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臥的床上。
沈悠盯著洛清寒那兩條能玩一年的SSR大長腿……
他可太為難了。
黎非煙常說,洛清寒這個九頭身,恨不能咯吱窩以下全是腿……
誇張,但形象。
寒哥這腿是真長啊,腿型還好,而且白的跟倆象牙筷子似的。
此時她穿著短褲坐在地板上,沈悠放眼望去,那白的晃眼的皮膚下,淡青色的毛細血管簡直都有些清晰可見……
又白又嫩!
這腿你要是能玩它一下,不是,按摩它一下,那……
那手得多高興啊!
沈悠看向自己的手:「你願意嗎?」
大腦替它回答:「我願意。」
那就沒辦法了!
沈悠可是心軟的人,他總不能讓寒哥一直疼吧?
你看剛才,我眼睛腫她都第一時間給我冰敷,她腿疼,我也不能放著不管啊?
於是沈悠一臉嚴肅跪在床上,手一指洛清寒的大長腿:
「寒哥,沒辦法了,只能是我給你按按了!」
「沒想到吧,其實我還挺懂按摩的。」
「很正規的那種。」
「按完立刻可以緩解很多。」
「寒哥。你要試試嗎?」
「這也就是你——一般人我可不給她按!」
洛清寒抬起頭,纖細卷翹的睫毛微顫。
小悠要幫我按摩腿?
那可太好了,我確實是太想緩解一下了。
不過……
她看了自己的短褲,臉色一紅:「我去換條長褲去。」
「不不不不不不!」沈悠趕緊拉住她,「換了褲子按摩效果可就不好了!」
「還有這一說?」
「有呀!寒哥,醫學是很嚴謹的。」沈悠正氣凜然的抓住她兩條大長腿:
「你就這麼把腿併攏,對,就這樣……」
「好了,現在……」
沈悠一個鞠躬,一臉諂笑:
「老闆你好。」
「八號技師為您服務!」
噗嗤一聲,洛清寒捂住了自己的嘴。
沈悠也笑了,他把雙手慢慢的放上去。
哇哦~~~~~
真、滑、啊!
這是什麼神仙手感啊……
感受著傳遞迴來的細膩潤彈,從業多年的八號技師嘶哈了一聲,陶醉的閉上眼睛。
此物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揉啊……
而他的對面,洛清寒耳垂突然就有些滾燙。
沈悠的手一按上來,她才覺得,還是應該換條褲子的……
自己皮膚太白了,小悠一按,腿上立刻現出一片嫣紅,這讓她覺得特別的難為情。
以前見小悠只是臉紅,現在倒好,腿都紅了……
洛清寒咬著下唇,悄悄的看努力工作的沈悠。
唉。
你瞧瞧人家,多正經啊!
都閉著眼按!
人家心裡沒鬼——人家都不看。
哪像我?
洛清寒一陣心虛。
不過,經小悠這麼一按,她確實就感覺舒服多了……
肌肉一點也不緊繃了,酸痛也減輕了,整條大腿都不再僵了……
軟軟的。
屋子裡很靜,被按的人不說話,按的人也不說話。
慢慢的。
有些東西在變軟。
有些東西在變硬。
沈悠是個很體面的人。
他按完大大腿,擦了一下口水,又開始按小腿。
又按了一會,他的目光,漸漸就落在了洛清寒的……
腳上。
據說!
很多人是足控。
這沈悠是很不理解的。
他盯著洛清寒那纖細的腳踝,弧度完美的腳丫,還有圓潤可愛的腳趾,他心說——
這有什麼可迷戀的呢?
我真是不明白了!
不過,沈悠這人有個好處,他嚴謹!
不明白的事,他從不輕信網上那些不靠譜的結論,而是會本著學習探索的精神,努力的動手去研究一下!
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沈悠眯起眼,看著洛清寒柔嫩的小腳丫。
眾所周知。
中醫講的是一個望、聞、問、切。
沈悠望了半天,聞著挺香,是時候問一下了。
沈悠一臉嚴謹指著洛清寒的腳踝問:「寒哥,腿差不多了,你這裡酸脹嗎?」
洛清寒紅著臉點點頭。
腳踝確實是有一點不舒服的。
沈悠心說那就沒辦法了!
治病救人,義不容辭,我是那種見死不救的人嗎?
我當然不是。
望、聞、問、捏——現在該捏了!
他一把就抓住捏了起來……
「啊~」
洛清寒輕呼一聲,精緻白皙的臉頰霎時就爬滿了紅霞。
看來是按對了,沈悠想。
寒哥臉都紅了,她痛。
痛就對了啊。
痛則不通,通則不痛麼!
咱這個痛脹的穴位既然找到了,就不能心急——咱得慢慢的揉,輕輕的捻,細細的摸……
病去如抽絲麼!
沈悠嘖了一聲。
確實像抽絲……
太絲滑了!
哎呀,但我還是不懂啊!
