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兩個字震得鹿驚棠頭腦發暈,像是沒有經歷過一時不知道該有反應顯得手腳各自忙得亂七八糟的。
傅南嶼對她有很多稱呼,鹿幼幼,鹿驚棠,幼幼,棠棠,寶貝…具體叫哪個全看當時情況,叫老婆還是第一次…
實在有些受不了這麼肉麻的傅南嶼了,她臉頰滾燙大喊:「我受不了你了。」然後轉身跑了,狗也不管了。
傅南嶼還追著喊:「老婆,狗不要了!?」
「不要了,送你了。」
傅南嶼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輕笑了一聲,轉身拉開車門,兩輛狗還傻乎乎的停在原地。
傅南嶼看了一眼,冷酷無情道:「減減肥吧。」
大衛/盼達:???
半月後的某天中午,傅南嶼在外面談事沒辦法回來,正好鹿驚棠想和林依曉去公司外面麻辣燙,就沒讓他訂午餐。
吃完午飯,傅南嶼不在,她本來是沒打算上頂樓睡午覺的,一個人躺著怪無聊,只是突然發現耳機找不著了,得,還是得上樓一趟。
奇怪的是,今天上去總裁特辦竟然一個人都沒有,以往都會留一個人,以便有合作方的電話打過來沒人接。
可是今天竟然一個人都沒瞧見,詭異的靜悄悄去了。
她也沒多想,說不定是上廁所去了,結果一推開總裁辦公室的門,就看見傅老爺子站在休息室門口臉色沉著的往裡看,身側站著保鏢和一臉心虛的商助理。
鹿驚棠覺得,天塌了。
傅老爺子上輩子估計是敲鐘的,怎麼每回都能撞上傅南嶼不在的時候。
她笑容僵硬:「爺…爺爺好。」
傅老爺子冷淡的點了下頭,只是一個眼神,保鏢和商青就只能自覺的退出去,留下他們兩個人。
「坐吧。」傅老爺子一手柱著拐杖,走到沙發上坐下,也示意她坐下,看來是準備跟她推心置腹一番了。
鹿驚棠乖乖坐下,傅老爺子不說話,她也只能裝沉默,好幾次想看一眼手機,又覺得不太禮貌。
傅老爺子闔著眼,沉吟片刻道:「南嶼,自小天資聰穎,在互相壓制的幾家世家裡是資質最佳的繼承人,他身上壓的是整個家族的興盛,沉浸情愛對他有害無利,你明白嗎?」
鹿驚棠低著眼睫,沉思了一會,她像是真的有些不解道:「您是說大哥以後不娶老婆了嗎?」
娶老婆就得談對象,又不是和尚怎麼還能不沉浸情愛呢?
傅老爺子噎了一下,「妻子自然是要娶的,我是告訴你,你們不合適,你的存在只會分他的心,你叔叔不善經營公司,大哥自小由我教導長大,是整個家族的驕傲,他適合什麼樣的婚姻,什麼樣的人,我比任何人清楚。」
他以為自己這麼直白,鹿驚棠至少會是局促不安,難過的,但是沒有。
鹿驚棠目光依舊很靜,撓撓頭思考,覺得傅老爺子的想法好像有點說不過去,他們又不在同一層上班,怎麼會分心?
但長輩說話,晚輩不好反駁太多,只能低頭保持沉默,「呃…」
傅老爺子看著她,接著道:「你從三歲來到傅家,同他們三兄弟一起長大,傅家從沒有虧待過你半分,你叔叔夫妻倆把你當親生女兒,你們現在愛的濃烈分不開,有沒有想過哪一天不愛了,要怎麼一起回家面對父母?」
最後一句話像一塊亂石攪亂平靜的湖面,鹿驚棠指尖忽地顫,片刻她鼓起勇氣,眼神堅定的看著對面的人道:
「開始這段戀情的時候我就想過這個問題了,可是人總不能怕吃撐了,就不吃飯了,我如果在這個時候畏首畏尾,打著為他好的名頭推開他,才是真的對不起他,我以為的愛一個人,首先是希望他幸福,和他一起經歷痛苦和眼淚也是愛的一種體現,可是如果我離開他,他會失去這份幸福,我的離開又有什麼意義呢?」
傅老爺子怔了怔,似乎沒想到她會這麼說,咂巴咂巴嘴不知道這棒打鴛鴦該怎麼繼續,最後只能幹巴巴道:「南嶼的要娶的人我早就替他定了,我不會害他的。」
鹿驚棠坐著坐著有點腰酸,忍不住歪著身子很沒形象的靠著沙發扶手說話:「我明白,您就是想報恩,想讓大哥娶季小姐對不對?」
傅老爺子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鹿驚棠接著道:「那您覺得我和大哥不適合,您說說大哥和季小姐結婚會有什麼好處?」
「這…」傅老爺子虎目一瞪,提起一口氣又呼了出去,他…他好像真說不出來,傅南嶼和季雲音結婚,季家又不能給傅氏助力,反而還要倒貼著貼補,確實沒什麼好處,而且強行逼迫還會讓長孫和自己有隔閡。
「您想報恩我明白,但是報恩又不一定要結婚,您完全可以替季小姐找更合適的對象,您又不是沒有這個實力,你強行逼大哥和她結婚又沒什麼好處,又讓大家都不開心,何必呢。」鹿驚棠這話雖然帶著忽悠的成分,但也是真心話。
傅家又不指著傅南嶼聯姻去壯大公司,既然這樣與其娶一個沒有助力又不喜歡的,為什麼不能娶一個沒有助力但是能讓人開心的呢?
傅老爺子順著她的話一尋思,竟然覺得很有道理,這兩年每回和傅南嶼提起婚事都會雙方各自不歡而散,鬧得傅珽和傅笙洲也不愛去他哪了。
反正現在雲音自己也說不喜歡南嶼了,乾脆這麼算了好像也行…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每回季雲音在他面前提及關於婚事的事情,他就像著了魔一樣,氣烘烘的上門找傅南嶼麻煩…
今天也是,季雲音到禾莊陪他們老兩口吃飯,提到在酒吧鹿驚棠和傅南嶼兩人親密,雲音說祝福南嶼,勸他婚事的事情就算了,他一看季雲音落寞的樣子,就控制不住想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