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瑾隨意選了套衣服換上,嘴角是止不住的笑。
小點很是不解:「大人你故意的?萬一他真生氣了怎麼辦?」
「那就讓他生氣」
「可是,為什麼要讓他生氣?」
「我就是想知道,他那克制守禮的樣,到底能瘋狂到什麼程度」
小點更不解了:「大人這不是自己找罪受」
「你不覺得很刺激麼?」,寒瑾撫上眼角,「還是你以為,我是個什么正常人?」
被關萬年,日日遭受折磨,所面對全是惡意。
到底是多天真,才會以為破牢而出的他會與常人無異。
那種欲罷不能的愉悅感,如果能以更瘋狂的形式得到,只想想,每個細胞都開始變的興奮。
獵物與獵人,並不絕對。
小點訥訥不敢開口,這時候的大人有點危險。
不過它心裡卻忍不住吐槽。
果然,能吸引變態還樂在其中的,只會是另一個變態。
再次打開門,就見秦裕等在門外,半點不耐煩都沒有。
「我收拾好了,走吧,你有沒有什麼想吃的?」
「都可以,我不挑食」
「啊,我記得有家魯菜很正宗,我們就去那吧?」
由於側頭看著對方眼睛說話,寒瑾沒注意腳下,踩到一顆小珠子上,踉蹌了一下。
秦裕瞬間將人攬進懷裡:「沒事吧?」
寒瑾抬頭,像是被燙了一下,閃躲著站直。
「嗯,沒事,謝謝」
過快的抽離讓秦裕下意識想拉住,又生生止住,指尖輕捻。
「沒事就好,走吧」
飯店距離不算太近。
寒瑾沒有車,也沒有駕照,之前出門都是打車,今天倒是不用了。
半靠在車窗上,眼神有意無意的掃過旁邊,越看越覺得好看。
「秦裕,你平時會很忙麼?」
「不一定,接案子的時候會很忙,不接案子的時候就會比較閒,是有什麼事麼?」
「案子?律師?」
「對」
寒瑾閃過疑惑,律師那麼有錢?他對這個還真不清楚,也沒太過糾結。
「那你最近忙不忙?我想學開車,你教我啊?」
秦裕看了他一眼:「可以,不過學車要專業的場地,等過幾天,我找到後聯繫你」
這話更像是推脫,總不會以為他學開車是為了以後逃跑吧?
「嗯,好啊,我也不能讓你白教,那,秦教練,你打算怎麼收費?」
秦裕打趣:「收什麼都可以?」
「是啊,什麼都可以,不對,太貴的不行,我沒那麼多錢」
正好前面紅燈,秦裕停下車,轉頭,笑的意味不明。
「那就先欠著,我保證,不花錢」
寒瑾裝作沒聽懂:「也行,反正你住我對門,想好告訴我就行」
確實,很方便。
本來按照寒瑾的想法,就是普普通通吃個飯,讓他有機會探探秦裕的底,增進增進感情,好為三天後的計劃做準備。
可有時候緣分就是那麼奇妙。
這家魯菜出名,來這裡吃飯的不少。
就那麼很巧合的,記憶中多次幫助原主的江澤也出現在這裡。
如果說原主是虐文主受,周季恆是虐文主攻,那江澤就是溫柔男二。
偶然見到原主,一見鍾情,因原主喜歡周季恆,默默守護安慰,在原主想離開時又多次幫助。
可惜,江家終歸敵不過周家,最後破產,為原主而死,是最讓人心疼的角色。
而又剛好,江澤和秦裕認識,似乎關係還不錯。
三人碰面,互相打了個招呼,陷入短暫的沉默。
江澤望著兩人出神。
他與秦裕相識多年,哪會看不出好友眼底的變化。
而寒瑾似乎並沒有抗拒,甚至是隱隱親近,這樣的結果讓他挫敗又傷懷。
秦裕呢,最開始並不知道江澤對寒瑾的感情,江澤也從來沒透露過。
是他在查寒瑾帳戶凍結的時候,順便查清了一切,包括聊天記錄。
近一年與寒瑾聊天最多的就是江澤,都是男人,哪會看不出來其中的彎彎道道。
他嫉妒,想護食,又暫時沒身份,更怕引起寒瑾的反感,給對方可乘之機,只能暫時忍下。
寒瑾就特殊多了,他在神遊識海。