沈悠不解的看向洛清寒漲紅的臉。
不住起伏的身姿。
還有不再平穩的呼吸,以及慢慢閉上的眼睛。
還有死死按住地板的雙手……
沈悠他不懂啊!
這足。
到底有什麼好控的呢?
手指狠狠的捻了一下——沈悠心想。
有些事,可太難理解了呀!!
……
與此同時,吳德彪的家裡。
馮晚夏和黎非煙有點尷尬的看著背對著她們的吳德彪。
因為彪子一見美女沒法說話,她們只能讓他轉過去和他聊。
其實對於吳德彪誤傷沈悠,馮晚夏也很不滿,但是她更關心的是——吳德彪跟沈悠的關係究竟有多鐵?
這是一個自己可以把背後交給他的人嗎?
打開一瓶蘇打水倒在高腳杯里,馮晚夏輕輕喝了一口。
她盯著吳德彪的背問:
「彪子。」
「咱們認識也一陣子了,我知道你和沈悠是髮小,你能給我講講你們小時候的事嗎?」
邊上黎非煙心裡明鏡似的。
她知道馮晚夏這就是開始盤問了。
她認了沈悠做教父,現在開始做教子該做的事情了——她開始摸沈悠邊上人的底了。
吳德彪這誤傷來的不是時候。
他有點撞到馮晚夏槍口上了。
吳德彪想了想,慢慢說道:
「我和沈悠是一起在這個大院長大的。」
「當時我和沈悠都不知道真相,都以為自己家非常的窮,心裡其實都有點自卑。」
「尤其是發生那次『下崗』後,我們倆家是最先搬出這個大院,去金域東郡的,就更自卑了。」
吳德彪說的很慢,明顯是邊說邊回憶。
從背後看去,他的背極為寬闊,腰卻很窄,看起來極為強壯。
但是因為背著兩人在說,特別像在被審訊。
黎非煙總覺得他好像有點屈辱的感覺。
「最開始我和沈悠不太熟。當時他每天都和安又恬纏在一起,而我從小就是一個和女生說話就臉紅的男生。」
「所以我和安又恬幾乎是零交集,唯獨有一點——我經常去安又恬的媽媽劉阿姨開的超市去買零食。」
「我小時候特別貪吃,當時小孩子裡特別流行的零食是乾脆麵。」
「別人吃乾脆麵是為了收集裡面的卡片,但我不是,我只是饞。」
吳德彪突然嘆了口氣。
「但我又沒啥零花錢,於是我每次都會求別的小孩,把吃剩下的包裝袋給我。」
「然後我悄悄找個沒人的地方,把裡面最後一點渣子倒進嘴裡,再舔乾淨袋子的裡面……」
「但是我吃不夠啊,太少了。饞的抓心撓肝的。」
「有一次我實在忍不住,就去劉阿姨開的超市偷了一包幹脆面,一整包別人沒吃過的乾脆麵——」
「當時我以為沒人看得到,可我不知道,安又恬媽媽前一天才在超市里裝了攝像頭……」
吳德彪無奈的聳了聳肩。
這件事他說的很慢,聲音好像從遠處飄過來似的。
黎非煙聽得有點揪心。
盯著他寬闊的肩,她有點擔心的問:
「後來呢?你被抓到了麼?」
「當然,我被安又恬的媽媽抓了個正著。」
深吸了口氣,吳德彪語調有些惱火:
「劉阿姨把我罵個狗血噴頭,還打了我一耳光。」
「當她扯著我的耳朵準備去找我媽時,來她家找安又恬玩的沈悠,見到了這一幕……」
「悠哥攔下了安又恬的媽媽。」
「他不停道歉,然後他還拿出自己攢的零花錢,從劉阿姨那買下了整整兩箱乾脆麵,和我一起搬到了我家……」
「而且,他沒把這件事告訴我家裡,一直都沒有。」
「於是我有了兩大箱的乾脆麵,一箱是烤肉味的,一箱是香辣蟹味的,我吃了整整一個學期——」
「我永遠都忘不了那個味道。」
「那是我吃過的最美味的東西……」
說著說著,吳德彪突然笑了。
可黎非煙卻突然注意到,他的拳頭慢慢的在握緊……
「後來,我就和沈悠成好朋友了。」
「不是那種形影不離的朋友,而是只要班裡有人跟和他嗆,我就直接過去,一板磚把對方拍倒的那種朋友。」
「所以,你們明白了吧?」
「其實悠哥保鏢這個活,我不是剛乾——從小學開始,我已經幹了很多年了。」
說到這裡,吳德彪突然慢慢轉過身。
黎非煙詫異的發現,他的眼中根本沒有一絲羞怯。
他一眨不眨的盯著馮晚夏,語氣森冷如刀:
「如果不是沈叔叔讓我去烏克蘭鍛鍊一下,換成玩忽職守的安偉亮保護悠哥……」
「你這種來歷不明的口紅,是沒機會活著接近悠哥的。」
「還有你。」
他轉頭看向愣住的黎非煙,眼裡閃著野獸般兇狠的光芒。
「你在打開那個主臥時,已經死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