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是我表達的不夠清楚?」
「我知道你那句話的意思,接不接受是你的權利,追不追是我的權利。」
「隨你。」柳白也想不到美真三個月不見,性格變化這麼大。
不過已經過去三個月。
別說對美真。
基本上對任何事情都提不起興趣。
以前每天強迫自己工作,埋頭搞研究,這三個月雖然呆在小房間裡。
卻獲得了無與倫比的自由。
睡覺睡到自然醒。
既然不用坐牢,那就更開心了。
10年來為erp聯盟付出全部心血,現在除了一套房子外,基本一無所有。
接下來他或許會考慮找份合適自己的工作。
朝九晚五。
又或者離開這個城市,去別的城市發展。
過個普通人生活。
「您好,柳白先生,我是每日郵報記者桑娜。
我想採訪一下您:對於這次無罪釋放,有什麼想說的嗎?」
「我是天天日報的,請問三個月前您因為各種造謠抹黑,以至於失去盟主之位。
請問這些對您的個人生活有沒有造成困擾?」
「我是每日頭條的……」
「我是快視頻的知名up主……」
柳白人還沒走出法院,一群記者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
一個個將他圍得水泄不通。
法警見狀趕緊過來維持秩序。
柳白本來不想回答任何問題,只想快點離開這裡。
直到有記者問他,還會不會回erp聯盟擔任重要職位。
他停下來,對著鏡頭很認真回答一句:「永遠不會。」
這是個爆炸新聞。
記者們趕緊問話,剖析更深的話題。
一名記者問道:「柳先生柳先生,我是每日新聞的。
根據我所掌握的一手資料,現在整座城市都籠罩在異能獸的陰影之下。
所有人都知道erp是您10年前一手創辦的機構。
現在效率如此低下,它還是您心目中渴望的erp聯盟嗎?
您對此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這個記者的問題說到了關鍵點。
作為記者。
大家都是來刨根問底的。
最主要的核心問題就是柳白這位前任盟主,與現在的erp之間的關聯。
民眾目前最在意的,莫過於此。
如果能問出一點爆炸內幕,他們將迎來一波賺錢的高峰期。
柳白就是流量,erp聯盟就是流量,異能獸也是流量。
能用一個話題。
把他們三個要素都含進來,那就是拿麻袋撿錢。
「抱歉。」
柳白直面問題,對此做出回答,「erp是我一手創辦的。
現在它長大了,成熟了,應該自己學會怎麼成長和發展。
在這麼多媒體面前,我說一句:erp聯盟變成什麼樣,解散也好。
不解散也好,和本人沒有任何關係。」
記者連忙問:「柳白先生,您這句話的意思,是否意味著以後真的不會再進入到erp工作?」
又有記者在一旁喊:「柳白先生,現在erp沒了你,變得一塌糊塗。
根據我得到的數據,三個月時間裡,喪生在異能獸襲擊中的人口,高達九千七百八十三人。」
「柳白先生,我是每日要聞的記者,您怎麼能隨隨便便放棄erp聯盟?
那可是10年心血,就這麼看著它毀於一旦?」
「柳白先生,人民選擇了你,你得站出來力挽狂瀾。」
「這三個月所有人都活在恐懼當中,再也沒有以前的放蕩不羈。
所有人都希望你能重新管理erp,讓它回到正軌。」
「柳白先生,是不是因為三個月前的流言蜚語,讓你傷了心?」
「我們所有人都一直是支持你的。」
「我們都是柳粉,千萬不要讓我們失望。」
記者你一句我一句,說個不停。
他們嘴裡的每一個問題,都是網絡上網民的實質反應。
確實。
一開始傳出柳白德不配位,偷人貼身衣物,強行拆散情侶,以權謀私等等這些黑料。
每個人都在鍵盤後面指手畫腳,輸出自己的小情緒。
沒人管什麼是真相。
他們只想看到六子剖開肚子,把胃拉開,看看裡面到底有幾碗粉。
小部分人帶節奏,大部分不明真相的網民跟著節奏罵。
反正罵人又不犯法。
隨著異能獸襲擊增多,危機籠罩在每個人頭上,誰也不知道明天出門會不會倒霉遇上異能獸大屠殺。
在這種死亡的威脅下,他們逐漸意識到,北菡這個小美女當盟主屁用沒有。
還得是人家柳白。
不到半個月,網絡上關於柳白的言論實現驚天逆轉。
這個時候又變成了所有人都是支持柳白的。
以前那幫罵人的並不是他們。
柳白道:「這個問題剛才已經回答過,所以就不重複說第二遍。
我就是我,也別把我當成什麼救世主。」
「柳先生,您這樣說是不是有點太絕情了?」
一個記者將話筒都懟到臉上了。
柳白頓時生氣了,沉聲問道:「絕情,你說說我怎麼絕情了?」
那記者見他回話,立馬口吐芬芳:「柳先生。
不是我說您,您這思想有待提高。
現在所有人都希望您能回來主持大局,您身為erp前任盟主,怎麼能放任異能獸行兇。
肆意屠殺我市納稅居民?」
納稅兩個字咬的特別清晰。
「真有意思,異能獸是我放的嗎?」
柳白盯著對方問道。
記者絲毫不懼,繼續回懟:「異能獸不是您放的,但您身為前任erp聯盟盟主。
就因為主動擔當責任。」
「既然異能獸不是我放的,那麼前盟主不管,犯法嗎?」
「額,不犯法。
可您也不應該一點同情心都沒有,為什麼要眼睜睜看著大家生活環境持續惡化。
您是有那個能力讓大家生活的更好。」
柳白樂了:「既然不犯法,那民眾的死活,和我這個前盟主有什麼關係?
