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人麻袋這種事,想是一回事,真正做又是另一回事。
何況還殺了人。
陳大軍的心理素質也就那樣,彷徨無措又心亂如麻。
至於善後?
別想了,根本做不到,見周邊無人,僅有的理智操控身體拔腿就跑。
一口氣跑出兩里地,陳大軍驟然停下。
啪!
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子。
「我可真是蠢,怎麼沒想到將賈東旭的屍體收入空間藏起來,再找機會毀屍滅跡,死無對證之下,別人也懷疑不到自己。」
「再不濟,也該偽裝成搶劫現場~對了,紅纓槍!」
此刻的陳大軍已經徹底冷靜下來,調頭就往回跑。
然而,等他到了事發地附近時卻發現周圍不遠已經有人出沒了。
操!
暗罵一聲,陳大軍果斷離開。
一邊快速往家的方向走,一邊分析整個經過。
他確信沒有人看到他殺人。
唯一的破綻應該是那杆紅纓槍,他買紅纓槍完全是奔著收藏舊物件去的,卻不想用在了賈東旭身上。
黑市里應該沒有人認出他,包括賣古董的和許大茂。
至於自己留下的指紋,陳大軍不太在意,指紋技術雖然古代就有,但那是基於比較明顯的指紋,且有懷疑對象進行比對。
而紅纓槍桿上根本不可能有明顯的指紋,現在也不存在什麼指紋拓印技術,且建國不久,刑偵方面的技術根本不可能和後世比。
現在他唯一需要注意的是別讓自己成為懷疑對象。
另外那個黑市以後不能去了!
悄無聲息的翻牆回家,此刻天邊已經有了亮光,陳大軍沒有手錶,只能大概估算有五點左右的樣子。
睡覺就別想了,將買到的五斤的棒子麵放進廚櫃,野兔他沒打算拿出來,一是最近要低調,再就是他準備去醫院看看居委會陳大媽,送上門的關係他必須維護好了。
灌了兩碗溫水,聽著隱隱約約的雞鳴,陳大軍就準備出門了。
就在這時,陳小姝醒了,她揉了揉眼睛看向陳大軍。
「哥,你剛從黑市回來?」
「早回了,我還睡了個回籠覺呢,這不救助站六點就要上班,我準備出門了。」陳大軍說道:「對了,我買了五斤棒子麵,你起來自己做點飯吃,院裡要是有事別自己扛,去救助站找我。」
「嗯,我知道了,上午我再和同學一塊去找點野菜,省點吃夠我們一個星期用了。」
陳小姝聽到有糧食了,心裡頓時踏實了些。
這就是手裡有糧心裡不慌。
叮囑過後,陳大軍起身出門。
他走的是正門,和剛打開院門的閆埠貴打了個照面。
「大軍,今兒夠早的啊。」
「三大爺也早啊,我這不趕著上班嘛,沒辦法。」
陳大軍笑著回應。
「嗯,嗯?不是,大軍,你上哪門子班啊?你不是打零工的嗎?」
閆埠貴本是隨口打個招呼,聽他說上班,像是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當即攔住了正要出門的陳大軍。
「看您這話說的,我還不能有個工作啊。」
陳大軍說著快步繞過了閆埠貴。
閆埠貴愣了片刻,急忙回家。
「老婆子老婆子,不得了了,那陳家小子有工作了。」
「哪個陳家小子?」
三大媽有些莫名其妙。
「還能是哪個,後院的陳大軍啊。」
「有就有吧,關咱們什麼事。」
三大媽不以為然,閆埠貴急了,「哎呀,你們女人就是頭髮長見識短,現在是什麼時候?工作都是一個蘿蔔一個坑,是想找就能找到的?咱門解成可還在打零工呢。」
聞言,三大媽才認真起來,「老頭子,你是說居委會給陳大軍安排工作了?」
「不可能。」閆埠貴篤定搖頭,「咱們解成是高中畢業,要安排也是先安排咱們解成,輪不到他陳大軍,我懷疑是買的。」
「買的?不能吧。」三大媽撇撇嘴,「前幾天你不是剛找人問過啊,臨時工都要400塊,正式工800,他陳家出得起?反正我不信。」
閆埠貴也陷入了懷疑中,他不是沒想過陳家去世的老兩口留下的積蓄,但經過近三年的災荒,家家都在吃溢價糧,可謂是家家困難,能存下個二三百就燒高香了,何況陳家倆兄妹還只是靠打零工維持生計的。
想了想,閆埠貴道:「老婆子,今兒個你看著點門,見著陳家丫頭打聽下,昨兒個你還幫他說話來著,應該能問到點什麼,搞清楚了門路,咱們也好為解成打算。」
「放心吧老頭子,這事交給我。」
三大媽拍著胸脯應下。
賈家。
秦淮茹這一夜睡的很不踏實,連做了好幾個噩夢,見天色漸亮,又看向旁邊空空的床鋪,臉上不覺得升起一股憂色。
賈東旭去黑市一夜未歸,這還是頭一次。
「媽,媽~」
秦淮茹推醒了鼾聲如雷的賈張氏,在她發怒前急忙道:「東旭一夜沒回來,我擔心他出事……」
「閉上你的烏鴉嘴。」賈張氏瞪了秦淮茹一眼,「東旭一個大男人能出什麼事?」
說完,轉過身又沉沉睡去。
實則,賈張氏並沒有睡著,心裡把賈東旭罵了一頓。
在結婚前,賈東旭可不是什麼安生的主,吃喝嫖賭樣樣在行,結婚後才收斂了些。
這次夜不歸宿八成是老毛病犯了,因為黑市里就設有賭場,他賈張氏是知道的,心裡想著等賈東旭回來一定要把他的小金庫給搜刮乾淨了,可不能縱容。
時間來到七點多,趕著上班的人陸續起來了。
秦淮茹見賈東旭依舊沒有回來,心中更擔心了。
「媽,東旭……」
不等她說完,賈張氏瞪著一對三角眼道:「別想有的沒的,興許是東旭見時間晚了直接去上班了。」
她話音剛落,易中海推門而入。
「東旭吃了麼?」
「一大爺,東旭昨晚去黑市一夜未歸,我擔心……」
秦淮茹根本不信賈張氏那套說辭,急忙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易中海皺了皺眉頭,和賈張氏對視一眼,心裡暗暗嘆了口氣,顯然,賈東旭以前的壞習慣他是知道的,面上卻露出了一個不以為意的笑容,說出的話和賈張氏如出一轍。
倆人都這麼說,秦淮茹只能壓下心裡的擔憂,她不傻,賈東旭去黑市是買糧的,就算回來晚,也該先把買的糧放回家,而不是去帶著糧上班。
這裡面肯定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