「球,秦裕既然是江澤的朋友,那江澤出事的時候就沒出手幫忙麼?是因為幫不了,還是他也出事了?」
小點茫然:「大人我不知道啊,我也只有原主的記憶,和大人知道的一樣多」
「小廢物」
「嚶~」
江澤輕嘆一聲:「一起坐坐?萬誠和盛思遠也在,萬誠正好找你有事」
秦裕看向身側:「你呢,怎麼想?」
寒瑾無所謂:「我都行,你決定就好」
「那就一起吧」,秦裕對上江澤的眸子,有些事,說開了正好。
包廂就在不遠,推開門,坐著的兩人看過去。
萬誠招了招手:「嗨,大忙人有時間了?真是不容易啊」
盛思遠好奇的視線落在寒瑾身上。
他和萬誠的家族一個從政,一個從商,與周家都有來往,但不多。
周季恆將原主當替身,圈子裡多少都傳過。
不過他們對周季恆無感,並沒有特意去查,也就沒認出寒瑾。
秦裕帶著寒瑾坐下,給他們介紹:「這是蘇寒瑾,住我對門,萬誠你找我什麼事?」
他不想別人過多關注寒瑾,介紹完當然是立馬轉移話題。
萬誠只是覺得這名字有些熟悉,沒太在意。
「上次你說的事我跟老爺子提了,覺得可行,你有多少把握?」
秦裕掃了眼寒瑾:「之前只有七成,現在,十成」
「嚯,你什麼時候開始這麼大包大攬了?也不怕閃了腰」
「我從不說大話」
萬誠思慮片刻,端起酒舉杯,隨後一飲而盡。
「兄弟,我信你,等著你的消息」
秦裕淺笑回敬:「合作愉快」
萬誠趕緊擺手:「別,這可不是合作,明顯是你把蛋糕送到了我面前,我這是白撿,
你放心,事成之後,絕對少不了給你送禮,
你有想要的提前說啊,不然可別怪兄弟我不給你留,
誒,江澤,你呢,這事裕哥都打包票了,你家還不鬆口?」
江澤閃過苦澀。
之前秦裕說要對付周家時,他還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算是全知道了。
不過,感情這種事誰也說不準,他也不是不可以爭一爭。
在此之前,確實該將周季恆踢出局。
「十成的把握,江家沒有理由拒絕,秦裕,合作愉快」
兩人碰杯,卻不止是為此,其中隱含的東西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似乎是因為有外人在,他們並沒有提具體是什麼合作。
寒瑾根本沒聽懂他們說的什麼,也不在意,只管享受美食。
秦裕用公筷夾了紅燒大蝦,帶上手套,一點點剝好放到他碗裡。
「嘗嘗,你應該會喜歡」
在那雙暗含威脅的眼神下,寒瑾夾起蝦仁放進嘴裡,還舔了下粘在嘴角的湯汁。
「確實很好吃,還想要」
水潤的唇,以及後面帶了些莫名含義的三個字,讓秦裕頓時口乾舌燥,端起旁邊的酒再次一飲而盡。
既然寶寶想要,他就不能不給,又夾了蝦繼續剝。
萬誠目瞪狗呆。
他裕哥表面紳士有禮,實際上比誰都冷血。
還剝蝦?不剝皮都算好的了,這到底是個什麼人?
「裕哥,你們?什麼關係?」
盛思遠也好奇,眨巴著小狗眼等回答。
只有江澤比較緊張,握杯子的手一點點收緊。
秦裕剝蝦的手頓住:「不是說了麼,住我對門,鄰居」
後兩個字說的有些咬牙切齒,可見多不待見這份關係。
萬誠滿臉不信:「裕哥你對小鄰居還真是好,咱們多年哥們,你也沒給我剝過蝦啊,要不你手裡的給我?」
秦裕抬眸:「你確定?」
「哈哈,別,裕哥我錯了還不行,我還想見到明天的太陽」
盛思遠笑出聲:「你啊,就是欠」
「阿瑾,別喝酒,給你這個」
江澤推過去一杯橙汁,帶了些星星點點的期待,更是故意挑明他們相識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