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來到這個時代,那怎麼也得搞點比較好存放的古董,稍微來點就行,等改開之後,夠買兩三個院子就行。
前世的李思林一個隨遇而安得過且過的人,否則也不會和上進的媳婦離了婚。
尤其是在京城也見識過天宮一角,仔細琢磨後很清楚自己沒有那個實力和腦子守住一個巨大的基業,也沒有能力迎接潑天的富貴。
有多少人死在了登天的路上,李四麟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尤其是這裡可是四九城,小富即安就好。
退休了混個處級,有幾個商鋪出租,兩三個四合院留給下一代,就行了。
老了之後遛遛彎,和幾個老朋友喝酒打牌,這不也挺好嗎,何必爭個你死我活,主要是死多活少啊。
周六晚上就向黃叔那裡借了一輛自行車,從南鑼鼓巷到景山區要是坐公交起碼得三四個點。
這可不是後世地鐵發達的四九城,還不如騎自行車,一個小時就差不多。
李四麟四點半就起來了,墊吧了兩個包子,迎著未落的月光向景山區奔去。
大冬天的騎自行車的滋味也不好受啊,好在才十月底,還沒到最冷的時候。
帶上五五式帽,也就是後世所稱的雷鋒帽,帶上厚手套,套上棉服就可以了,軍大衣倒還用不上。
沒用一個小時,就蹬到了景山區,自行車都快蹬冒火了。
現在才五點半,天還黑著呢,李四麟找了個破舊城牆處,利用空間收了幾十塊磚。
這可不是家用的紅磚,而是城牆磚,大的有半米多長,小的和紅磚大小差不多。
「狗屁的空間。」
李四麟心裡咒罵著,不是他不想多拿,而是自己的空間實在是小的可憐。
這幾十塊磚就將不大的空間堆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地方放著一些乾糧。
他還得留著地方放其他的東西。
眼下看來這些不一定夠啊,估計下周還得來一趟。
「艹,煞筆了!」
李四麟拍了一下自己腦袋,這是自己犯傻了,非得跑到景山區來拿。
現在四九城很多地方都在拆除舊城牆,要是皇家用的金磚倒還有人保存,普通的破磚到處都是,誰拿都行,官府人員還省的自己收拾了呢。
自己本來晚上就多走一個小時,趁人不注意拿點就行,想到這,李四麟將空間裡不整齊的磚再次扔了出來,留下一部分看上去結實規整的,再將自行車裝進去,也就差不多了。
這下算是倒出來一半的空間。
李四麟來到熟悉的早點鋪子,老闆一見李四麟笑了,
「哎呦,這不是咱家小四爺嗎,聽說被老爺子打出去了,這怎麼又回來了。」
京城的老少爺們沒有幾個嘴不貧的,李四麟也沒生氣,早就習慣了,他也沒慣著。
「哎呦,這不是武大爺嗎,怎麼你家老二打老虎去了,沒在家,我嬸子呢!」
這話說的挺陰損啊,武大爺個子也就一米五,媳婦長得還漂亮,偏偏還有個弟弟,當兵去了,人們常拿這個是打叉。
這年頭也玩梗,尤其是倫理梗。
武大爺倒也不生氣,他是老一輩買賣人,笑面迎客永遠不吃虧,何況他的嘴也挺損。
「打住吧您,小四爺今天吃點什麼。」
李四麟和幾個認識的人隨意聊了幾句,要了兩斤的大油條,告訴武大爺裝起來,而自己則是一碗漿子,幾個包子就行。
幾口就吃完了,給完糧票和錢,李四麟離開了鋪子。
他趁著天還沒徹底亮,找了十幾個位置不同,離著都不近的早點攤,將自己手裡的糧票和錢大半都花了出去。
油條、大餅各買了十幾斤,燒餅又買了四五十個,包子只買了十幾個,票和錢都不多了,剩下的留著換糧食用。
好在還沒有到困難的那三年,到那時候,就算你有錢有票也買不到這麼多。
昨晚這一切,天色已經差不多亮了,李四麟並沒有第一時間回家,他倒是想回,可回不去啊,而是去了一個自己特別熟悉的地方。
不要誤會,他不是去找小寡婦了,雖然有些憋,但事更重要。
魯谷,李四麟輕車熟路的來到一處獨院,用自己蒲扇般的大手猛烈拍打著大門,嘴裡還大聲吆喝著,
「快尼瑪開門,太陽都曬屁股了!」
「我艹你大爺,誰啊,找死是不是,這尼瑪剛幾點。」
一個沙啞的聲音傳來,李四麟也不吱聲了,繼續拍打。
院內的人邊罵邊開門,當打開門的時候,李四麟清晰的看見這小子拿著一根木棍,氣勢洶洶。
不過當他看到李四麟的時候,馬上放下了手中的木棍,一把就抱住了李四麟,
「小四爺,你去哪了,我去你家找你,被老爺子打出來了。」
李四麟也是很激動,聽到這小子被老爺子打出來之後也是哭笑不得。
「行了,一會再說,這有點包子,你們趁熱吃。」
說話這位身高大概一米七多一點,身材壯碩,雖然是初冬,也只是披著一件破棉襖,裡面光著膀子,發達的胸肌一顫一顫的,比起有些大姑娘都要大。
他叫小五子,滿族人,他的太爺曾經是清朝時期的善撲營的高手。
他爹也是當初京中有名的跤手,可惜在解放前就被鬼子給殺了。
小五子是遺腹子,不過也從他小叔那裡繼承了家中的摔法,在景山區也是一號人物。
聽到動靜,屋內的兩個小子也醒了,一個叫秀才,另一個叫啞巴。
秀才和啞巴再加上小五子,都是景山街面上有名有號的人物。
說起來他們都比李四麟大那麼一兩歲,爹不疼娘不愛,三個人抱團,動起手沒有顧忌,做事十分縝密!
李四麟和他們算是不打不相識,而且李四麟還去景山所里保過他們。
算不上壞人,但也絕對不是什麼好玩意,人見人怕不至於,但也是避之不及的貨色。
幾個人看見包子,也顧不得說話,他們一晚上沒睡,本來是打算睡醒了在對付一口。
如今包子來了,誰還會在乎其他。
都是二十多歲的小伙子,一個比一個能吃,十幾個包子瞬間就消失了,就這還不夠,可憐兮兮的看著李四麟。
「我艹,畜生啊!」
李四麟迫不得已,從懷裡掏了掏,假裝拿出一斤麵條,又給這三個活畜生煮了點面。
也沒熗鍋,就是白水煮麵,煮熟倒點醬油醋,切點鹹菜條,這也算是美味了。
看著三個人狼吞虎咽的樣子,李四麟點燃一根煙,幽幽的問道,
「六指不管飯?」
三個人愣了一下,秀才喝了一口麵條湯,嘆息了一聲,
「小四爺,你有所不知,川渝,齊魯,中原,北大荒這幾個產糧區今年旱災,收成大幅下降,這消息京城人知道的不多,可總也少不了有心人!」
「別尼瑪廢話!」
李四麟伸手點了點,制止了秀才的話,一字一頓的問道,
「我問的是六指,你們賣命,他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