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自行車也收入空間裡,空間裡頓時徹底滿了,換了一身破衣裳,找了塊破布蒙上臉。
李四麟邁開大長腿,但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奔去小五子家,而是拐到另外一個胡同里。
這也是一個獨院,李四麟一腳踹開大門,高聲喊了一嗓子,
「告訴六指,煤黑子來搶食!」
六指住哪裡李四麟不清楚,但他知道這個院子住的是六指的一個姘頭,以前也是個半掩門子。
看到一個小媳婦穿著衣服奔出來,李四麟這才放心,他接下來要去干架了,要人命的架。
這小媳婦也不簡單,衣服還沒穿利索呢,就騎上了一輛自行車,飛速的離開,應該是通知六指的人去了。
李四麟並沒有走大路,而是穿胡同,直接繞到小五子家的胡同。
當他趕到的那一刻,眼睛頓時就紅了。
啞巴已經躺在地上,衣服上全是鮮血,秀才拎著鎬把,在那裡胡亂的揮著。
秀才不擅長打架,可此時已經是玩命的時候,顧不得其他。
小五子身前有五六個人,掄著斧頭砸向他,好在小五子身手還算利索,手中一把剔骨刀,也在玩命。
李四麟二話不說,從背後衝過去,他此刻這個後悔,要是當時搞把槍,這時候也就容易很多。
他左手拎著一塊方磚,右手拖著鎬頭,直衝而來。
距離這群人還有七八步的時候,李四麟看到有人拿著斧子對準啞巴的腦袋,馬上就要劈下去,這一斧子要是砸中絕對要了啞巴的命。
他等不及了,怒罵一聲,
「我艹你大爺,你敢!」
話音未落,左手的方磚已經被他甩出,直中此人的後腦。
「砰!」的一聲,此人的後腦頓時凹了下去,當場倒地,鮮血頓時噴濺出來!
這一幕驚呆了所有人,可李四麟並沒有停下,一個跨步衝到跟前,右手的鎬頭掄了起來。
鎬頭直接戳中另一個人的後心處,噗呲一聲,整個鎬尖已經徹底戳進去。
李四麟顧不得其他,鎬頭要卡住就麻煩了,乾脆一腳踢了過去,直中此人的後腰!
這煤黑子當即臉向下栽倒,鎬頭也被扥出。
眾人清晰的看到,破棉襖被徹底扯爛,此人的後心處冒出一個鵝卵石大小的窟窿,裡面的內臟隱約可見。
鎬頭上飛濺的鮮血在清晨的陽光下格外的明顯。
這一幕讓在場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就連見慣生死的煤黑子都為之一滯!
李四麟眼神堅定,既然決定要出手,那就不能有任何的留情。
他惡狠狠的再次掄起鎬頭,橫掃一圈,而掄圓的鎬頭瞬間逼退這一圈人。
二話不說,一把拽住倒在地上的啞巴,猛然發力,將啞巴直接拖入院子裡。
「關門!」
秀才和小五子倒也是干架的老手,反應很快,迅速的也跟了進來。
二人合力,將門迅速推上。
外面的人也反應過來,用盡全身力氣衝撞著大門,好在小五子力氣大,死命的頂住。
李四麟將啞巴隨手扔下,他早就看好院子裡的牆角處有一個破舊的馬車架子,他一步就竄了過去,雙臂發力,將馬車架子直接抱起,頂在大門之上。
他壓低了嗓子說了一句,
「你倆頂住!」
隨後從地上撿起一塊磚頭,謹慎的觀察著四周。
果不其然,也就幾秒的時間,院牆上已經冒出一個人頭。
李四麟眼疾手快,在這一剎那手中的磚頭已經飛了出去,
「砰!」
這腦袋頓時被砸開了花,從院牆上跌了下去。
李四麟不敢有任何的大意,再次劃拉了七八塊磚頭,兩塊放在手裡,其他的被踢到自己腳下,隨時可以撿起來。
小五子用馬車架子頂住門口,秀才將門插也插上了,小五子也是個愣頭青,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啞巴之後一言不發,滿臉的殺氣迅速的奔向屋子裡。
李四麟一回頭,小五子已經再次沖了出來,手裡拎著一把斧子,之後將手裡的剔骨刀扔給了秀才。
此時只要有人進來,小五子絕對不會有任何的留情!
院牆上又冒出一個人頭,沒等其他人反應,李四麟手中的磚頭再次甩了出去。
在這個人倒地後,外面只有撞擊大門的聲音和咒罵聲,他們此刻也不敢冒頭了。
秀才還在頂著大門,小五子拎著斧子也在幫他。
也就不到五分鐘,遠處傳來了一陣陣腳步聲,李四麟心裡清楚,應該是六指的人過來了。
這裡是他的地盤,要沒這個能耐也別在街面上混了。
他長出一口氣,來到啞巴身前,扒開衣服,仔細看了看傷勢。
這一叉子插中的是小腹,好在啞巴穿的厚棉褲,應該是死不了。
不管是死是活,李四麟也沒辦法解決,他們這種人的命就這樣,不是死在炮局,就是死在街面的仇殺上。
改不了的!
此時外面已經打起來了,小五子看了李四麟一眼,雖然蒙著臉,可小五子也知道這是誰。
但他不能說什麼,也不該說什麼,其實互相都知道,大家不是一路人。
今天李四麟夠仗義的!
李四麟一聲嘆息,轉身一個縱步,跳上了院牆,從另一個方向離去。
其實他心裡有些後悔,他不知道自己來應不應該,畢竟他已經有了一層官衣。
如果被上面發現,肯定是個問題。
可他必須得來,如果不來的話,小五子他們三個必死,只有苦笑著對自己說,
「怎麼也不能看著他們死,卻什麼也不做吧!」
要是不知道也就罷了,李四麟甚至都不一定會為他們報仇,可是就在眼前,他不能一走了之。
算了不想,做了就做了,也沒啥可後悔的。
拐到另外的胡同,李四麟拿出自行車,向姐夫家而去。
他現在也沒其他地方可去,老爹老娘,奶奶,一大家子都住在一起。
都不用想,自己的左腳踏入家門,老爹就真敢拿刀砍他的左腳,老爹就是這樣一個人,早就習慣了。
姐夫的家在某數字廠的家屬院裡,是個筒子樓,在這個時候,筒子樓可是有一定級別才能住的。
大哥的級別也勉強夠,不過大哥找人換了房,這一大家子才能住一個獨院。
這才是有先見之明啊!
筒子樓可是有暖氣的,也有廁所,雖說是一層樓才兩個廁所,起碼冬天不凍屁股。
姐夫家住四樓,李四麟將自行車鎖好後,手裡變出了四個油紙包,裡面裝得是奶粉。
當他敲開門,三姐打開門一看是李四麟,頓時眼淚汪汪,
「你就是個混蛋!」
之後就是一頓叨叨,雖然沒髒話,可也沒一句好聽的。
好在姐夫解了圍,「小四好不容易回來,你非得將他罵走了,先讓人進屋!」
李四麟倒是不以為意,他算是姐姐和奶奶看大的,姐姐罵幾句就罵吧,也是自己活該。
進了屋,也是有些冷,四九城的冬天雖然比不上他前世的家鄉蒙省那麼冷,可也絕對算不上暖和。
平房四合院一般十月中就開始生爐子了,可筒子樓只有到了十一月中旬才會供暖。
到底哪個舒服,也不好說。
「咦,鐵軍和球球呢」
李四麟好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