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衛和盼達很興奮,因為這是它們第一次被允許進入傅南嶼的房間,平時都有傭人看著。
然而它們並不知道命運的一切饋贈都是有代價的。
一開始還小心翼翼的四處嗅嗅,走路都是放輕了動作,不小心碰倒一個擺件發出哐當一聲,轉頭看傅南嶼的眼色,見他不但沒有生氣,還對它們笑了笑,仿佛在說做得不錯。
得到鼓勵,傻狗立刻放開了撒歡,用爪子扒拉柜子,把裡面的東西都拖出來,跳上床又跳下來,狗毛滿天亂飛,東西倒地砰砰響。
樓下幹活的傭人聽到動靜,都疑惑是哪裡傳來的聲音。
鹿驚棠不忍心再看下去,正想偷偷開溜,就被逮個正著,傅南嶼優雅的品嘗著咖啡,在她跨出房門的前一秒,幽幽道:「有些人也就是嘴上說著很喜歡我,一遇到點什麼事情就迫不及待的單飛。」
鹿驚棠笑嘻嘻地找藉口:「當然沒有啦,我只是想出去給您把把風,我這個人最講義氣了。」
傅南嶼放下咖啡杯,走過去捏了捏她後頸,「別想跑。」
看弄得差不多了,傅南嶼像捏鹿驚棠那樣拎住大衛和盼達的後頸皮進浴室,只聽幾聲悽慘的嗷嗷叫,大衛和盼達濕漉漉的沖了出來。
傅南嶼也沒有攔著,悠哉悠哉的走出浴室,姿態閒適的仿佛剛簽了個上億的項目。
真是太太…太邪惡了。
聽說大衛和盼達進傅南嶼房間搗亂了,傅夏青只覺得稀奇,大衛和盼達平時最怕的就是傅南嶼,怎麼會突然跑他房間去了?
他跟著上樓看熱鬧,傭人正在收拾殘局,葉惜溪也在,兩狗子狗毛濕漉漉的,蹭著她的腳可憐巴巴的嗚嗚叫喚,好像受了什麼極大的冤屈。
葉惜溪捨不得打,只是輕輕拍拍它們屁股,「行了行了,以後不許來哥哥房間鬧了 。」
大衛和盼達又嗚嗚了一聲,看了傅南嶼一眼,這操蛋世界就欺負狗不會說話。
傅夏青開口道:「沒道理啊,它倆平時乖的很,上其他人屋從沒有出現這種情況,怎麼偏偏在你這裡就搗亂了?」
說完,還轉頭看了一眼躲在後面裝隱形人的鹿驚棠,鹿驚棠心跳聲立刻提到嗓子眼,她眨了眨眼睛,手指默默摳牆,「可能是第一次進大哥房間,太興奮了吧。」
傅夏青懷疑道:「是嗎?」
傅南嶼氣定神閒地靠在櫃檯旁,演技自然道:「它們那麼乖,我也想知道為什麼呢?」
很坦然的受害者語氣,要不是鹿驚棠參與了計劃,都要信了。
傅夏青還是對這件事情的真相保持懷疑態度,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傅南嶼房間裡的東西幾乎全部換了一遍,鹿驚棠很肉疼,並表示以後在家裡還是不要做那種事了吧。
傅南嶼怎麼也不肯吃虧,淡淡道:「那去開房。」
鹿驚棠張了張嘴,又眨了眨眼,最後實在想不出來有什麼招可以應付對方時不時的語出驚人,只能故作冷酷的切了一聲,踩著拖鞋噔噔跑了。
傅南嶼:「……」
兩人戀情曝光,對於鹿驚棠並沒有很大的影響,依舊每天跟著傅南嶼上著上下班,或者說有再大的事在傳到她到耳朵里前就已經被傅南嶼先解決了。
部門同事們的態度沒有很大的變化,這是最讓她欣慰。
雖然時不時有不認識的同事偷偷躲在外面偷看她,但她知道那些人也沒什麼惡意,只不過是好奇罷了。
下午上班正昏昏欲睡摸魚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嚇了她一跳,差點把手機摔出去。
是個陌生號碼,鹿驚棠不愛接電話,陌生號碼就更不想接了,直接掛斷。
沒想到掛了,又打了過來,又掛了一次,還打,怕真是有什麼要緊的事,鹿驚棠只能接了。
電話接通,鹿驚棠禮貌的問了一句,「你好,是哪位?」
電話那頭沒有人說話,鹿驚棠又問了一遍,「你好,聽得到嗎?」
還是沒有人說話,但鹿驚棠還是能聽到對方起伏的呼吸聲,應該是有人的。
惡作劇?
聽到她的聲音,謝清河捏著手機的手指緊了緊,不知道該說什麼,又不想掛電話。
他一隻手拿著手機,一隻手鬆了松領帶,倚靠在沙發里,滿身酒氣,眼底都是紅血絲。
「要是沒事的話,我掛電話了?」鹿驚棠疑惑道。
謝清河不甘心,聽到她的聲音後那種不甘心的感覺更是腐蝕著他的心,他忍不住想,要是第一次遇到的時候他就抓住機會,鹿驚棠是不是就不會看向其他人了。
聽到她要掛電話,謝清河有些著急的想開口說話,想讓鹿驚棠知道是他,想和她說點什麼,可是一開口,宿醉之後的噁心感浮上咽喉,他忍不住乾嘔了幾聲,手指不小心戳到屏幕,電話掛斷了。
鹿驚棠:「???」
聲音通過手機傳遞過來有些不清晰,電話掛斷之前鹿驚棠仿佛聽到幾聲豬叫聲?
要開會了,林依曉湊過來問:「誰的電話?」
鹿驚棠茫然的看了看手機,有些不確定道:「好像是…豬給我打的?」
林依曉:「?你仇人啊?」怎麼還罵人呢。
鹿驚棠搖搖頭,「不是,我說的豬是真的豬,就是真的豬給我打電話了。」
林依曉:「…哇喔,是你困瘋了還是我瘋了?」
兩人還沒就豬的問題討論出結果,周部長催著開會了,就沒管了,手機關靜音進來會議室。
謝清河吐完發現電話被掛斷了,立刻打了回去,這次卻再也沒有人接聽了。
他一連打了十幾個,都沒人接,頓時壓抑不住內心的暴戾,猛地將手機砸了出去,雙眼猩紅,胸膛隨著呼吸劇烈起伏著。
突然想到了什麼,他沒再管摔爛的手機,拿著車鑰匙出門。
鹿驚棠現在不願意理他,總有一天他要讓鹿驚棠自願走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