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錢，我真不要錢。「馬翰山拒絕，誰知道這是不是在測試他貪不貪財，
萬一他表現不好，幽靈直接把他埋了怎麼辦？
「你不要錢，想要什麼？」
冰冷的話語讓馬翰山身軀一抖，心臟差點停跳，趕忙說，「我要，我都要。」
「還挺貪心，想要多少？」
「我……！」
馬翰山哽咽道，「我到底要……還是不要啊？」
「回去吧，每天都會有人在你附近，記得及時傳遞情報，
等你下次再出現在這裡的時候，就是你的生命走到盡頭的那天。」
馬翰山眼前再變，昏暗的燈光照在臉上，他低頭看了看手，沒有任何變化，難道剛才是幻覺？
這時，他看到胸前衣服上有綠色的汁水，他脫掉衣服聞了聞，清新的氣息充斥著鼻腔，
他無力的放下衣服，頹然的坐在地上，剛才不是幻覺，
幽靈是真的存在，他就像待在另外一方天地，悠然的看著這方世界的人和事。
「老爺，廚娘做了黑芝麻小湯圓，你要吃點嗎？」
「不用。」
馬翰山回過神來，他知道從今天開始，接下來的人生將會身不由己。
秦舒立把馬翰山扔出去自己坐在太師椅上思考這麼做的風險，
在馬翰山周圍接收情報的人，都是寧坎找來的孤兒，
十來歲左右的孩子去賣香菸，不太會引起別人注意。
再加上，沿途有其他人盯著，也不會被跟蹤，
只要馬翰山不反水，正常情況下不會出問題。
晚上，秦舒立在老宅給紅黨上級發送了情報，把北平目前的情況做了匯報，
上級的意思是讓王月舒自己考慮，如果事不可為，允許撤離。
秦舒立看到這句話，心裡鬆了口氣，不管在任何情況下，他都有把握安全把人帶走，
最擔心的是王月舒不肯離開，還好上級給了自由撤離的命令。
秦舒立不知道的是，在他的情報過去以前，其他幾份情報已經到了陳拒手裡，
他和上面的領導看到消息，都對秦舒立的大膽感到頭疼。
誰能想到，這個給紅黨幫了很多忙的人，面對孔家大公子說殺就殺，
還是飛機已經起飛的情況下，從半空中打下來的，白天用步槍或者機槍打下飛機來，還能說的過去，
大晚上，能見度為零，這種情況下把飛機打下來，整個部隊都找不出來這種人。
領導商量以後，認為王月舒一家人，哪怕來到後方，能做的事也很多，
如果真到了事不可為的地步，儘快撤離是最好的。
當初王月舒進入警備司令部的時候，上級打算給她安排幫手。
誰知道人手還沒到位，就發現了秦舒立這個怪胎，
他不僅能殺人，還能給部隊送物資，還會發送電報，
這麼優秀的聯絡人員，不是給王月舒量身定做的嗎，還不擔心會暴露。
所以，這一年多，王月舒一直是擔任和上級聯絡。
第二天一早，馬翰山頂著黑眼圈趕到保密局，並且第一時間找到毛成風，
「局座，我考慮了一晚上，決定全力抓捕殺害大公子的兇手。」
毛成風剛給火車上的人員通過電報，讓那些人快些趕到，
沒想到昨天還一副要死不活的馬翰山，今天居然一百八十度的轉彎。
他笑呵呵的問，「翰山啊，看來你昨天晚上休息的不太好，你真的想明白了？」
馬翰山尷尬一笑，「局座，昨天是我不對，
我想了一晚上，當年面對小鬼子我都沒怕過，現在的膽子居然變小了，
這不是我馬翰山做事的風格，所以我決定全力抓人。」
「好，哈哈……。」毛成風大笑著，拍著馬翰山的肩膀，勉勵道：
「翰山，你好好做，如果這次真的能成功，我讓你做局本部情報處長，怎麼樣？」
「真的？」
馬翰山大喜。
「當然。」毛成風當了這麼多年領導，無時無刻不在畫餅，這種許諾張嘴就來。
馬翰山心裡也清楚，還好他的目的不是抓人，
「局座，雖然要抓人，但是我目前沒有什麼線索，真要想把兇手找出來，還得靠調查組。」
毛成風沉思半晌後說：「備車，我們去調查組看看。」
秦舒立早上起床，吃過早飯後，先去了菜子胡同，找寧坎安排接收情報的人選。
然後才回家，在回去的路上，正好碰到保密局出城的車隊，
他「看著」中間的轎車上，坐在后座的馬翰山和一個中年人說話，心裡念叨，希望馬翰山識相，否則草地下又得多埋不少人。
機場調查組大樓，蔣一平正在看昨天晚上連夜審訊的記錄。
「哼，你們忙了一晚上，就審出了這些東西？」
不怪蔣一平生氣，審訊記錄上全都是，他送他小妾，他吃他的貨，沒一句有用的。
季紫俊撿起地上的審訊記錄，有些尷尬的說，「蔣處長，這些商人都是普通人，很多還沒來得及動刑，就全都招了，想強撐的人，也沒經受住兩鞭，
根據我帶來的專業審訊人員的觀察，這些人確實不知道內情。」
這時，軍政部二廳一處的郭功業拿著報告走了進來，
「蔣處長，這是我們整理出來的，從北平光復後，出現過的疑似幽靈出手的案件。」
蔣一平打開報告，上面一樁樁一件件寫的清清楚楚，
從最開始的警察局長錢進被殺案、到保密局站長王蒲失蹤案，
再到保密局站長徐未東失蹤案、揚子公司經理孔德循、警備司令部副司令劉雲、總務處長高天擴失蹤案，
在然後是最近的保密局行動隊長吳法失蹤案、第四兵團特務營失蹤案、
黨通局北平辦公大樓被炮擊，孔令禮被殺，全部寫的清清楚楚。
一個小時後，蔣一平揉了揉有些發脹的眼睛，抬頭對郭功業說，
「你們整理這些案件後，有什麼發現？」
站在門邊的馬翰山剛來不久，聽保密局人員說起這些案件，心裡捏了把汗，
軍政部二廳主管情報，裡面的人都非常專業，一晚上時間，就這些案件全部整理完畢，動作比保密局的人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