，便是快速地收斂，直至最後露出了個相當微妙的笑容。
「如果說那個東西的話……嗯，我的確已經將其完整地融入在了身體之中。」
得益於此。
藍染在這個階段，已經成功地打破了死神的極限，進入到了另一個次元的程度。
有馬靜也沒有絲毫的意外，他輕輕點頭，表示明白過後。
於當下僅僅只是沉吟了片刻之久。
隨後便是輕聲說道。
「能……讓我研究一段時間的崩玉嗎。」
氣氛微妙，卻並不僵硬。
藍染有些不自然地調整了一下坐姿，語氣裡頭捎帶上了幾分的疑惑。
「……要用來做什麼？」
「進行一個實驗。」
有馬靜也坦白道。
「我想要嘗試一下看看，能不能通過人力的方式……去將這個東西進行量產化。」
如此天方夜譚一般的說辭，在此刻被有馬靜也說出口去，卻讓人有種微妙的信服感。
就好像……
如果是他的話，做到這種程度的事情，也似乎並不奇怪？
而在幾乎同一時間，有馬靜也腦中的思緒也在轉動不停。
他說出這句話並非是臨時起意，而是已經準備了許久之後了的提案。
正如同有馬靜也之前在尸魂界中規划過的那般，他清晰地知曉，並且明白。
死神之間的戰力是很不平衡的。
特別是在每個故事的篇章進行切換，推進到了下一個部分之後。
本來很棘手，甚至讓人覺得頭疼的傢伙，會隨著版本更新直接淪為新地圖的嘍囉。
——有種類魂系偷懶製作的美感。
而虛圈這個地方，在死神的整體故事之中更是屬於上不去又下不來的尷尬境地。
上去？
真正的高端戰力，不論是機制還是數值一個都沾不上邊。
下去？
要真的跟普通死神和嘍囉級的滅卻師掰手腕，那碾壓過去也是沒有什麼懸念的事情。
只能說卡在這兒了，沒什麼辦法……
出於這方面的考慮，有馬靜也在出發之前就思考了很久，並在方才做出了最後的決定。
「我認為崩玉的力量並非是獨一無二的東西，即便是殘次品，我認為也有其利用價值所在。」
即便效果不如本體也無所謂。
畢竟作為『複製品』的崩玉，其本質都是用在其他人身上的一次性道具。
死神能夠使用它的力量，來打破一等靈威的境界。反過來說……虛同樣可以做到這一點。
「我想要試試看，能不能憑藉著我的力量，去將藍染老師手底下的這些人，帶往一些全新的境界。」
語氣誠懇的同時。
有馬靜也將自己的思考與衡量，都給和盤托出。
「雖然我知道……藍染老師您也不怎麼指望這些人能派上用場。」
「但僅以現狀而言，我們跟這些虛還是彼此互相扶持，幫助的關係。」
「雖不至於說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程度。但我認為……多少還是給它們留有最低限度的尊重吧。」
有馬靜也回想起了蒂雅·赫麗貝爾，向著自己道謝時的那個表情。
的確。
在這充斥著欲望與本能的境地之中，能夠生存其中的，也都是些名副其實的野獸。
但……
這裡頭也的確存在著弱小的個體。
不要太欺負別人了，稍微地，稍微地……收斂一些便可。
並沒有將這些話語挑明，藍染卻已經完全知悉了對方的想法。
短暫的沉默過後，牢師的嘴角上揚，露出了個熟悉的笑容。
「一點都沒有變啊，靜也君。」
「……嗯？」
「你跟尸魂界那會兒一模一樣，並沒有什麼變化。」
會站在大局的方向上思考問題，更會下意識地產生經營勢力的念頭。
五番隊如此。
如今到了虛圈，似乎也打算這麼做？
有馬靜也有些後知後覺地反應了過來，當下沉吟了一聲，隨後露出了個不好意思的笑容。
牢師說的不錯，自己的確是『老毛病』又犯了。
畢竟靈王老登跟友哈巴赫就像是兩座大山一樣，自始至終都壓在了有馬靜也的心頭上。
有危機感的人，自然也會無時不刻地想要整合自己擁有的全部有生力量，再去進行抵抗與戰鬥。
沒辦法。
身為弱小之人，就必須要有做好各方面準備的心態才行。
不過眼下牢師都已經這樣說了，看來事情十有八九是成不了……有馬靜也心中微微嘆氣，正打算離開。
對方卻又突然開口。
「但是……也不全是一樣。」
「這次的你，會主動來找我，徵求我的意見與同意。這很好，因為決策本身就需要商議，而不是獨斷。」
「你這也是你的進步啊……我很開心，靜也君。」
牢師站立起身。
他的右手在自己的胸口處輕撫，隨後……
閃爍著明亮顏色的光玉，就這麼平淡地出現在了他的掌心之中。
藍染惣右介的表情稍微萎靡了些許。
「因為還處於剛剛融合的階段，每天只能分離出一段時間。所以關於研究方面，我希望可以儘量控制時間。」
「另外，雖然說是研究，但儘量少跟薩爾阿波羅接觸。」
「那傢伙的想法和行徑讓我想起某個故人，我不喜歡這種人做事的態度與習慣。」
細碎地交代著這些話語，藍染將右手往前輕推，語氣輕快道。
「怎麼了，不快些取走嗎？」
「……」
要說不意外肯定是假的。
畢竟沒想到，牢師會這麼輕巧地，就將這個視為核心，並且重要無比的東西交出手來。
看著有馬靜也這微微呆滯的表情，牢師的笑容依舊。
「很意外的表情啊，是沒有想到我會這麼輕易地答應嗎？」
「嗯……雖然有些感慨，但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在靜也君看來，我應該有了很多的轉變吧。」
外觀上的，性格上的，甚至是行事風格等等。
藍染惣右介很清楚自己的所作所為，也正因如此，他在此刻才能如此堅定地說道。
「還記得我曾經說過的話語嗎？」
「我們是共通追尋一個目標的夥伴，是同路的求道者。」
「日月更替，光陰交錯。有些東西會產生變化，這無可厚非……但唯有這點，我可以保證。」
「靜也君，我絕對信任你的任何決定。」
故此。
「拿去吧，不要讓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