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宸衍摟住時星的肩和腿彎,毫不費力的將她抱起朝屋裡去,抱起那瞬間眉心更緊,「怎麼輕了這麼多?」
時星摟住他的頸,腦袋還在他頸邊蹭,聞言只黏糊糊哼:「哪有,我一直很輕的。」
祁宸衍皺眉:「那也沒輕得跟言寶一樣。」
「你也太誇張了。」
時星這才從他頸上抬頭看向他,仔細看了片刻後精緻的眉也收攏:「阿衍才瘦了。」
臉頰輪廓比之前更明顯,更多了幾分冷峻感。
她單手勾住他頸,單手摸上他的臉,心疼得很,「阿衍這些天是不是沒聽話,沒好好吃飯好好睡覺?」
他不止瘦了,眼底的血絲也很明顯,整個人顯得格外鋒利冷銳。
要不是因為看她時眼神很溫柔,這樣的祁宸衍走出去,沒有表情都得嚇到別人,真有幾分自帶冷氣的霸總風範了。
祁宸衍聞言只嘆氣:「你還說我?」
他把她朝上掂了掂,感受到懷中人輕得跟貓兒似的,也是心疼難忍。
「媽跟我說,你這些天吃飯都是數著米在吃,怎麼,怕陸家被你吃垮了?」
「那,我是吃不下嘛。」
時星噘嘴。
她也不是故意那樣的,可就是吃不下,這也不能怪她。
祁宸衍把她抱回了房間,動作很輕的放回床上,她卻不鬆手,始終勾著他的頸仰頭看他,他也就雙手撐在床沿,順著她勾他的動作俯身和她對視:「就這你還敢哄我,整天跟我說自己吃了兩碗飯三碗飯,還吃了滿漢全席?」
時星:「……」
卷翹長睫閃動,她無辜道:「那我也是怕你擔心嘛。」
「你這樣,我不是更擔心嗎?」
祁宸衍低頭碰碰她額頭,無奈又溫柔:「平時說得好好的,回來就看你成這樣,祁星星,你怕不是想讓我心疼死。」
時星就抿唇不說話了,只用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可憐兮兮的,讓人對她氣不起半分。
祁宸衍只能暗自長嘆,誰讓他遇上個小冤家,又把小冤家變成了小祖宗。
他只能抬手捏捏她的臉頰,「好了乖乖,我先去洗澡,洗完來陪你好不好?」
時星忙道:「我和你一起。」
她現在是一分一秒也不想和他分開。
要是以前,祁宸衍當然不會拒絕這樣的提議,他求之不得。
可現在……
他清清嗓子,「不行。」
「為什麼?」
時星不滿,祁宸衍則意有所指的朝她小腹上看了眼。
時星:「……」
她就知道,他肯定知道了。
難怪這麼急著趕來。
她嘴噘得更高,「原來你不是為了我回來的,你是為了她回來的。」
「……」
祁宸衍氣笑,「說什麼亂七八糟的?」
時星「哼」聲,鬆開了勾著他頸的手朝床上躺去,拉起被子把自己捂住,背對著他,「不理你了。」
祁宸衍沉默。
雖然說孕婦喜怒無常,可這也太無常了點吧。
他揉了把她背對著自己的後腦勺,還是去衣帽間拿了換洗衣服先去浴室洗澡,畢竟風塵僕僕的。
不過他動作很快,等他洗完澡出來,時星還維持著剛才的動作側躺著,似乎一動沒動,又好像睡著了。
祁宸衍好笑,他丟開擦頭髮的毛巾,走到床邊掀開被子,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然後發現,女孩剛才穿上在身上的短袖純棉睡裙變成了吊帶真絲。
他頓了頓,又好笑又無奈。
時星似乎早有預料他會抱她,也沒被他的動作嚇到,只哼哼唧唧的,「做什麼?」
完全沒有覺得自己偷偷爬起來換睡裙很刻意很好笑。
祁宸衍輕笑,「想讓我老婆幫我吹頭髮,可以嗎?」
時星望他幾眼,不情不願的點頭:「好吧。」
祁宸衍就讓她坐好,轉身去浴室拿了吹風機出來,插好電源後遞給她。
他側身對著她在床邊坐下,時星跪坐在他身後,細軟手指輕輕撫進他的濕發間,又輕輕蹙眉:「阿衍頭髮都變短了。」
短得有些扎手。
祁宸衍只說:「懶得打理,短些更方便。」
時星臉頰輕鼓。
也不知道他到底忙成了什麼樣?
可她也能想像到。
雖然她沒有參與過公司管理,可爭權奪位這種事,哪有那麼輕鬆?
再說了對方是兩個人,是他的親奶奶和親父。
他面對的,不止是身體上的勞累。
他心裡頭,比任何人都壓抑都難受。
時星又心疼起來。
她打開吹風機,輕輕揉著弄他的頭髮,替他一點點吹乾。
等他頭髮幹了,她關掉吹風機放下,不等他回頭,俯身從他身後抱住他的脖子,上半身趴在他背上,腦袋也枕在他肩窩,悶悶的說:「其實你可以不要回來的,我也沒什麼事。」
這會兒倒是說得大方了。
祁宸衍偏頭看她,她也側臉和他對視,這樣的姿勢靠得很近,祁宸衍稍微朝前就能吻到她的唇。
所以,他在她柔軟的唇瓣上輕碰了碰,然後才颳了下她的鼻尖,柔聲帶笑的說:「剛才是誰說一分一秒都不能等要立刻見到我的,我要是不回來,現在某個寶貝就該偷偷躲在被窩裡哭鼻子吧?」
「哪有……」
時星不太好意思的眨巴眼:「我那就是,發泄一些情緒。」
祁宸衍深呼吸,側過身,抬手摟住她腰,她也順著他的動作,從身後摟著他頸的姿勢變成了從他身前摟住他,依然跪坐著,貼近他的懷。
他怕這樣的姿勢會讓她不舒服,輕拍拍她的腿側,「分開,坐我懷裡來。」
時星眼睫閃啊閃,大大方方的輕抬了腿,很快就變成了面面對坐在他懷裡的姿勢。
這樣的姿勢,也更親密更曖昧。
祁宸衍掌心控在她後腰穩住她,目光平視著她,看著女孩依然精緻漂亮卻瘦了一圈的小臉,帶上疼惜:「這些天是不是很難受?」
說話時,另一隻手掌心隔著輕薄的真絲睡裙輕落上她小腹。
他掌心溫暖,貼著小腹很舒服,時星搖頭,「也不是很難受,就是有點吃不下東西,其他沒有什麼。」
祁宸衍眉心卻收得更緊,貼著她小腹的手頓了頓,撩開真絲睡裙,毫無阻礙的貼上,然後才輕輕撫弄,「才剛開始,那以後不是會更難受?」
他應該是很『單純』的動作?
可時星卻因為他的動作微紅了耳朵。
她抿抿唇,主動貼近他,親親他的額頭,親親他的臉,又親在他唇角,黏糊糊說:「那老公多親親我,我就不會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