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還是蠻好看的。」
塗山紅紅來到一處池邊，微探出身子，看著水中蕩漾的身影，她笑著開口：「謝謝你送的禮物，還不錯。」
「只是一些小小的心意。」
蘇牧也是笑了一聲。
「剛才你說的這天下，非人之天下，非妖之天下，實乃眾生之天下，我覺得說的很不錯。」
「只是一些淺見，讓大王見笑了。」
「可以叫我紅紅姐姐。」
「紅紅姐？」
蘇牧試探的說了一聲。
「感覺不太好聽。」
塗山紅紅微微皺眉。
「那叫妖仙姐姐如何？」
蘇牧詢問。
「妖仙姐姐。」
塗山紅紅呢喃了一聲，剛剛微皺的眉微微舒展了一下：「聽起來還不錯，以後便這麼叫吧。」
「好。」
蘇牧點頭。
「剛剛你對天下的看法認知很好，容容也說你是一個有本事的人，有沒有興趣留在塗山幫助我？」
塗山紅紅站起身來，笑著看著他，帶著幾分期盼。
面對塗山紅紅眼中的一抹期盼，蘇牧不由露出為難之色。
好一會，他才搖了搖頭：
「恐怕不能。」
聽到這話，塗山紅紅眼中也是浮現一抹失望之色。
其實，在邀請對方留在塗山，她在內心斟酌很久了，畢竟，在塗山，還從未有人能長留的先例。
如同她的邀請，在塗山一定會惹來很大的爭議，也預料到會有很大的反對聲音，塗山紅紅甚至做好了強勢鎮壓一些老舊的反對派。
只是，對方直接拒絕了。
其實，仔細想想，倒也正常，一個是人，一個是妖，對方不願意在留在她這裡倒也正常。
只是心中難免有幾分小小的失望。
這天下，能讓她塗山紅紅親自相邀的人還真沒有，若是其它人或者妖，怕都欣喜若狂。
而對方，卻拒絕了。
「是因為種族的原因嗎？」
雖然心中失望，塗山紅紅還是想問明白原因。
「並不是。」
蘇牧搖頭。
「那是因為什麼原因？」
塗山紅紅好奇的詢問，她猜測，可能是擔心會引來一些人族的非議，又或者不太適應這裡的環境，又或者擔心以後……
「因為，我要成親了。」
蘇牧臉上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容：「要留在家裡多陪妻子。」
「成親了……」
塗山紅紅愣了愣，一時感覺有些突然，有些難以接受。
「是的，妖仙姐姐，在這個月的七月初七，我便要娶妻了，所以，無法留在塗山。」
蘇牧笑著開口。
沉默
空氣忽然好似一下子寂靜了下來，塗山紅紅剛剛還帶著微微的笑意布滿了冷霜。
微微的風吹過池面，將平靜的池水蕩漾起一陣陣很漣漪，空間的一切卻好似有些窒息。
好一會，塗山紅紅扭過頭去，沒在看他，背對著他。
「妖仙姐姐……」
突然沉寂的環境讓蘇牧有些無所適從，忍不住喊了一聲。
「以後，不要叫我妖仙姐姐，叫我大王就可，我們的關係還沒親近到你可以叫我妖仙姐姐。」
蘇牧愣了愣。
「好了，你退下吧。」
狐妖少女背對著他擺了擺手，制止了他繼續說話。
蘇牧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最後只能無奈的抱了抱拳：「是。」
就在蘇牧走了很遠的距離，塗山紅紅再次喊住了他。
蘇牧疑惑的回頭
「新婚快樂。」
塗山紅紅微笑的開口。
「謝謝妖仙姐姐的祝福。」
蘇牧露出 笑容。
「是，大王。」
塗山紅紅眸子又恢復了平靜，糾正了他錯誤的稱呼。
蘇牧怔然，隨即點了點頭：
「謝大王的祝福。」
塗山紅紅沒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他，面色淡漠，一如往常對待天下其它的人或者妖。
蘇牧彎腰，默默的退了出去，這一次，塗山紅紅沒在挽留他。
…………
塗山紅紅安靜的站在原地，對方的身影早已離去，她的心情卻有些不太平靜。
「大王……」
有狐妖侍女快步走了過來。
「什麼事情？」
「大王讓我尋一些狐妖長老已經在殿內等候了，不知大王何時見她們。」
塗山紅紅有些沉默，她尋這些長老的目的便是想讓這些長老討論一下，若是一個人類參與塗山的具體事務，給安排在何等的職務比較好。
「讓他們回去吧。」
塗山紅紅淡淡的說了一聲。
狐妖侍女有些奇怪的抬頭看了自家大王一眼，有些迷糊，這些狐妖長老是大王要召見的，長老們已經等候了好長時間，大王卻又直接讓這些長老回去。
這多少有些……
「下去。」
塗山紅紅的聲音又冷漠了幾分。
侍女心頭一跳，低下了頭，急忙退下。
很快，空闊的空間，只有狐妖少女一人。
微微的暖風吹拂著狐妖少女金橘色的髮絲，幾縷散亂的髮絲落在嘴角間，幾根呆毛更是倔強的揚起。
狐妖少女仰著頭，忽然感覺心情有些差。
是突兀聽到對方成親的消息有些不太舒服嗎？
「不，只是因為對方拒絕自己的邀請，自己才會不太開心。」
塗山紅紅搖了搖頭，否定了這個想法。
她與這個人又沒有什麼太深的關係，聽到對方成親的消息，哪裡會有什麼失落的，只是可惜了讓容容都稱讚的人才卻不能留在塗山的惋惜。
…………
蘇牧有些莫名其妙的走出了宮殿。
塗山紅紅情緒的多變讓他感覺有些迷茫，甚至一度懷疑塗山紅紅是不是喜歡上了自己。
但這個想法一經產生，便讓他否認了，人生中三大幻覺之一，便是她多看了你一眼，你便覺的她對你有好感，有些喜歡你。
這個世界哪裡有那麼多的喜歡。
「大概是來大姨媽了吧？」
蘇牧忍不住多想，雖然這是人類才存在的特徵，但妖也存在大姨媽並不奇怪，畢竟，歸根結底，她們都是雌性，生理周期的變化會同步到心理周期上。
搖了搖頭，將心頭的這些情緒甩出，腳步卻在這一刻駐足，前方，背著與其身高一般大小酒葫蘆的狐妖女孩露出好看的眉眼看著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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