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聽到這句話的人,不論是媒體記者,還是柳粉亦或者是來湊熱鬧的普通人。
每個人都像宕機似的。
好半天反應不過來,他們怎麼也想不到柳白能說出這樣絕情又狠心的話。
之前那位說話犀利的記者,此刻內心開始有了恐慌。
他連忙解釋道:「這,,,這不一樣。
民眾會都是各片區的人選舉上去的,我反覆看過三個月前盟主大選完整視頻。
一開始騙人的並不是民眾會,他們怎麼會知道那些都是假消息。」
「再說了……民眾會這樣做,不恰巧說明他們有良知。
嫉惡如仇,勇於伸張正義!!!」
周圍的人紛紛醒悟過來。
趕緊勸說柳白。
「柳盟主,我承認一開始不明真相的時候在網絡上發文噴你。
那也是不知真相,我知道錯了還不行嗎?」
「我承認也罵過,但我沒罵多少。」
「本姑娘都看不下去了,你大人有大量,有點氣度好不好。
身為大男人還喜歡斤斤計較。」
「行了,你個八婆別火上澆油。」
「本來就是,就因為受那麼點委屈,有什麼了不起?」
「你是真無敵,這個時候打什麼拳啊。」
「盟主,在我心裡只有你才是我的盟主,坐在erp里那位配不上。
你放心,經歷過這件事情,以後沒人再會被帶節奏。」
「我道歉行了吧。」
現場包括記者在內,其餘的人也都開始你一嘴我一嘴。
充分展現了物種多樣性。
有的人是真的意識到錯誤,有的人在敷衍,還有的女人在行使女拳本色。
還有人擠進來大喊:「你不當盟主,就當個炎龍俠也行。
不然我下次遇到異能獸怎麼辦?」
一石激起千層浪。
有的人開始打感情牌:
「柳盟主,我真的知道錯了,求你看在大家生活如此艱辛的份上。
就別生氣了。」
「現在隔三差五就有異能獸搞事情,您忍得了嗎?」
「那可是血淋淋的生命。」
「我是從10年前開始就是柳粉,您一直是我心目中最偉大的偶像。
能不能再給我們一次機會,讓我們好好擁戴你。」
「我知道錯了。」
「我也知道錯了。」
說著說著,全場超過百分之80的人都開始道歉。
說自己已經意識到錯誤。
求原諒之類的話。
柳白一眼望去,烏泱烏泱的人頭攢動,只有一兩個是真情流露。
剩下的那群人只是干喊口號。
就這麼一群人,居然讓自己拼了10年青春去保護。
誠然李健、北菡那群人是原凶,最可恨。
但民眾會那幫人在大選期間,輕而易舉被帶著節奏罵人,臉紅脖子粗的。
再加上鋪天蓋地罵自己的新聞。
以為他都不知道?
在看守所第一天就對這幫人徹底心寒。
別說都是喊喊口號,就算真的意識到錯誤,跪地求他都沒可能。
傻子當一次就夠了。
偉大的人誰願意當誰當。
挨餓的狗才聽話,一旦讓狗吃飽了,它會蹬鼻子上臉。
面對這群人的七嘴八舌,柳白一句話回絕:
「你們不是知道錯,你們只是知道生命受到威脅,隨時會死。」
「一開始罵的挺歡,現在知道怕死了?」
「我還是喜歡你們一開始的桀驁不馴,恢復一下比較好。」
說完。
直接擠開前面礙事的人群頭也不回的走了。
有的人看著柳白離開的背影,羞愧的低下腦袋,無法面對。
因為他們是真的罵過,也意識到錯誤。
也理性的知道柳白在氣頭上。
並不是誰做了那麼多好事不受表揚,還被栽贓陷害,言語辱罵都能既往不咎。
但更多的人則指著柳白背影破口大罵:
「什麼啊這是,都認錯了還不肯罷休。」
「就是,我看他還真以為沒了他,大家都活不下去了?」
「呸,給臉不要臉的傢伙。」
「又不是開駕照換人,還給我裝什麼高傲!」
「心胸太小,這樣的人根本不配當盟主。」
「散了吧,散了吧,他不願意就算了。」
「我說,就不該把他放出來,說不定真的幹了那些事。」
「我也覺得。」
「以前多好的小伙子,現在怎麼變成這樣?
