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刀是造刀的人工作，對他們來說，不造刀就沒了生計，難道幫楊廣是您的生計？」
黃巢是不信的。
大膽猜測道：「您幫助楊廣是為了自己牟利。」
劉循聞言笑了。
「好一個為自己牟利，造刀是生計，何嘗不是在牟利？為何別人能牟利，我不能呢？」
黃巢義正辭嚴：「因為你是仙人，不能有私心。」
「先不說我是不是仙人，」劉循又道：「說說你吧，你起義反隋，敢說沒有私心嗎？」
「敢！」
黃巢聲音斬釘截鐵，「楊廣無道，民不聊生，我們興義兵，為的是天下蒼生。」
「哦？」
劉循故作疑惑道，「那就奇怪了，為何屢試不第前你不反？中第後你還會反嗎？」
兩個問題直擊黃巢內心。
「我……」
黃巢一時語塞。
「你起兵反隋，無非覺得受到不公待遇，怨恨世家的壓榨，說什麼為百姓，可笑。
口號喊一喊就好，別把自己騙了。」
劉循淡淡一笑，輕輕撫摸天庭柔順的毛髮。
可能竹子營養太充分，才一天身上就開始長膘。
有點向糰子發展的跡象了。
黃巢不甘心吼道：「那您為何要幫助楊廣？因為您，無數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中。」
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劉循可不想替楊廣背鍋：「公平交易，童叟無欺，他付出代價，我給他回報，你可以把我看作商人，這樣就能理解了。」
黃巢出身鹽商家庭，聽到劉循自比商人，覺得有些荒唐，「既是商人，您賣什麼？」
「盲盒。」
劉循張開手掌，捏出一個盲盒。
「何為盲盒？」
「看不到即為盲，打開之前，無法知道裡面有什麼。」
「你也不知道嗎？」
黃巢向劉循投去質疑目光，不相信劉循不知道。
「你猜。」
劉循眉頭一挑，第一次有人發現這點，或許其他顧客也發現了，只是沒有問。
「猜個屁。」
黃巢心中吐槽，表面不敢露出不敬，盯著盲盒許久，沉聲問道：「那麼代價是什麼？」
劉循列出代價清單。
【不錯的詩才，價值一般，可抵扣半個盲盒。】
【健全的雙腿，價值一般，可抵扣半個盲盒。】
【頗有家資，每一百兩白銀可抵扣一個盲盒。】
……
清單只寫了半頁紙。
黃巢比李世民還「窮」。
當然，這個「窮」不指財力，單指能付出的代價。
論財力黃巢真不窮。
鹽商家庭能窮就怪了。
「好貴！」
黃巢額頭青筋狂跳。
當今白銀購買力極強，一兩銀子能買二十石大米，一百萬兩就是兩千萬石大米。
「嘶——」
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
這能養活多少起義軍！
黃巢用商量的口吻問道：「能不能便宜點？」
「買不起？」
劉循輕蔑一笑，「買不起別摸。」
真當他沒脾氣。
一上來就各種質問、甩鍋。
能買就買，不買滾蛋，現在他財大氣粗，真沒把一兩個盲盒盈利放在眼裡。
黃巢內心天人交戰。
如今兵敗如山倒，只有寄希望於仙人，貴有貴的道理，心一橫，「我買一個盲盒。」
「代價呢？」
「用家中存銀。」
劉循召喚命運天平投影，扣除黃巢家中一百萬兩。
「接著。」
把盲盒丟給黃巢，劉循變出刷子和沐浴露，開始給天天刷毛。
「別動。」
「嗯～」
「舒服嗎？」
「嗯～」
許是第一次刷毛，天天十分享受的眯起眼睛。
一主一獸無視了黃巢。
黃巢捧著盲盒。
輕飄飄的盲盒重若千斤。
因為一斤有十六兩，一百萬兩有六萬多斤。
嗯，比千斤還重。
「為了推翻楊廣，殺盡世家，付出一切都值得！」
黃巢滿懷期許打開盲盒。
「嘩啦啦……」
書頁翻動聲音響起。
一本磚頭厚的書飛出盲盒。
【氏族志】
【效果：記錄隋唐氏族，消耗一定壽命，可勾去某個氏族，削弱該氏族實力。】
【評價：死亡筆記*隋唐限定】
「氏族志。」
黃巢輕聲念叨封面上三個字，翻開【氏族志】。
排名第一者映入眼帘。
【弘農楊氏，當前代表人物楊廣，隋朝皇族。】
【勾名代價：二十年壽命】
看到熟悉的名字，黃巢嘴角浮現一抹冷笑。
再看第二名。
【博陵崔氏】
【勾名代價：十五年壽命】
第三名：
【清河崔氏、范陽盧氏、滎陽鄭氏、太原王氏】
【勾名代價：十年/每家】
第四名：
【隴西李氏，代表人李淵（李世民），唐朝皇族。】
【勾名代價：二十年壽命】
……
看到這裡，黃巢吃了一驚。
博陵崔氏、清河崔氏等都是當今的名門望族，排名在【氏族志】上靠前可以理解。
隴西李氏也不差，排在第四按道理來說很合理。
關鍵在於「唐朝皇族」四個字。
「唐取代了隋嗎？」
「換來換去，到頭來天下仍在世家大族手中。」
黃巢心思活絡起來，悄悄看了一眼給天天刷毛的劉循，想要從他那裡得到確認。
但劉循懶得搭理他。
黃巢自討沒趣，接著往下看。
【氏族志】很厚，詳細記錄了各個氏族信息，從發跡到興盛，沒有一點遺漏。
仔細看不難發現，字裡行間透露著未來之事。
以黃巢的悟性，看出了很多東西。
片刻後。
黃巢意猶未盡合上【氏族志】，留給起義軍的時間不多，不能浪費在看書上。
他還有最後一個疑問：
「若我用壽命削弱氏族，會削弱到什麼程度？」
「視氏族強弱而定，最多實力大損，不至於毀滅。區區二十年壽命，你以為很多？」
劉循輕笑一聲，用刷子輕輕刷到天天下巴。
「汪～」
天天打了個噴嚏。
「明白了。」
黃巢抱緊【氏族志】，語氣深沉道：「請送我回去。」
「走吧。」
劉循揮手送走黃巢。
池邊恢復安靜。
人工智慧聲音響起：
【賣出普通盲盒一個，揮手店長專屬盲盒一個。】
一邊給天天刷毛，劉循手指一點池水。
池水涌動，匯聚成水鏡。
水鏡中浮現一座山崗。
【氏族志】落入黃巢手中，後續發展值得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