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張老頭吃過早飯,李富貴回家換上衣服,又是踹了半天的摩托車,帶著張老頭和小黃去派出所上班去了。
到了派出所,李富貴停好摩托車,大搖大擺地就往辦公室里走。孫洋正在打掃著衛生看到進來的李富貴,打著招呼,「李隊來了,快坐,我去打水。」
李富貴看著風風火火的孫洋,搖了搖頭,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不一會兒,孫洋打水回來了,給李富貴沏上茶,嗯,高碎都算不上的茶葉沫,站在李富貴辦公桌前和個門神似的。
李富貴倒是不挑,啥茶不是喝啊,總比白開水有滋味,挑眉看了一下站立在一旁的孫洋,「孫哥,有什麼事就說吧,你這站的我都不自在了。」
「李隊,那我可說了。」孫洋拉過一張椅子坐在旁邊,「李隊,下次你什麼時候值夜班啊?提前和我說一聲唄。」
「不知道啊,你把排班表拿過來看一眼不就知道嘛。」李富貴還真不知道這排班的規律,算上上次孫強那次夜班,他才一共值了兩回班,每次值班都是吳大勇通知的。
孫洋沒想到自己隊長連這都不知道,無奈的擠出一個笑臉,「李隊,那排班表上怎麼會有你的名字啊。」
「那我一會去問問所長,你問我值班時間幹什麼?」李富貴也是一頭霧水的,還是一會去問問吳大勇吧。
孫洋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掏出自己特意買的紅塔山遞給李富貴一支,幫著點上,「我這不是也想跟著您學習一下怎麼辦案的嘛,順便立立功。」
「這也不是每次值夜班都能碰到案子的啊,你看上次我和大海哥值夜班不就啥事都沒有嘛。」李富貴都想掰開孫洋的腦袋看看裡面有什麼了,這是想立功想瘋了吧,沒看張龍都受傷了嘛,也就是張龍命大,不然現在都進匣里了。
孫洋嘿嘿著一臉傻笑,「有沒有案子不重要,重要的是和隊長您在一起也能進步不是?」
進部?那你要去找我老師去,找我可沒用,李富貴想著有些無奈的看著孫洋,「你要先想想你是不是已經做好了準備,如果小偷小摸一些小型盜竊的案子還行,如果面對窮凶極惡的殺人犯或者敵特你能不能對付的了,你要先想明白。」
「隊長我想的很明白,我時刻準備著!」孫洋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呦,孫洋,你這又在準備什麼啊?在外面就聽到你的說話聲了。」王勇和趙虎一同走了進來對著孫洋問道。
李富貴也怕這孫洋為了立功心切不顧危險了,別到時候即使立了功,還躺著領就完球了,喝了一口茶水,對著孫洋說道:「你還是先練好你的字吧,別的以後再說。」
「隊長我真的準備好了,那字練不練的有什麼用,辦案又用不上。」孫洋覺得李富貴就是偏心,怎麼每次都帶著張龍呢,有些不服氣的說著。
「行,你準備好了是吧,跟我出來一下。」李富貴也沒想到這孫洋這麼倔,語氣有些低沉的說著向外走去,有些心累,要不還是去市局吧,當個小兵也挺好的。
王大海剛走到門口,和出來的李富貴打著招呼,「李隊早啊。」
李富貴沒有回話,臉色有些難看的繼續向外走著,孫洋趕緊跟在身後,隱隱有些激動的樣子。
王大海拉著要跟過去的趙虎,「虎子,這是咋了,一大早上的李隊怎麼就生氣了?」
「我也剛來,跟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嘛。」說著和王勇快步跟了上去。王大海看了看辦公室,也跟著走了出去。
李富貴帶著孫洋走到外院空地上,停了下來,轉過身看著一臉喜色的孫洋,沉聲問道:「你真的準備好了?」
「準備好了。」孫洋大聲的回答著。
就在孫洋話音剛落,李富貴身形一晃,瞬間欺身向前,速度快得讓人咋舌。
他的手掌輕輕一揮,看似隨意卻暗藏玄機,掌緣如同一把利刃,直切孫洋的手腕。
孫洋只覺眼前一花,本能地想要回撤手臂,卻發現已被李富貴的掌風籠罩。
李富貴順勢一帶,孫洋的身體便不由自主地向前傾去。
緊接著,李富貴的膝蓋微微抬起,看似即將重重頂向孫洋的腹部,但在即將觸碰到的瞬間,李富貴收住了大部分力道,只是用膝蓋輕輕點了一下孫洋。
孫洋卻已承受不住這股力量,腳下一個踉蹌,向後連退數步才沒有穩住身形,跌坐在地上。
「現在你告訴我你準備好了沒有?」李富貴看著坐在地上的孫洋第三次問出了同樣的問題。
「我,我,對不起,隊長我還沒有準備好。」孫洋羞愧的不敢去看李富貴,低著頭回答著。
王勇趙虎連忙上前扶起坐在地上的孫洋,李富貴走過去看著低著頭的孫洋,掏出還有小半包的中華抽出一根塞進他的嘴裡,拍了拍他身上的浮土,「我不希望張龍的那件事再次在我眼前上演,你能明白嘛。」
孫洋抬起頭直視著李富貴的眼睛,鄭重的說道:「明白,隊長我懂了,我會繼續努力的。」
「好,我等你,你們都先回辦公室吧。」李富貴拍了拍孫洋的肩膀,他在孫洋的眼神中看出來堅定,就是不知道他能堅持多久了。
待孫洋四人都轉身回了辦公室,李富貴給自己點了一根煙,坐在大樹下的長椅上默默地抽著煙。
「臭小子,大早上發什麼邪火呢?」張–人生導師–老頭走了過來問道,小黃沒心沒肺的跟在後面。
「我……沒事。」李富貴有些說不出口,之前就被張老頭開解過,可是這次不一樣,因為自己在隊裡年紀最小卻立大功,除了孫洋,包括趙虎幾人也是有些羨慕的同時也抬高了他們自己,讓他們有種我上我也行的錯覺。
他剛才抽菸的時候就在想,自己是不是該離開這個溫馨的派出所了,趙虎孫洋他們都只是名普通的街道民警,因為自己的到來讓他們看到了更高的目標,之前的張龍,今天的孫洋,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