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她就詢問旁邊的辦事員,她很好奇,不然王主任為什麼如此針對張猛,這完全沒必要,她百思不得其解。
「算這小子倒霉,你來的時間短不太清楚。」
「這個聾老太太和王主任關係很好,每年過年街道辦看望五保戶的時候,紅星四合院的老太太慰問品總是最多的,」
「就連這幾年災年,大家日子這麼不好過,街道辦都給這聾老太太送慰問品,連街道辦的烈屬都沒有的待遇。」
「走吧,你心裡有數就行,別讓王主任等急了,王主任可是個小心眼,你可別在她面前表現出不滿的情緒。」
兩個辦事員前後腳的離開了探監室。
這時候的張猛已經被帶上了卡車,他們要去採石場搬磚,一卡車的犯人可都在等著張猛。
中午的時候,王主任到了紅星四合院,直接去了後院,找到了聾老太太。
「小王,事情辦成了吧!」
聾老太太看到王主任過來,立馬臉上帶上了喜色,她心裡認為這樣的事情王主任出馬,肯定是手到擒來,
張猛就是一個沒腦子的莽夫,而且還是個沒有見過什麼大世面,思想根本不成熟,社會閱歷經歷不足,十八歲的大孩子而已,
這樣的人非常的好忽悠,王主任去說換房能減刑,肯定高興的的立馬就答應換房,任何人都不願意坐牢,這地方什麼人都不願意多待。
王主任看到聾老太太這喜笑顏開,滿臉期待的樣子,先是苦笑的搖了搖頭,緊接著臉上掛上了怒容,
她當了五六年街道辦的主任,還沒有一個人還和她如此說話,平日裡大家都是上杆子巴結她,她對於張猛她是一百萬個厭惡。
「沒有,這小子不肯說房契在什麼地方,並且還當眾罵了我一頓,讓我顏面都丟盡了。」
「還有這小子,已經知道了我給派出所打過招呼,要求重判他的事,也不知道是誰告訴他的。」
「老太太,你換房的事情就算了吧,我還被他給威脅了,等他出來還要報復我,我想我幫不上你什麼忙,以後這樣的事情,你也不要找我幫忙。」
「這事情再鬧下去,我怕是兜不住。」
王主任就把事情告訴了聾老太太,同時她心裡也有點後悔今天衝動,算是得罪了一個瘋子。
同時張猛朝著她咆哮的話,甚至罵的話都不堪入耳,街道辦的辦事員和監獄的監管可都聽到的,
這事情她們嘴上沒說,可心裡肯定有所懷疑,都是一個圈子混的人,沒有人是傻子,她們不說是因為她們得罪不起自己,
她們的前途都捏在她的手裡,所以她當時果斷的就沒有繼續要求換房,她知道再說下去,
再強迫要求張猛換房,那她要給人留下很大的把柄,搞不好這個街道辦主任也會做到頭。
她從監獄出來後,並沒有先來告訴聾老太太這件事情,而是先帶著她們回了街道辦,先給她們家裡的人優先安排了兩個工作名額,
算是堵她們的嘴,就當不知道今天的事情。
這兩個人收下了介紹信,王主任這才鬆了口氣,要是她們不收,那她們也沒有必要留在紅星街道辦,她準備動用關係直接把他們都到郊區去。
此時的聾老太太臉色紅潤,那有一點半身不遂,受傷過後的樣子。
聾老太太聽到王主任的敘述後,原本喜笑顏開的臉,立刻就僵硬了起來,漸漸地臉上笑容就消失不見,變得面無表情有些陰沉。
同時眼睛眯了起來,根本看不到眼珠子,根本看不透,她此時到底是什麼心思什麼想法。
大概過了好幾分鐘,
聾老太太握住了王主任的手。
「小王呀,不換房就不換房吧,」
「我也不能太為難你,畢竟我們是自己人,換房的事情你就不用管啦,」
「不過你再幫我個忙,同樣也是幫你自己,你和監獄那邊打個招呼,把張猛這小畜生送去西北坐牢,這對你總沒有難度吧。」
「她害得我兩隻腳都不能走路,還吃了這麼大的苦頭,你可要給我出這口氣呀!而且這小子就是一個莽夫,別等他真的出來報復你,他的力氣可是很大的,要是偷襲你,我怕你有危險。」
聾老太太和藹的看著王主任,撫摸著她的手緩緩擔憂的說道。
「老太太,沒有必要吧,他敢報復我,那他可就真的死定了,而且我也不怕他,我堂堂街道辦主任,難道還怕得罪人麼,這三年牢坐下來,他就不會這麼猖狂了。」
「再說他的罪名不過是意外致人傷殘,坐牢三年已經是最高量刑,發配大西北勞改,那可都是犯了嚴重罪行的人去的地方。」
王主任為難的說道,她倒不是替張猛擔心,張猛敢如此的罵她,嘲笑她,威脅她。
她心裡其實也想張猛去西北,可是這難度也不小,她也要找人托關係還不一定能辦到,她總不能為了這點事情欠別人一個大人情吧,這好像有點不划算!