不就是讓人誤會了,不就是被大家說了幾句,還不樂意。
關三個月有什麼了不起的?!」
「這種人,能給他救我們的機會是他的榮幸,居然挑上了。」
一群人的本性暴露無疑。
周圍那些對自己行為感到羞愧的人,在聽到他們的言論後,直接驚掉下巴。
這,,,這是人能說出來的話?
什麼逆天言論?
之前只在各大媒體或者視頻評論區里看到過,沒想到現實還要來的魔幻。
剛才還一個個說自己知道錯了。
人家不同意。
立馬換了副嘴臉。
換成是我,不給你兩巴掌都算你運氣好。
美真沒有跟上去,聽到周圍的人在柳白不同意自己的懇求,又換了副兇惡的嘴臉時。
感覺到不可思議。
人怎麼能前後反差那麼大?
你們就是帶著這種敷衍態度去求別人幫忙的?
想到柳白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卻還要被他們各種辱罵。
心裡非常難受。
這一切的開端,就從三個月前開始。
她也是始作俑者之一。
如果沒有那件事情發生,大家是不是不會這樣?
「放心,我一定會幫你徹底洗刷冤屈。」
美真心底暗自發誓。
雖然經過三個月的奔波,總算讓柳白無罪釋放,變回自由之身。
但是還有兩件事情壓在身上。
北菡的貼身衣物。
東如雪和她男朋友。
以前沒犯錯的時候,她對這種事情都是將信將疑。
北菡不是那種詭計多端,謊話連篇的性格。
柳白作為她男朋友,更加不是撒謊。
一個說拿了,一個說沒拿,肯定有個人在撒謊。
現在她認為柳白不可能騙自己,北菡很有可能在撒謊。
接下來她要拿到證據。
只有幫他徹底洗刷在erp聯盟遭受到的污衊,才有資格重新去愛這個男人。
……
柳白無罪釋放的消息。
以及他在觀眾面前說的那一番話,在全市引起一場軒然大波。
他們沒有想到柳白居然會說完全不管民眾死活。
實在太沒有擔當了。
這事出現後,網絡上一天24小時全是關於他的言論。
現在的網絡。
大概分為三個陣營。
一個派系拼命維護柳白,認為你們本來就是兇手之一,種因得因罷了。
一個派系是中間派,覺得一切隨緣。
還有一個派系屬於死不悔改。
這個派系也是最多的。
見柳白不肯回erp,繼續為保護大家的和平環境發光發熱。
就冷嘲熱諷,各種辱罵不斷。
說柳白沒有一點擔當,小氣,愛鬧脾氣等等……
最近三個月。
大家過的都很辛苦。
其實很多人都在等著柳白出來,重新拼盡全力保護安全,打擊異能獸。
然後就能回到從前那般愜意,不用為人身安全發愁。
後來發現這一切不過是幻想。
柳白居然不肯。
他有什麼資格不肯?你身為鎧甲勇士召喚人,就應該維護大家的安全。
悔改?認錯?去你大爺的。
老子今天就是要罵你。
本來異能獸給他們帶來三個月的恐懼與壓抑,就讓人憋著受不了。
現在能慣著你?
直接開罵。
既然不願意,我也不必給你面子,就罵臭你祖宗十八代怎麼了?!
