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重八！」
「瞧瞧你當年幹的好事！」
「如果老四有個三長兩短，你以後就別再上我的床！」
見朱樽已然消失不見，馬皇后直接將滿腔的怨氣全都丟到了洪武大帝的身上。隨即提著裙擺也消失在了奉天殿中。
「父皇！」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為什麼樽弟對白蓮教的殺意那麼大？恨不得將他們剝皮拆骨？就連老四…」
朱標實在受不了眼前的這種氛圍，不禁問出了他心中的疑惑。
在朱標的印象中。
朱樽一直是那位將他們帶大，和藹可親，有什麼好東西都想著他們的好弟弟！
可直到現在他才發現，他錯的離譜。
經過這麼多年的成長，已經身為大明太子的朱標豈會看不出朱樽那一身殺氣之濃郁？
這得殺多少人才有了那樣的殺氣啊？哪怕他的父皇洪武大帝，手中沾滿鮮血的他都不及樽弟身上殺氣之萬一！
「唉…」
「飯吃了，酒也喝了，都回去吧！」
朱元璋聞言只是低頭默默將桌上的信件整理好塞入懷中，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隨即留給眾人一個佝僂的背影。
——————
燕王府。
剛剛回到自己府邸的朱棣正坐在大廳之內。他身上的酒意也隨著朱樽那充滿殺意的話語消失的無影無蹤。
怔怔的看著手中藍色手帕，他抬手就將桌上的酒壺拿起徑直的往自己嘴裡灌去。
「為什麼！！」
「為什麼！！」
現在朱棣哪還有平日那英俊瀟灑，風度翩翩的模樣。此時的他猶如一隻受傷的猛虎，獨自蜷縮在角落，默默地舔舐著自己那鮮血淋漓的傷口。
他不知道自己錯在了哪裡！
父皇罵他他認，因為皇家不與民爭利，這是父皇定下來的規矩。
父皇打他也認，誰讓他喜歡的人是一名娼妓，誰讓他是皇子？
可最讓他難過的是，小的時候最最最疼愛他的親哥哥卻想殺了自己。
這屬實讓他有些繃不住了。
窩囊和生氣之間，朱棣選擇了受窩囊氣。
不過也沒法啊！
誰讓干自己的兩個人他誰也惹不起。
如果剛剛不是自己母后出手阻攔，有那麼一瞬間，他真以為自己親愛的樽哥要殺了自己。
畢竟想刀一個人的眼神根本作不了假。
「皇后娘娘駕到！」
公鴨嗓般的聲音驟然在燕王府響起。
看見來人，朱棣直接一把丟掉了手裡的酒壺，「噗通」一聲，直挺挺的跪倒在了馬皇后的面前。
「母后！！」
委屈至極的叫聲，簡直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看著眼前哭的像個孩子一樣的人影，馬皇后心裡也難受極了。
都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她能不心疼嗎？
「哎…老四，今晚委屈你了！」
「你先起來！」
話音剛落。
馬皇后就伸出一雙素手緩緩的將朱棣扶著坐到了椅子上，隨後從袖口拿出一個白色手帕將朱棣臉龐上的眼淚擦了擦。
「老四，母后知道你心裡難受，可今晚的事兒你也別怨樽兒！」
「他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苦衷？」
「什麼樣的苦衷能讓樽哥不惜對兒臣差點痛殺下手！」
「母后！」
「兒臣心裡苦！」
「因為您和父皇，兒臣不再對師父的女兒抱有幻想！可如今兒臣只不過是想娶一位自己喜歡的女人，但為何…」
「為何…」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
想起剛剛自己在奉天殿的那一幕，朱棣又雙叒叕繃不住了。
看著眼前痛苦至極的朱棣，馬皇后凝視片刻後，眼眸中閃過一絲堅定之色。
千里江堤潰於蟻穴。
作為大明的皇后，她有責任和義務不能讓老朱家的內部出問題。
「老四，母后你說個故事吧！」
平靜中帶著顫抖的聲音緩緩在夜晚燕王府的大廳響起。
「你還記得大明建國之前的鄱陽湖大戰嗎？」
「鄱陽湖大戰？」
「對，當時的你才三歲，再加上你父皇有意淡化樽兒的存在，所以你不記得很正常。」
「當年漢王陳友諒攜天下第一高手張定邊率領六十萬大軍和你父皇在鄱陽湖一戰定乾坤。」
「可是你父皇不僅兵力不足，就連戰船方面更是捉襟見肘，那一戰你父皇差點都被張定邊三箭射死。」
「就在你父皇危難之際，樽兒神兵天降，召喚天雷救大軍於水火！」
「可…」
馬皇后說著說著便哽咽了起來，臉龐上更是閃過一絲後怕。
「可那是六十萬…」
「整整六十萬大軍啊！」
「哪怕樽兒當時已經被譽為「仙人再世」，可他還是耗盡了全身修為才將戰局逆轉，讓你父皇打贏了那時如日中天的陳友諒。」
此時的朱棣在聽到馬皇后的話後，已經被驚的張大了嘴巴。
六十萬…
一個人…
深受徐達親傳的朱棣豈能不知這兩個數字代表著什麼，可他怎麼也不可能將這兩個數字聯繫在一起。
一VS六十萬？
優勢還在我？
這…
可馬皇后似乎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依舊自顧自的開口：
「但在施完法之後，樽兒也修為耗盡當場掉入湖中，生死不明。之後你父皇也是派人在鄱陽湖旁整整搜查了三個月，可依舊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母后，那樽哥他…」
朱棣此時也被朱樽的事跡所吸引，情緒也不自覺的被帶入其中。
因為朱元璋曾下過封口令，所以朱樽流傳在大明的事跡甚少。少到就連他想問自己師父關於樽哥的事情時，師父都三緘其口，仿佛有什麼大恐怕一般。
「樽兒他沒死！」
馬皇后聞言不禁白了一眼自家的傻大兒。作為朱棣的母后，他豈會不知朱棣想說什麼？
「嘿嘿！」
朱棣看見馬皇后的白眼也不由尷尬的撓了撓頭。
「樽兒他不僅沒死，回來時還帶了一個女人！」
「啥？」
「女人？」
「對，燕兒是樽兒的救命恩人。據樽兒自己所以述，當日他修為盡失落水之後被暗流沖走了很遠，恰巧被前來挑水的燕兒所救！」
「隨著養傷期間兩人的不斷相處，他們順理成章的在一起。當時燕兒可不知道樽兒的身份，當樽兒將她帶回來時，燕兒她還震驚了好久。」
像是想起什麼開心的往事，馬皇后的嘴角露出一抹好看的笑容。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