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翰山眼前一花，剛才昏暗的燈光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鳥語花香、牛羊成群，
眼前還蹲著張大嘴，伸著舌頭的兩條大郎狗，虎視眈眈的盯著他，
狗嘴裡的牙齒上泛著寒光，看著讓人頭皮發麻。
「這……這是哪裡？」
「這就是那些失蹤人員的葬身之地！」秦舒立的聲音在馬翰山身後響起。
馬翰山迅捷轉身，他剛轉到一半，後腰一疼，他強忍著停下轉動的身體，
聲音有些顫抖的問，「你是誰？你要幹嘛？這是哪裡？」
秦舒立的聲音低沉沙啞，讓人分不清年齡和性別。
「沒想到大名鼎鼎的保密局特務馬翰山，居然是個好奇寶寶，
你沒聽說過，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嗎？」
馬翰山感覺嘴有些干，他今天流的汗太多，喝水的時間都沒有，
他舔了舔嘴唇，腦海中把過往北平失蹤人員全部想了一遍，這些人失蹤後就再沒有出現過，
看來今天就是他的死期，這會他有些後悔沒有把知道的信息告訴毛成風，
要是毛成風知道他分析出來的消息，說不定會繼續追查，然後和他在地下相見。
這踏馬的眼前一花就換地方的手段，超出了特務能夠理解的範疇，他不認為毛成風就能躲得過去，
反正都要死，不如大家一起死，路上還熱鬧些。
他聲音顫抖的說，「英雄，反正都要死，你能不能讓我死個明白？」
「既然你自己想死，我成全你。」秦舒立調侃道。
「等下！」馬翰山感覺後腰的壓迫越來越強，趕緊喊停，
「英雄，你的意思是我不用死？」
「那得看你有沒有活下去的價值！」
「有，我有。」馬翰山語氣急促，「英雄，不管你有任何吩咐，我馬翰山責無旁貸。」
「要是我讓你當間諜呢？」
「間諜？」馬翰山不解。
「正確的說，是內應，我聽說金陵來的調查組，要調查孔令禮死亡事件，
只要你把每天調查組的進展和調查方向告訴我，我可以留你一命！」
秦舒立覺得馬翰山這人應該可以，腦子夠用，還很識時務。
「就這？」馬翰山不解，這件事並不複雜，再說了，保密局本身就承擔這調查組計劃的具體實施工作，
這個要求對他來說，一點難度都沒有。
「這很簡單？」秦舒立提醒，「調查組的調查方向極為保密，
我想只有調查組的高層才知道，雖然你是北平站長，有些事也不會告訴你吧？」
馬翰山知道不用死，心思活動起來，身後的人雖然不知道是誰，
但是，既然不讓他知道，說明這人肯定在北平城走一定知名度，真要調查，很容易查到，
這樣說來，應該是幽靈感覺到了危機，所以才讓他打探消息。
馬翰山感覺他可以談談條件，「我想問問，您是不是幽靈？」
「不錯！」
「這裡就是你來無影去無蹤的原因，這是太上老君的袖裡乾坤嗎？」
「嘭。」
秦舒立一腳把馬大胖子踹出去好幾米，「老子讓你打探消息，是給你活命的機會，
你居然敢打探我的消息，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獨特，沒有人可以取代？」
兩條大狼狗坐到馬翰山後背上，500多斤的重量，壓的馬翰山呼吸困難，
他爬在草地上，努力抬起腦袋，吃力的說，「要死啦、要死啦……。」
「下去一隻！」
馬翰山感覺後背一輕，好歹能夠呼吸了，他趕緊解釋道：
「我絕對沒有打探你的消息，只是覺得好奇，完全是好奇。」
秦舒立的聲音在馬翰山耳邊響起，冷酷的嗓音中帶著殺氣，
「馬翰山，你應該知道，憑我的實力，哪怕你跑到國外，我也能給你抓出來，只要被我盯上，這輩子你都跑不掉，
任何想背叛我的人，都被這片草地吞噬。」
馬翰山有些不太理解，草地怎麼會吞人，下一刻他就感覺不對，
他的身體正在緩慢向草地下面沉，尤其是手腳，很快被埋到草地裡面，不管他怎麼用力，手腳都拔不出來。
「救命……救……。」
馬翰山完全沉入草地，他感覺眼前一片黑暗，窒息帶來的恐懼感包裹著他，
心臟一陣陣的抽搐，肺部因為沒有新鮮空氣的進去，不斷收縮。
秦舒立揮手讓他回到地面，馬翰山眼前一亮，忍不住大口呼吸，他感覺經歷了幾個小時，其實時間只過去了50秒。
「咳咳……。」
他趴在地上，因為呼吸太快，不停的咳嗽，但是腦袋永遠看著地面，半點抬頭的想法都沒有。
他再也不想經歷剛才的噩夢，在沒有得到幽靈的允許前，他什麼都不想知道，甚至老實的閉上眼睛。
秦舒立的聲音再次響起，「感覺怎麼樣？剛才有沒有碰到吳法和徐未東的骨頭？」
馬翰山全身哆嗦，斷斷續續的說，「英雄，我馬翰山以後都聽你的，絕不會有二心。」
「有二心也不要緊，這世道想活下去的人多的是，
沒有你馬翰山，還有劉翰山、張翰山，換個人就是，這種人調查組裡多的是。」
秦舒立進一步打擊馬翰山的心理，他不在乎忠誠，只要能逃脫他的追殺就行。
馬翰山是人精，一聽就懂，「英雄，我可以的，不要換人。」
秦舒立笑笑，「記住，保密局大門對面的煙攤販子是我的人，你得到的情報都交給他。
當然，如果你想抓人跟蹤也可以。」
這個人是寧坎安排的，具體是誰沒有定數，反正誰也不知道要幹什麼，都是聽命令行事。
而且每天這人離開保密局以後，沿途都有人盯梢，只要有人跟蹤，很快就會被發現。
「不會，絕對不會！」
馬翰山立刻否定，他才45歲，後半輩子還長著呢，好不容易熬過鬼子，他還不想死。
「我這人喜歡乾脆，只要你給的情報有用，每份情報1000大洋，
我會在花旗銀行給你開個帳戶，每次的費用都會按時打進去，等調查組離開後，我會把帳戶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