生活的好壞都要靠自己爭取,民眾過的提心弔膽。
那是他們。」
記者見狀,立馬占據道德制高點:「您怎麼一點同情心也沒有?
非要眼睜睜看著大家活在異能獸的恐懼當中,您就開心了?
虧我們所有人還支持你重新掌管erp。」
「是嘛,那我可真要謝謝他們。」
柳白有點上火,說話聲音也不斷加大,「三個月前我可是清楚記得。
在場所有民眾會成員都在對我非辱即罵。
一個個恨不得當場抓我侵豬籠,現在到了你的嘴裡,又變成所有人都支持我?
怎麼支持我?」
「我柳白從零開始,一步一步讓聯盟發展壯大。
足足花了10年時間讓異能獸襲擊事件減少到每月三起。
讓人員傷亡減少到每年10個以內。」
「做了這麼多好事,怎麼都應該給我立個雕像,從此歌功頌德。
可當時你們在幹什麼?」
「就因為有個女的說我偷兒她的貼身衣物。
對方甚至提供不了證據,民眾會那幫人是怎麼羞辱我的?」
「還有說我中飽私囊,以權謀私,收黑錢。
拆散情侶。」
「別說我沒做過這些,就算真的做了,民眾會有什麼資格辱罵?」
「但凡你們當時理性一點,為我說一句好話。
也不至於對你們徹底失望。」
「一個個跟腦袋裝了屎一樣,也不用核桃大的腦仁仔細想想。
以我掌握的資源和權利。
想要錢和女人,一句話的事,多少人上趕著給我送?」
聲音越到後面越大。
甚至一個人的聲量完全壓制了四面八方所有圍著的記者。
他們被柳白的氣場完完全全震懾住。
鬧哄哄的現場,立馬安靜下來。
所有人不論是記者還是其他人,都不可置信的看著柳白。
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
提問的那名記者,甚至被氣場嚇退一兩步。
聽這意思。
柳白這人以後是真的不打算進入erp聯盟,重新掌權了。
那他們的生活怎麼辦?
總不能回到10年前那樣,整日過的提心弔膽吧?
而且現在異能獸的攻勢,要比10年前來的還要猛烈,就像是被壓縮的彈簧。
現在反彈了。
記者吞了吞口水,他不死心的舉著麥克風過去。
弱弱的說了句:「那個,,,我想問,民眾會當時辱罵您,不相信您。
好像和他們大多數人沒關係吧?」
「是啊。」
「和我們沒有關係。」
「我們雖然吃到了當時的流量,也算實事求是。」
「畢竟那個時候沒有真相,大家被某些極端群體給帶歪了。
這情有可原吧?」
「柳盟主,咱們民眾的眼睛還是雪亮的。」
「我們所有人都知道錯了。」
「都過去三個月,能不能不揪著那點東西不放呀?有點肚量好不好。」
反應過來的人趕緊將自己和民眾會做分割。
總之聽他們的意思就是。
民眾會辱罵你,和我們沒有一點關係。
我們是一直支持你的。
反正網絡上罵了你,也沒人知道,大不了換個號上網。
柳白冷笑幾聲,大聲質問周圍所有人:「那我倒是要問一句。
民眾會的百人裡面,是不是從各區選舉出來的?
有沒有學校代表,有沒有醫院代表?有沒有各社區的代表?」
「每個民眾會的成員都是你們各地區自己選舉出來的。
他們辱罵我,就等同於你們在辱罵我。
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這話用在你們身上很合適,也很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