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衛軍。」
「是。」
「帶人把龜仙人請下來。」
「是。」
禁衛軍三個字一出,韓知州差點一出溜跪地上。
皇帝把禁衛軍都給太子了?
「太子殿下,這只是微臣家中一塊普通的石頭。」韓知州給定州的官員使眼色。
一官員硬著頭皮出聲道:「太子殿下,微臣活六十二載,還從未聽說石頭成仙?」莫要聽婦人胡數。
定州官員又勸道:
「太子殿下舟車勞頓,理應先休息。」
「太子殿下,金龍之血何其珍貴不可隨意使用啊!」
「太子殿下咱們先行用膳吧!」
—
此時—
定州的一位官員悄咪咪的行至孫御史身邊,低聲道:「孫兄,太子妃這是唱的哪出啊?」
此人是孫御史的同窗,不算好友。
孫御史挑眉道:「解救龜仙人啊!太子妃娘娘說的如此清楚,你聽不懂嗎?」
「……」官員深吸一口氣,「孫兄,這太子妃如此胡鬧,你不勸誡一番?」
孫御史眼皮一翻,「呸呸」兩聲:「仙人託夢的事,是你一個凡人能置喙的嗎?
你多大歲數了?還在定州待著,不反思反思自己嗎?
這些年你有沒有努力過?」
孫御史同窗好玄一口氣沒上來,他想問候孫御史祖宗十八代!
一想到孫御史的家世和官職,他閉嘴了。
努力?
他一個寒門如何努力?他想揪著孫御史脖子問問他,如何才算努力?
孫御史自覺話有些重,提點道:「你不努力不是你的錯,你沒眼力見就是你的錯!
一邊待著去,只看別說話。」
同窗冷哼一聲,找個角落一貓兒。
定州官員嘰嘰喳喳,京中官員只覺他們人傻膽子大。
太子殿下吊兒郎當,太子妃娘娘輕聲軟語——都是假象!!!
京城官員很懂!相當的懂!
戴著諸葛連弩上早朝,直射當朝御史,跟皇帝要尚書之位!
是一般女子能幹出來的事嗎?
就…柳家老祖宗的孫女,能幹出來這事!
京城出來的官員無人說話,誰說話誰冒昧,誰破費!
定州官員逼逼叨叨。
謝凌淵眼神一暗,慍怒道:「跪著。」
撲通一聲,跪倒一片。「太子殿下息怒。」
「請太子殿下息怒。」
孫御史見狀冷笑一聲,悄咪咪對高御史道:「這幫地方官,真是骨頭軟。」
高御史無語…
不到半個時辰。
巨型烏龜形狀的石頭被移了下來,還是全須全尾移下來的。
身上的青苔都未蹭掉。
柳眠眠看著地上的巨型石龜,從袖中掏出瓷瓶。
從瓷瓶之中倒出一滴紅色液體,用潔白如玉的手沾著一滴紅色液體,抹在石龜的眼睛上。
眾人屏住呼吸。
月朗星稀,無事發生。
「請問太子妃娘娘,龜仙人可有飛升啊?」韓知州咧嘴一笑。
「是啊!這不胡鬧嗎?」
「就是一普通的石頭,哪裡有仙人?」
「太子殿下還未用膳,恐傷龍體啊!」
此時,不知誰嘟囔一句,「無知婦人,還金龍之母!裝神弄鬼。」
「啊!誰踹我?」那人又說了一句。
秦樓身著深綠色官服,拱手道:「啟稟太子殿下。」
「此人辱罵當朝太子妃,藐視皇權,按照大聖律法,理應革去官職。」
謝凌淵緩緩吐出一個字。「准。」
「太子殿下饒命,太子殿下饒命。」那人哐哐哐一頓磕頭。「太子殿下,小人家中有一妹妹,長的如花似玉堪比天仙。
比太子妃美,身段比太子妃好。」
謝凌淵眼神一暗:「拉下去砍了。」
「是!」禁衛軍上前。
「太…」韓夫人滿臉淚痕,面露焦急剛要替此人求情,便被韓知州拽住。
韓夫人垂下頭。
一個小插曲,再無官員敢說話。
「以微臣之見…」秦樓又道。
孫御史擠開秦樓,拱手道:「以微臣之見,韓知州府上風水不好,所以龜仙人無法飛升。
神跡不顯。
以微臣拙見,不如把龜仙人送回白雲洞再滴金龍血。」
孫老頭衝著高御史挑挑眉,眼露炫耀。
好似在說…太子妃心腹大臣,非他老孫莫屬!
高御史在心裡呸一聲,一口濃痰吐孫御史身上…軟骨頭!馬屁精!
高御史想哭,他又沒搶過孫馬屁!!!
口中這不好使的舌頭,不要也罷!
—
此時…
柳眠眠指著烏龜奇石,睜眼睛說瞎話道:「龜仙人得金龍血,已然飛升入東海。
為感謝本宮,他已把東海之寶物放於腹中。」
東海寶物?
東海寶物?
韓知州聽見這幾個字,抬起頭望著柳眠眠。
柳眠眠嘴角露出一抹笑,「韓知州,可信?」
「下官…下官信!」韓知州面如死灰。
定州官員也面如死灰啊!他們被韓知州背刺了…
剛才被咔嚓的官員,死的很塗逼啊!
孫御史的同窗悄咪咪的蹭到孫御史身邊,低聲道:「孫兄大恩不言謝,此情義我記住了。」
「……」孫御史面露嫌棄。
此時眾人只聽太子妃吩咐道:「把龜仙人砸開…」
砰砰砰!邦邦邦!
碩大的烏龜從中間裂開,紅寶、藍寶祖母綠、珍珠金元寶、金碗金勺子從中露了出來…
璀璨奪目,滿滿一地寶物。
柳眠眠淺笑出聲:「這龜仙人不愧是仙人,知道本宮喜金銀珠寶。」
韓知州面如死灰,叩首道:「太子妃娘娘功德無量。」
「太子妃娘娘功德無量。」
定州官員這才回過味來,鬼的龜仙人!屁的龜仙人啊!
這…這…明明是韓知州的藏起來的贓款啊!
定州官員真心誠意的跪拜,「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大恩大德。
臣等必將結草銜環。」
在眾臣心中,太子和太子妃早就知道他們貪污之事,且有人證物證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