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
「想通了。」
一老一少說著相同的三個字，對視一眼，笑了出來。
「聽說你倆打起來了？」風風火火走進來的吳大勇問道，看著倆人有說有笑的樣子，呆愣在了原地，難道是我聽錯了？
「吳叔，什麼叫我倆打起來了？我們爺倆感情好著呢。」李富貴已經想明白了張老頭的意思，斜了一眼吳大勇說著。
張老頭也跟著附和道:「就是，你咋一天天的聽風就是雨呢？你還是所長呢。」
「額……你們，那我可能聽錯了吧，你們爺倆待著吧，我回辦公室了。」吳大勇有些尷尬說著就要轉身就走。
李富貴連忙起身拉住要走的吳大勇，「吳叔，我還有個事想問問您呢。」看著吳大勇不著急走了看著自己，李富貴連忙說道:「就是我想問一下我值夜班的時間是怎麼安排的，我在排班表上也沒看到我啊。」
「就這事啊，我還以為你知道麼。」吳大勇從李富貴兜里掏出煙，抽出一根點著，順手把剩下的揣進自己兜里，看了一眼李富貴，接著說道:「他們都是正常排的，我，老張，老馮，小魏和你都是輪流值夜班，不按他們那個表走。」
李富貴這才明白過來，如果自己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自己五個人屬於夜班負責人那種感覺了，接著對吳大勇問道:「那吳叔，就咱們五個輪流值班的話，我都來快倆月了怎麼才值了兩回夜班？」
「嫌少啊？那我現在就回去就給你安排上。」吳大勇一臉戲謔的看著李富貴，說著就要轉身去安排一樣。
李富貴連忙拉住吳大勇，讓他坐在床上，帶著一臉不要錢的笑容給吳大勇捏著肩膀，「沒有，沒有，我就單純的好奇而已。」
「有什麼可好奇的，你剛來一個來月，讓你值夜班你能弄明白嘛？沒看你第一次值班的時候我還陪著你一起的嘛。」吳大勇享受著李富貴的按摩，眯著眼睛嘴裡還說著，「嗯，用點勁兒」。
「好嘞。」李富貴問完自己想問的問題，按照吳大勇的要求加大了一些力度。
吳大勇扒拉開肩膀上的爪子，左右手交替揉著自己的肩膀，沒好氣的看著李富貴，「你使這麼大的力氣幹什麼，你這是按摩還是上刑啊。」
「我這不是聽您說的，大點勁兒嘛，你就說我賣不賣力氣吧。」李富貴下意識的掏了掏兜，才想起來煙被順了，無奈的又拿出一包沒開封的煙，最後一盒了，一會兒要再去倒騰點票去。
吳大勇看著李富貴走掏出一包煙，瞬間覺得自己剛才順的那小半包煙不香了，「那也不用這麼大力吧？」
「大力出奇蹟啊！」李富貴說著還噘嘴沖天吐著煙圈。
「扯犢子吧你就，來我給你按摩按摩，我來給你大力出個奇蹟。」吳大勇一手按住李富貴，另一隻大手揉捏著李富貴後脖頸。
「哎，不是，吳叔你怎麼按著按著還踢我兩腳啊？」被吳大勇一番充滿疼愛的按摩過後，李富貴揉著後脖頸幽怨的看著吳大勇說道。
吳大勇搖著頭擺了擺手示意不是我，眼神瞥著一旁的張老頭。
李富貴順著目光看了過去，張老頭手裡拿著自己剛點著抽了兩口的煙，看著窗外，不時的還抽上一口，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李富貴看著一副雨女無瓜樣子的張老頭問道:「老張頭，我煙怎麼跑你手裡的？」
「不知道啊，在地上撿的，是不是啊小黃。」張老頭說著還不忘逗著桌子上的小黃。
李富貴重新抽出一根煙點著，直接把煙放到桌子上，「想抽直接拿唄，怎麼還撿上地上的了。」
「我還能差你小子一根煙抽不成？這煙我都不惜的抽，沒勁兒。」張老頭把桌子上的煙扔回給李富貴滿臉不屑的說道。
」你們倆不要給我吧，我樂意抽。」看著兩人在自己眼前扔來扔去的吳大勇插嘴說了一句。
「滾。」張老頭和李富貴異口同聲的說著。
「哎，我這暴脾氣。」吳大勇看了一眼張老頭，這個惹不起，又看了一眼李富貴，嘿嘿一笑，就是你了，我還治不了你了。
見勢不妙的李富貴早就跑了出去，不理會門衛室無能狂怒的吳大勇，一口氣跑到派出所大門外。
跑出去的李富貴才想起外套還沒拿，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看了看四周，從空間裡拿出一件棉大衣穿在身上，反正穿著警服也不方便。
一邊抽著煙，一邊踢著路上的小石頭子向供銷社走去。
熟悉的供銷社，熟悉的電線桿，嘿，熟悉的人，李富貴悄悄走了過去在身後拍了拍郝建的肩膀打著招呼，「爺們兒，在這貓著呢？」
郝建突然被拍了一下肩膀嚇的一哆嗦，回頭一看也認出了李富貴，沒辦法大主顧印象能不深嘛，「害，嚇我一跳，您這次想要一些什麼票？」
「除了糧票別的我都要一些。」
「糞票您也要？」
「滾犢子。」
報了一仇的郝建露著笑臉拉著李富貴走到一旁的巷子裡，「小兄弟我也開個玩笑嘛，煙票，酒票，糖票還要些什麼？」
郝建說著還拉開自己的大衣又給李富貴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貨櫃。
李富貴就和雙十一搞活動似的，直接大選購，別管有沒有用只要還沒過期的都囤了一些。
郝建一邊按照李富貴的要求拿取這身上的票據，一邊默默地算著錢數，過了一會兒發現完全記不住，連忙打斷了李富貴的繼續選購，「我這也記不住啊，咱們還是一樣一樣來吧。」
「好。」李富貴無所謂的答應著。
錢貨兩清後，李富貴就要忙著去大採購去了，郝建急忙拉過李富貴壓低聲音神秘兮兮的說道:「小兄弟，這次我有大貨你要不要？」
「啥啊？」李富貴也被勾起了好奇心，主要是這郝建的樣子太逼真了，就好像特務接頭似的。
郝建還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背過身子摸索了一會兒，掏出五張票據，對著李富貴說道:「兩張收音機票，一張手錶票，一張自行車票還有一張縫紉機票你要不要？」
李富貴沒有先回答問題，後退了兩步，指著郝建，「你這是從哪掏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