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眾國,違逆天命。暗中圖謀,殘害朕之愛子。皇太子裕,順應天命,乃萬世之君。諸國君王,有傷天和,朕順天命,替天行道!」
此道聖旨,在小胖崽遇刺當日,便宣諭天下。
天災沒過多久,民眾正處於恐慌之中。
好不容易受上天指引,有了主心骨。說那大昭太子才是真正的君王,原先已經令多國民眾起了心思。
只不過故土難遷,到底是自己的家國,如何能割捨的下?
可明熙帝卻連發三道聖旨,闡述對歸化之民一視同仁。
仍給自稱為本國人,大昭百姓不得欺辱。
聖上又道,兵戈不至百姓,列國軍中若有歸順者,皆可與大昭將士稱兄道弟。
一道道聖旨下發,引起百姓怒火後,竟無人對明熙帝大興戰事,致使民不聊生。
反而民間,多有贊同之聲。
皆以為陛下征戰沙場,一統天下,便有太子帶領百姓,昌盛榮華。
連列國百姓,面上也不見對戰事的慌亂,反而家家戶戶都收拾行囊,準備提前進入大昭疆域。
陛下甚至還在邊疆設立了登記點,這是小胖崽出的主意。
「晏寂淵欺人太甚!我國中百姓,十室五空,皆入大昭疆土已!」漠北新任國君面色焦急不已,又暗中聯繫了那些不願一統的小國之君。
他覺得自己可太倒霉了,好不容易趁著先帝病重,民心不穩,撈回了王位。
自認為有經天緯地之才的他當然不會坐以待斃,而是聯合不願歸順的諸國,設下天羅地網。
要麼就抓了大昭太子,要麼就地格殺。
為了此事,他們可真是下了血本,南燕皇室甚至拿出了皇室的禁藥。
那是一種能使人成癮的藥物。
可那位小太子還真是有些運道,他們折損了無數人,才送得那麼幾個,趁著遷移之風入了大昭。
這還是天災過後,神跡映照天下,大昭毫不掩飾地吸收列國百姓的緣故。
若不是為此,他們哪能和那些隱匿多年的暗子聯繫上?
誰知一次次將含了禁藥的東西送到大昭太子身邊,可他卻一次也沒碰過。
不吃,他們也試過別的法子。
卻一一敗北。
無奈之下,只能另找法子。
可這大昭皇宮,明明城牆都塌了,卻似鐵桶一般,人人都對那個小奶娃忠心耿耿。
好在,終究是讓他們找到那個心比天高的宮女了。
就是這樣,多國聯手,好不容易將那小奶娃騙出來。
幾人是恨不得掩面而泣,只覺得勝利在望。
誰知等來的卻是剝了皮掛在高台上的屍體,還有一道道聖旨。
以為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百姓遠走他鄉。
甚至於,列國還不能阻攔。
誰敢攔,晏寂淵就要先攻入哪國。
翁道辰坐在一邊(第一次出場時,作者給他取了名字,沒記在大綱上,忘了,又取了個溫硯,特此更正為翁道辰——溫回之父。),不發一言,只聽著幾位王叔和眾人交談。
真是沒被打怕過。
好在他也有後手,第一次聯繫溫回之時,他便借著滲透的名義,讓那幾位暗探進入過溫回的視線。
虎父無犬子,他相信那個孩子,一定認出這幾人。
到時候瞧見這幾人和宮中太監站在一塊,溫回定能告知大昭皇帝。
如今,他深陷泥潭。
只待趁著東風,將大楚一舉拿下,贈於溫回。
溫回或許,也能藉此大功,封個清閒之位。
他可沒半點不舍,翁道辰知道,若弄心術,他玩不過幾位王叔。
可若是他搭上了大昭的那位陛下呢?
兩個大國主事之人憤憤不平,可幾位小國,卻是害怕不已。
要不還是降了吧?
跟父父和好如初的小胖崽正蹲在一邊看魚,太液池不曾受地動影響,隨意清掃一般,仍如往昔一般。
只是那亭台,有些裂痕,匠人已修補完畢。
天氣炎熱,聖上忙於政事,他不日便要帶兵出征。
如今只想將一切繁雜之事解決了,好讓他的孩子做個閒人太子。
即使知道他有才能,聖上也只想讓他保持孩童的純真。
「小魚,小魚呢?」六月的天,乾燥無比,太陽照得一池水都熱騰騰的。
那些養在池子裡的錦鯉,也沉在池底,不願意上來。
小胖崽看了許久,見給他打傘的姜元興額角生出許多汗。
便自顧自采了一片荷葉支在頭頂,還找藉口說是這樣涼快。
小傢伙冬日像個小火爐,夏日那便更熱了。
不打扇,臉都悶得通紅。
主系統趁著程序轉化壽命之時,夾帶了不少降溫之物,小胖崽也不難受。
故而這炎炎夏日,才玩得這般開心。
見著姜元興等人還要過來,小胖崽乾脆跑到父父身邊坐著。
明熙帝與他截然不同,神色冷冰冰,這身軀也是冷冰冰的。
四季如此。
若不是日日除夏日之外,皆沐浴了,說不定還能凍到小胖崽。
怨不得謝如意把聖上稱作製冰機。
「父父,你要當大將軍了嗎?」白嫩的小糰子伏在聖上膝上,好奇地問。
「嗯。」聖上不緊不慢地翻開一本奏章。
「父父也是猛人大將軍?」小胖崽困惑,這麼多猛人,那魚兒大將軍還是最猛的嗎?
聖上:「......」
他並不想說話。
誰知那個小傻子緊追不捨:「我也是猛人大將軍,還是最猛的,你能帶我去嗎?」
明熙帝合上奏章,好整以暇:「自古帝王出征,太子監國。」
沒文化的胖寶寶歪著腦袋:「是這樣的嗎?」
「當然。」
「那朕也要去,朕也是皇帝。」小胖崽理所當然地說。
聖上手輕支著額角,有些無奈,倒是忘了這小祖宗親封的皇帝了。
七日後,大昭皇帝晏寂淵,攜大昭太子晏承裕,一同奔赴沙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