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殺四

2024-08-06 21:32:16 作者: 香芋卷卷
  溫箐假裝沒有讀懂母親眼神中的渴望,乖順的點點頭,「母親,你想要什麼?」

  母親滿意的拉住溫箐的手,放在手心,輕輕的拍了拍。

  母親喜歡乖孩子,聽話才能有生存的機會。

  「家裡現在的情況,寶貝你也清楚,你弟現在正是用腦的時候,營養得跟上。」

  母親說這些話時,眼神一刻不眨的盯著溫箐的臉,接連幾次做出了吞咽的動作。

  「媽,你不用說了,我都懂。」溫箐的話才剛說完,母親的手,就已經迫不及待的伸向了她的脖子。

  「但是!」溫箐下意識的往後躲了下,急喝一聲,話鋒一轉,「為弟弟做出任何犧牲我都是願意的,但不同部位的肉,口感不同,我還是覺得該徵求一下弟弟的意見。」

  母親的指尖在接觸到溫箐皮膚的瞬間停止,尖利如刃的指甲,已經在她的脖頸上,留下了一道紅痕。

  「嗯……也對。」母親垂下手,呢喃。

  溫箐悄悄鬆了口氣。

  還好只要合理利用弟弟的存在,母親還是比較好糊弄的。

  「那你早點睡吧,媽就不打擾你了。」母親站起身,被溫箐送出了門。

  房門關上的瞬間,溫箐全身的力氣都像是被人抽走了,手無力的從門把上滑落,整個人跌坐在地。

  剛剛窗外的一幕,就像是電腦病毒,不受控的一遍遍在她的腦中自動播放。

  「嘔……!」

  溫箐艱難起身,連連乾嘔。

  她還不能休息。

  得想辦法,改變明天必死的結局……

  …………

  翌日一早,一家五口圍坐在餐桌前。

  母親迫不及待的詢問起弟弟,「寶貝,中午想吃什麼肉?」說完,還不忘睨了眼溫箐。

  溫箐起身去盛粥的動作一頓,強裝鎮定的轉身進入廚房。

  她背過身的瞬間,能清楚的感覺到,那種強烈帶著殺意的視線,如芒在背。

  視線停留在刀架上的拆骨刀,眼神逐漸冷厲。

  「豬頭肉。」弟弟的聲音響起,手指直指母親的頭,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

  「寶貝,媽——」

  噗……咣!

  母親的話才剛出口,就被溫箐從後方一刀結束了生命。

  從一二節椎骨的縫隙處刺入,用力一划,一刀斷頭。

  掉落進碗中的頭,半張臉在湯中,半張臉露在湯麵上,死不瞑目,留下兩行血淚。

  溫箐是一個乖乖女,很愛這個家,如今母親死了,她不能表現的太淡定。

  狀似痛苦的將刀丟在地上,本就顯嬌小的圓臉,如今杏眼含霧,哭到眼眶發紅,痛心棘手的模樣,惹人憐愛。

  「媽,弟命為大,一路走好……」哽咽到呼吸艱難,軟身跪伏在無頭女屍的腿上。

  如今局面,還要幸虧她之前翻看了弟弟的日記。

  得知這個內心有些扭曲陰暗的瘋批弟弟,喜歡看一些恐怖血腥的場面。

  溫箐好歹也是心理學博士學位,利用了弟弟的心理,邀請他親自加入這場大戲並不算難事。


  還有什麼比平時溫順的兔子,忽然反殺毒蛇更刺激的事那?

  啪!

  父親將碗筷拍在桌上,死死盯著母親的屍體。

  溫箐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手慢慢重新摸向拆骨刀。

  難道弟弟的要求,在這個家裡不是絕對的嗎!

  她這些天小心翼翼的生活,努力去靠著那些規則和自己的分析苟活至今。

  不會還是逃不過必死的結局吧。

  「去,給老子拿酒來,這娘們終於死了,哈哈哈哈!」

  確定了母親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具屍體,父親放聲大笑,一把拉過溫箐,拍了拍她的背。

  厚實的手掌,砸在背上,敲的溫箐骨頭都快碎了。

  她不敢有半分停留,麻利的進入廚房,從冰箱裡,拿出一瓶啤酒。

  倒光裡面的酒,換成高度白酒,又往裡擠入大量新鮮的番茄汁。

  具溫箐這些天發現,母親做的飯,時而鹹的要命,時而淡的要死。

  便在之前做了實驗,將調味品瓶子跟內容物對調。

  結果第二天的飯菜,味道直接一言難盡,可除她之外的家人們,吃的面不改色。

  那個時候溫箐就基本確定了一個猜測——他們沒有味覺。

  「爸,給。」溫箐做完這一切,擦了擦手心的汗水,將酒遞給父親。

  咕咚咕咚……

  全都喝下去了。

  弟弟跟哥哥的也已經吃完飯,放下了筷子,對面母親的死,他們都沒什麼表情變化。

  一秒……

  高度白酒上頭的很快,父親從臉紅到了脖子,站起身踉蹌著離桌。

  兩秒……

  弟弟跟哥哥兩人,開始有些肚子疼,家裡剛好兩個衛生間,一人一個走了進去。

  三秒……

  父親摔倒在了地上,白酒加柿子導致他開始出現劇烈的頭痛,在地上狠狠敲打著自己的頭,半顆頭都凹陷了。

  四秒……

  父親猶如離水的魚,時不時抽動一下,逐漸徹底安靜。

  五秒……

  兩邊的洗手間同時傳來倒地的聲音。

  亂序的調味料,靠著溫箐的點菜,成功讓母親替她做出了毒藥。

  三分鐘前,還一團和氣的五口之家,如今只剩溫箐一人,端坐餐桌前。

  她的面前是母親無頭直挺的屍體,她的身後沙發旁,是頭已經爛掉的父親,兩個洗手間內,是上吐下瀉後死去的兄弟二人。

  晨光刺破黑暗,溫箐進入浴室清洗身上的血污。

  叩叩叩——

  敲門的聲音傳入耳中,溫箐立馬關水,屏住呼吸死盯著已經反鎖的浴室門。

  叩叩叩——

  呼……嚇死了。

  方才水聲一定程度上讓她沒能完全聽清,被敲響的是外屋的大門,而非浴室門。

  溫箐揉著濕漉的發出了浴室,單手端過桌上盛有母親頭顱的菜湯,打開門。

  她現在,要用這碗人頭湯,去換一個離開這裡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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