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試煉場
門外傳來詢問聲:「上師?請問出什麼事了嗎?我聽到了奇怪的聲音.—」
「他在忙!」
森木雅嵐嘶啞地回了一句,跟跪著走進浴室,打開水龍頭,咕咚咕咚灌了幾口水,牛飲一番後,恢復了些許精力。
這還是她第一次親手殺人。
森木雅嵐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可能是因為求生意志在作票,除了想要吃喝,幾乎沒什麼其他的生理反應。
她喘息片刻,返回臥室,在上師戶體上搜尋,找到了一盒藍色小藥丸,顯然這玩意不能用來填飽肚子。
幾番搜尋後,森木雅嵐找到了一串鑰匙,
這鬼地方不能久留,她把上師的白袍扒了下來,將戶體藏在被褥底下,進浴室洗乾淨白袍邊角的血跡,用吹風機吹乾,將其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戴上兜帽後,似乎跟上師真有幾分相像。
森木雅嵐對著鏡子打量片刻,她撿起牛奶罐碎片,藏在袖子裡當武器,做好了心理準備後,低頭推開了房門。
「上師聖安一一」
走廊兩側的信徒跪了下來,趴伏在地。
森木雅嵐心想這就是一群神經病,奧姆真理教該下地獄受業火焚燒一萬年。
她沉默不語,快步穿過走廊,竟然沒有一人擡頭。
離開時,她才注意到,走廊兩側是一排鐵門,裡面隱約傳來或激動或哀求的念誦聲:「無人替我贖罪——」
森木雅嵐聽到這段話就有點想吐,殺人都沒有這麼噁心,她連忙加快了腳步幽暗的走廊恍若地獄,鬼崇的念誦聲不斷迴蕩著,跪伏兩側的信徒全是悵鬼。
走廊盡頭是一扇鐵門,沿用了奧姆真理教一貫的簡潔工業風,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看著就相當結實耐造。
森木雅嵐用鑰匙試了兩次,打開了鐵門。
門後是一條旋轉樓梯,直徑很寬,她靠在扶手邊,向下眺望,深不見底。
她轉頭望去,牆上噴塗著紅色的標識:
「-5L ]
在她左手邊,有一扇貨梯門,上面數字不斷閃動,叮的一聲,有人乘坐貨梯上來了。
森木雅嵐連忙轉身,對著欄杆,假裝在看風景。
貨梯門開了,慘白的燈光透了出來,醫師推著病床路過,森木雅嵐斜睨了一眼,病床上躺著一個昏迷不醒的陌生男人。
她擔心暴露,沒敢再多看,沿著旋轉樓梯快步下樓,期間看到許多醫師推著病床走進鐵門·—.她越發心驚,也不知道奧姆真理教綁架了多少人。
森木雅嵐花了半小時,徒步走到底層,看到了一條疑似通往外界的長廊,連忙快步走了過去,在長廊邊發現了一個簡略地圖。
「懺悔迴廊」一一位於此處。
「七罪聖殿」一一右拐30米。
「羔羊巢穴」一一左拐30米。
「創世紀工坊」一一直走10米。
森木雅嵐感覺每個地標都看上去很不妙的樣子。
她猶豫片刻,選擇先去「七罪聖殿」,畢竟一般聖殿都有聖餐,比如說麵包、葡萄酒或者牛奶之類的。她實在是餓壞了,想要吃點什麼充飢。
一路上沒人敢跟她對視,她就這麼渾水摸魚,穿過了狹長的走廊,盡頭掛著紅色的幕布。
掀開後,裡面似乎是一間會客室,面積很大,裝潢奢華,左側是一大片落地窗,沙發都是真皮的,空空蕩蕩不見人影。
她留意到茶幾上有糕點,心中直呼幸運,狼吞虎咽一番後,勉強填飽了肚子正當她一抹嘴,準備離開,會客室另一邊的門被推開了。
戴著若女面具的女人手持化妝鏡,手腕掛著手提包:「啊,上師,正好我找你呢,請問你們這有沒有品質好一點的乳霜—..聽?」」
兩人面面相。
森木雅嵐最先反應過來,趕在對方叫人之前,撲了過去,用花瓶將其打暈。
她猶豫片刻,選擇扒光對方的衣服,撕掉白色長袍,將對方反綁在女廁所隔間,順手堵住了對方的嘴巴。
再從女廁所出來時,森木雅嵐戴著若女面具,身穿黑色低胸禮服,看上去沒有那麼違和了。
她收拾完後,往落地窗外眺望,隻見窗口俯瞰著一片廣場,如同賭檔般分門別類,每個區塊都擺著無數個小電視機,最中央矗立著四面巨型電子屏幕,上面正在實時直播熱門「試煉」,賠率不斷跳躍著。
「全是神經病——」
森木雅嵐感嘆一句,她的巨型屏幕上,看到了源玉子的臉。
「今夜,鮮血與籌碼齊飛!」
「警視監之女·九條家千金一一墮入真理試煉!」
下注選項(賠率實時更新):
存活時長:賠率1:9(每撐過1小時,籌碼翻倍)
「這幫人真是瘋了。」
森木雅嵐心想奧姆真理教到底有誰在撐腰,就連源玉子都敢綁,甚至堂而皇之地開設莫名其妙的賭局她猶豫片刻,推開了會客廳另一邊的門。
底下的電視機基本都在播放監控畫面,每一處賭檔都人頭攢動,他們西裝革履,頭戴各色面具,大多結伴而行,交談時聲音壓得很低,如同獵食的獅虎。
怪不得會客室裏沒人。
森木雅嵐隨意找了一處空位,從手提包裏掏出籌碼,隨手壓了一注。
頭戴夜叉面具的男人注意到了她,緊挨著坐下,試圖搭汕。後者對於男人的殷勤格外熟悉,三言兩語便套出了想要的信息。
夜叉介紹完『連連看」的遊戲規則,又開始分析起局勢:「9號房的「狗」看起來是個聰明人,難怪九條家的千金會選他做男友唔,說不定是一匹黑馬。」
森木雅嵐仰頭,巨型屏幕正在實時播報,更新了「狗」的身份信息,並且他的賠率正在飛速上升。
沒想到伏見君也被抓來了森木雅嵐回過頭,順勢詢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你沒注意到嗎?剛開局他就試圖偷「兔」的卡牌,」夜叉雙手抱胸,靠在椅背上,津津有味地盯著電視機:「如果他沒認出「兔」是女友,就不會堅持跟兔配對;如果他認出「兔」是女友,又為什麼要偷女友的牌?」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饒有興緻:「說明他在一開場猜到了遊戲規則,卻沒有提醒任何人他究竟在打什麼算盤呢?」
森木雅嵐手心全是汗,她臀了一眼電視屏幕上的碎屍,忍不住追問道:「這試煉—.有獲勝的希望嗎?我的意思是,他或許是在試圖逃跑——.」
「哈!」
夜叉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他從領口取出兩枚籌碼,荷官端著托盤快步走來,隻見他將籌碼輕輕地放在「死」字上。
「不可能的。」
他頓了頓,十分自信道:「沒人能逃出「試煉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