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以墨一聲不吭,眼神空洞。
宋志偉強行帶著薄以墨去了醫院,處理傷口的時候,醫生看到他手上額傷口忍不住嘮叨:
「身體是自己的,小伙子,你怎麼回事?
別不當回事。雖然你年輕,但也不是你任性的資本。
第二次受傷更加要好好養傷,不能碰水,不能幹活,一切讓傷勢加重的事情都不能做。
一定要好好修養。」
宋志偉不住地點頭。
薄以墨全程都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默不吭聲。
回去的車上,薄以墨說了第一句話:「回老宅,以後我就住老宅。」
宋志偉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自從上高中之後,墨哥就很少住在老宅。
上大學後,更是住在學校對面的公寓裡。
只有他知道,墨哥這樣做,其實只是想離霍惜惜更近一些。
昨天甚至還想辦法把人留在了公寓照顧他,為的就是想和霍惜惜在一起,培養感情。
但現在他卻主動提出回老宅居住。
他這是徹底放棄了和霍惜惜的感情?
不過今天籃球比賽,霍惜惜的行為,也確實夠讓人傷心的。
墨哥都傷成這樣,她竟然無動於衷。
這傷多半還是為了她而傷的。
女人冷血起來,還真是夠無情的。
「墨哥,既然你想通了,那聽你的,這段時間就住老宅。
老宅有人照顧,這樣你的手傷也能好的快一些。」
宋志偉非常贊成。
「墨哥,你這麼優秀,喜歡你的女孩子那麼多,幹嘛非得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樹上?
現在的霍惜惜很明顯,根本就不喜歡你,更一點都不在乎你。
何必為了她這樣傷害自己呢?」
薄以墨沉默不語。
車子很快停在了薄家老宅。
他依舊沉默地下車。
宋志偉覺得男人失戀也是需要時間緩一緩,於是十分識趣地沒過多打擾,而是驅車離開。
薄夫人正在大廳里一邊讓人做著美甲,一邊看電視。
還有人給她餵櫻桃,小日子過得好不愜意。
也就是這個時候,薄以墨從外面走了進來。
她立馬讓他們停下來,是時候表現出她那少的可憐的母愛。
「以墨,你回來也不說一聲,吃晚飯了沒?」
她立馬走上前,露出微笑,噓寒問暖。
要知道兒子自從上高中之後,他們獨處的機會就很少,相處的機會也非常少。
沒想到今天他會回老宅。
薄以墨面無表情,連個微笑都沒給她。
他連說話的欲望都沒有,直接抬步上樓,回到自己的房間。
薄夫人:「········」
兒子這是怎麼了?
好像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吳媽,你準備一些吃得,待會我親自送上去。」
吳媽點頭就去廚房忙碌。
霍惜惜和白少鈞吃完飯,道別後,霍惜惜回到公寓。
上電梯的時候,她腦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現出薄以墨受傷還拼命打球的畫面,最後他的手傷成那樣,不知道有沒有去醫院?
本來經過早上和薄夫人的見面,她是不打算再回到薄以墨的公寓,怕大家誤會。
這也是為什麼打籃球的時候,她故意沒去看他,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
他們之間既然毫無結果,她又何必做那些讓人誤會的事情呢?
可是,想到他的受傷畢竟是因為自己,她還是狠不下心。
反正當初答應他的,照顧他到手康復。
她就離開。
不是因為喜歡,而是因為責任,他的手畢竟是因為她才受傷的,她必須負責。
只是當她打開公寓的門,才發現公寓裡漆黑一片,一個人都沒有。
一室冷情。
薄以墨竟然沒回來。
這一發現,她的心竟然像空了一塊一樣。
悶痛的不行。
這不就是你一直想要的嗎?
如果你的目的達到了,你還有什麼不開心的?
你應該高興才對。
你自己刻意和他保持距離,如今他終於想明白了,真的和你保持距離,你有什麼不開心的?
霍惜惜想了想,還是給薄以墨打去電話,她就是想問問,之前說的話還需要她履行嗎?
如果不需要她就走了。
然而撥打了電話過去,電話沒人接。
她想了想,給宋志偉打去電話。
電話接通。
「喲,霍大校花,怎麼給我打電話?有何貴幹?」
那語氣要多諷刺就有多諷刺。
霍惜惜只能裝作不在意,語氣依舊清冷,沒有一絲波瀾:
「薄以墨人呢?
公寓他不在。我答應照顧他到身體康復,如今他不在公寓,我就是想問問,他還需要我照顧他嗎?
如果不需要的話,我就走了。」
宋志偉聽到她這樣說,氣得不行:
「霍惜惜你還有心嗎?
你聽聽你說的什麼話?
墨哥那次受傷不是因為你?
今天你知道他即使手受傷了,還要那麼拼命地贏得比賽嗎?
那是因為他和白少鈞比賽打賭,誰輸了,誰就要主動遠離你。
為了贏得比賽,即使他的手傷成那樣,他都堅持到最後,沒有放棄。
霍惜惜,你又是怎麼對他的?
在賽場上不停地給白少鈞,他的對手加油,送水。
更是對他的手傷視而不見。
我就問你,你還有心嗎?」
霍惜惜沉默,很多事情她不知道,但即使知道,結果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所以她根本不知道接宋志偉的話。
「墨哥被你傷透了心,回去老宅。
如果你但凡有點良心,就去看看他。說不好他的心情就變好了。」
宋志偉話還沒說完,就被霍惜惜掛斷了電話。
她不會再去薄家老宅,那裡全部都是她不好的回憶。
既然薄以墨回到了老宅,想必有人照顧。
她也就沒必要,繼續留在這裡。
霍惜惜把臥房的東西收拾了一下就離開。
當薄以墨從衛生間出來,才看見霍惜惜手機來電。
「呵,就一個電話,多一個都不會打,霍惜惜,你對我就這麼沒耐心嗎?」
算了,他還是打電話回去。
然後電話那端之後傳來手機的嘟嘟嘟聲。
剛好遇到霍惜惜在電梯裡,沒有信號。
薄以墨自嘲一笑,算了。
他躺在床上,閉著眼睛,用手擋住了所有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