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即墨破了,這一半的滅國功勞入得我手!」王田駕馬與心腹偏將們同行,朝著即墨城內走去。
此時,即墨城被攻破,如潮水般的士卒湧入城內,到處追殺著殘存的齊軍,入目之內處處是鮮血匯聚成的小灣和屍身。
「將軍,膠東六城我們未費一兵一卒取之,唯獨即墨行了刀兵事,有點死傷也不會太多,太尉必然滿意至極!」有位偏將哈哈大笑,臉上滿是興奮。
當初他們信任王田,跟著他投入秦國帳下,如今王田深受太尉看重,又取得此功為投名狀,日後於秦國官場前途不可限量。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他們這些老弟兄自然連帶著,能得數不盡的好處!
王田聽後,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他比誰都清楚,此次大勝對於自己接下來的路,意味著什麼。
「是啊,膠東六城的順利拿下,加上即墨的攻克,我們這一戰的功績足以讓秦王刮目相看。」王田沉聲說道,目光堅定,「但不可大意,接下來的治理和安撫才是重中之重。我們要讓秦王和太尉看到,我們不僅能攻城略地,更能穩固後方。」
他轉頭對身邊的偏將們說:「你們立即著手安排城內秩序,安撫民心,同時嚴查城內是否藏有餘孽硬骨頭。萬萬不能因為一時的疏忽,讓我們的勝利蒙上陰影。」
偏將們紛紛點頭稱是,自然明白王田話語中的嚴重性,個個面帶嚴肅轉身離開。
隨著時間不斷推移,即墨城內的血腥氣息似乎也逐漸淡去,吵鬧的廝殺聲也漸漸平息了起來。
秦軍士卒們開始打掃戰場,一部分人被偏將們調動,巡邏布防,搜查城內殘存齊軍。
又有幾位偏將帶著士卒走遍大街小巷,安撫著擔驚受怕的城內百姓,以免他們因恐懼過重而鬧出亂子。
在他們的努力下,即墨城漸漸恢復平靜,當夜幕降臨時,家家戶戶升起炊煙,如同往常那般,仿佛城內的廝殺從未發生過。
王田此時也將軍報整理完畢,派出斥候快馬加鞭趕往臨淄, 送於惡夫呈閱。
.......
「大捷!!」
「太尉率軍攻破齊國王都,齊國覆滅,我秦國再滅一國!」
斥候剛一入城就興奮的嘶吼起來,他早就從之前送過大捷軍報的斥候口中得知過,必然會受到百姓們的圍觀和歡呼。
卻不想,他喊了幾嗓子,是有不少百姓駐足觀看,卻顯得格外平靜,與前輩們的形容天差地別。
「這什麼情況?!」斥候有些傻眼,難耐心中好奇的他,鬼使神差問道:「鄉親們,這可是滅國啊,為何你們一點也不興奮?」
聞言,有一老漢兒笑道:「娃子,太尉滅個齊國很稀奇嗎?」
「就是!」有個大嬸子笑著接過話茬,「咱又不是第一天住在咸陽城,但凡太尉領兵出去,哪個能跑的掉?」
「滅國...對太尉來說,那不是手到擒來嗎?」
路上百姓們的話讓斥候欲哭無淚,本以為能迎個盛大場面出出風頭,卻不想人家早已經習以為常了。
不過,他轉念一想,太尉此次出城,就連他們這些士卒都認為毫無懸念,甭管是燕國還是齊國,亦或者是趙、楚,誰能逃得掉?
「得了,還是速速進宮面見大王吧!」斥候收起雜念,手中馬鞭狠狠抽在馬屁上,戰馬吃痛之下,瘋狂加速。
此時,章台宮內正在早朝。
禁衛帶著斥候快步來到章台宮,打斷了嬴政與百官的議論。
「啟稟大王,大捷,太尉率軍攻破臨淄城,我秦國再滅一國!」斥候單膝跪地,雙手捧著惡夫記錄捷報的竹簡。
趙高連忙快步走下高台,接過竹簡後折返回高台,將竹簡親手遞給嬴政。
嬴政打開一看,神色大喜,哈哈大笑道:「這小子,還真是夠可以,不過是去聯姻竟然還未我秦國挖了個人才啊....」
下方大臣們翹首張望,仿佛視線能拐彎,可直接落在那竹簡之上。
嬴政抬眼看向他們,見他們急的抓耳撓腮,不禁莞爾一笑,「趙高,念給眾位大臣們聽聽。」
趙高連忙接過,清了清嗓子,「臣惡夫,上奏大王。臣率軍兵臨齊國王都臨淄城下,齊王田建開城門歸降。」
「此戰,我軍損失死傷人數不足三千,上將軍王翦.....」
「齊國歸降之將王田....」
戰報寫的極為詳細,尤其是重點描寫此戰王翦和王田的功績,詳細列舉了他們如何巧妙地利用了敵人的弱點,成功攻破齊國王都臨淄城。
惡夫特別提到,王田在戰鬥中的表現尤為出色,不僅率先到達臨淄城下,更是有勇有謀,善於安撫民心,乃此戰關鍵人物。
趙高讀完後,嬴政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滿意的光芒,輕聲說道:「太尉眼光不錯。」
「此次攻破齊國,相較於王田的軍事之才,寡人更看重的是他在平定城內民眾情緒上的高明手段。一個將領,不僅要有強悍的軍力,更要有治理之智,方可稱為將帥之才。」
下方的官員們紛紛點頭稱是,王綰隨即向嬴政示意,「大王,此次太尉大獲全勝,王田和王翦的功勞不容忽視,您是否準備封賞?」
嬴政淡然笑道:「封賞自然是要的,如今太尉尚未歸來,待到滅燕之後凱旋,一併封賞吧!」
如此,眾人才想起來,還有個燕國在那等著挨打呢!
群臣低頭應聲,「大王高見!」
嬴政目光一轉,看向正在低頭的馮劫,「太尉要你前往齊國坐鎮,你怎麼看?」
馮劫抬起頭,面色沉穩,顯然對於嬴政的提問早有準備。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答道:「陛下,若太尉命我前往齊國坐鎮,我定當不負重託,竭盡全力。」
他話音未落,便見嬴政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讚許,「你可是想好了,太尉要你掃除積弊沉疴,必然將會伴隨著血雨腥風。寡人記得,你平日對儒家經典亦是極為痴迷啊!」
馮劫聽罷,毫不猶豫地回道:「臣既然敢接下此差事,就無懼那些風風雨雨。況且,正是因為痴迷聖人經典,臣不能允許其成為賺取名利的工具,更不能允許他人濫用擅改經典,誆騙蒙蔽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