…………
另一邊。
市南郊外的一棟自建房裡。
人來人往的出入,下面是一個生產小零件的廠區,上面布滿各種器械大屏幕。
客廳中間唯一的一張沙發上,坐著一個改造人。
他叫『界王』。
一隻眼、一條手臂,一條腿都是機械的。
來自黑暗影界提供的技術支持。
沙發後面站著一名女性。
身高一米六五,身材雖然苗條纖細,從裸露的手臂上不難看出。
是個受過嚴格訓練的女戰士。
輕視她的男人,會付出慘痛代價。
她叫冰兒。
從小被界王收養,在訓練中長大,算界王的親信。
此時的界王正一臉嚴肅的觀看一則視頻。
視頻內容正是柳白從最高法院離開,與那幫記者們的對話。
從頭到尾看完。
他的表情從未放鬆過。
冰兒一張俏臉上在看完視頻之後,也掛滿擔憂。
柳白。
就是這個男人。
將他們的勢力從城市裡連根拔起,就剩下南郊這麼一塊小根據地。
還是依靠下面的私人工廠矇混過關。
三個月前,柳白被逼宮,還抓進了看守所。
他們在背後也推波助瀾,想要讓柳白徹徹底底坐實罪名,從而關進牢房裡。
這點和五大家族一致。
所以那段時間網絡上幾乎全部都是罵柳白的。
也有這麼一部分原因在裡面。
可現在。
他居然又被放出來。
「冰兒。」
沉默許久的界王喊了一句。
冰兒連忙應答:「在。」
只聽界王緩慢的問道:「你認為,他說的是不是真心話?
還是和五大家族聯合起來蒙蔽我們?」
冰兒想了想,回答道:「界王,屬下認為這樣的人無論如何對我們都是威脅。
人心善變,就算現在說的是真心話,後面又改變想法也不是沒可能。」
「所以,除掉他是最好的。」
界王皮笑肉不笑:「呵呵,不愧是我培養出來的,很懂我嘛。」
「屬下這就去辦。」
「嗯,多帶點人去,確保萬無一失。
我要讓他從世界上徹底消失,否則接下來的計劃不放心實施。」
「明白。」
冰兒接到界王的指令,馬上離開二樓,喊人行動。
柳白這個人非常危險,要麼蹲一輩子班房別出來。
要麼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是時候做那件事了。」
界王在冰兒離開沒多久,利用影界的特製通訊設備,通知黑暗影界方面。
可以實施最後的行動。
……
黑暗影界基地。
影霸在第一時間收到來自上級的行動命令。
在看到界王發來的指令。
不但不高興,反而一臉惆悵,蒼老的眼神里隱約透露著一絲擔憂。
反覆盯著頭頂的虛擬屏幕看半天。
隨後自言自語道:「難道我的末日就在這三天……
不。
不能坐以待斃,得做點什麼。」
界王最後的指令是全軍出擊,意思是你該押上所有寶貝,賭一賭命運。
雖說三個月來,影霸終於找回十年前的感覺。
異能獸之凶名也籠罩在城市所有人居民頭頂,致使人人自危,擔驚受怕。
誰也不知道。
身為黑暗影界現任主人,他也有自己的危機。
也經常做噩夢,擔驚受怕。
隔三差五放幾隻異能獸出去搞破壞。
雖然後面異能獸搞完破壞,屠殺人類之後,從臭鎧甲們手裡逃脫的概率超過百分之五十。
三個月……手裡的魔貼也禁不起這樣消耗。
尤其是最近。
手中魔貼就剩下5張,全部是王牌中的王牌。
在黑暗影界裡面,魔貼就是你的底氣,就是你實力的具象化。
有魔貼才能讓底下的人乖乖聽話。
自從魔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丑將那傢伙對他的態度也越來越敷衍。
甚至最近一次行動。
丑將還敢開口向他討要3張魔貼。
影霸又不是傻子。
怎麼可能給他三張。
現在三天左右要派出最少一隻異能獸,去城裡搞事情。
因為魔貼不夠,導致一拖再拖,已經四天沒有派異能獸去城裡幹活。
丑將為此還特意催促他。
好歹手中有5張魔貼,他不點頭,丑將也不敢怎麼樣。
影界這裡,完全是人吃人,誰拳頭大誰就能當領主。
本來還想再拖兩天。
結果界王命令全軍出擊。
意思明後兩天就得有動作,否則不用他主動上繳魔貼,界王會毫不留情的清理門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