如果能判張猛個十年,她為了出口氣,欠別人一個人情也就欠了,可是意外傷人,以她的人際關係和權利,根本就加不了張猛的刑。
再說張猛已經賠了五百塊,這事情派出所可是有記錄的,她如果還咬著不放,繼續窮追猛打,要找理由追加刑期,所有人都會認為做的過分,這對她的名聲也不好。
名聲不好那她的街道辦主任位置坐的也不牢,上級對她肯定有意見,那她的晉升通道也就算是徹底的被關閉。
王主任為難的就把自己的顧慮說了一遍。
「早知道就不拿他的賠償金,現在事情反而弄巧成拙,這小子我從小看著他長大,一股莽勁,把他逼急了,的確容易出事,他認準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你看看調他去西北,要是能操作,最好就操作,但是要是花費的人情太大,那的確不划算。我主要也是怕他出獄後報復你,」
「這小畜生連我這個老太婆都打,他敢和你說出這樣的話,我怕他也會對你出手,他就是個莽夫,我們大院誰不知道,莽夫一怒血濺五步呀!」
聾老太太聽到王主任的話,她心裡也埋怨起了易中海,這錢其實她一開始壓根不知道,是易中海用管事一大爺的身份和派出所談的,
她躺在家裡裝著受傷癱瘓,怎麼可能去派出所協商這事情,她也是事後才知道這件事情,她當時還質問過易中海,怎麼能要賠償,
要了賠償那小子就要輕判或者不判,那她們的目的也就達不到理想的效果。
可是易中海說在醫院醫生的身上花了不少錢,不然醫生也不會冒著風險開出這張證明來,
他聽老閆說過,閆解放和張猛喝酒的時候,張猛說醉話說家裡還有五百多塊錢,不著急找工作,到了開年再去找工作。
所以他就打上了這錢的主意,彌補他自己的損失。
聾老太太也知道易中海在張猛這件事情上花了不少錢,所以最後也沒有再說什麼,她只能再次找了王主任,讓王主任找派出所要求重判張猛,
可王主任告訴她,談的不太順利,聾老太太見王主任的力度不夠,所以她無奈又去軋鋼廠,找了楊廠長出面,張猛這才被判了三年。
聾老太太嘴上說不讓王主任為難,其實還在給張猛上眼藥,把張猛說成了窮凶極惡,手段兇狠,睚眥必報的人,
既然他知道了王主任在他坐牢這件事情上落井下石,張猛是莽夫,沒有什麼腦子,做事全看心情,更不會考慮做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他出來肯定會找你王主任報仇的,她相信王主任是聰明人,知道把張猛送西北,比他留在四九城郊區坐牢好。
西北風沙之地,缺食正常,主要還缺水,坐牢比在四九城坐牢要艱苦很多,有人失蹤,有人殘廢,是尋常事,畢竟狼比較多,還有所謂的沙塵暴。
她相信王主任只要不傻的話,肯定會按照她的吩咐去做,四九城的採石場比西北的沙漠勞改安全很多,出意外的概率低了十倍都不止,
打蛇不死後患無窮,她也相信王主任應該懂這個道理,只有張猛去了西北,讓他和那些重刑犯待在一起,以他這種魯莽的莽夫性格,就算不死也很容易被人打殘廢,這對他們所有人來說也都是好事。
有野獸,有重刑犯,這地方簡直就是為了張猛量身定做的,聾老太太相信,只要張猛去了那地方,回來的概率微乎其微。
就算張猛不交出地契又如何,那房子和東跨院張猛依舊是保不住。
王主任和聾老太太繼續聊了幾分鐘,滿臉愁容,略顯擔憂的離開了紅星四合院,
她腦中不斷的思索著聾老太太說的話,既然她已經被張猛記恨上了,那的確應該把事情做的徹底一點。
老太太說得對,打蛇不死後患無窮,她可不想因為一個張猛影響她自己未來的仕途,她現在不過四十歲,還是有不小的上升空間,不能因為一個張猛,壞了她的好事。
王主任一走,易中海就到了聾老太太的屋子,王主任到四合院,他就已經知道,不過他並沒有去見王主任,因為這都是老太太吩咐過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