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咔咔，有沒有想我？」
「沒有。」
周宸面無表情。
「哇，好歹我們曾經也是出生入死，患難見真情，情情愛愛甜甜蜜蜜天造地設的一對。」
屏幕那頭，身穿淺白色服飾的女子雙手托著下巴，看角度應該是坐在桌前。
「我已經錄下來了，並且一會視頻通話結束後就發給你老師。」周宸豎起大拇指。
「誒誒誒，別！」
艾菈終於顯露出幾分驚慌，「我們都一年沒見了誒，開個小玩笑而已，我都不生氣你還生氣？」
「我倒不是生氣，我是覺得你怎麼回去那麼久，被關了快一年禁閉還能這麼開朗。」周宸無奈。
「這叫開朗嗎，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難過。」
艾菈撅起嘴，神色悲戚，「我整天被囚禁在那暗無天日的地牢之內，看不到陽光呼吸不到空氣，每天只能吃點泔水飯，睜開眼就是枯草和跳蚤，閉上眼就是我在天夏的美好日子……」
「你夠了啊。」周宸嘴角抽動，「只是在聖庭內不能隨意離開而已，不愁吃不愁穿，想玩什麼玩什麼這也叫地牢？」
說是禁閉，好歹曾經是聖女，咋可能真鎖地牢里。
要說再慘一點……大概就是完全禁止艾菈與外界聯繫，每天作息必須完全按照規定作息表進行，各種功課必須保質保量完成。
五境過的跟苦行僧似的。
「你不懂啊阿宸。」艾菈搖頭晃腦，哭喪著臉，「我在這邊特別無聊，連個能說話的人都沒有，這好不容易解除禁閉，你還對我這麼凶。」
「聽說你聖女身份被剝離了？」周宸沒理會她的話語。
「嗯吶，所以我現在不算聖女了。」
「那你現在是什麼？」
「唔……」艾菈沉吟片刻，道，「現在是一個可憐無助，孤苦伶仃打個視頻電話還要被嫌棄的社會閒散人員又稱歐合gai溜子。」
看來艾菈對自身認知定位還是很準確的。
「哈哈哈，我就喜歡每次看你這無語又想吐槽的樣子。」
艾菈換了個姿勢，變成單手托腮，「阿宸最近怎麼樣？實力似乎突破的很快啊。」
「還行吧，現在應該能打好幾個你。」
即便你用什麼神系物也沒問題。
周宸開口道，「如何？」
「哦？這麼自信？」艾菈眼含笑意，「我快六境了，你能打好幾個我嗎？」
「快六境又不是真的六境了，那就能試試。」
「試試什麼……這不太好吧。」艾菈笑問道。
「我一會就把錄下來的視頻發給你們教會。」周宸皮笑肉不笑。
「嘻嘻，你才不會。哎，我想去天夏玩，你都不知道，我們這裡東西老難吃了，而且我只要露面，需要端莊，需要典雅，在犯下大錯之後更是需要非常格外注意形象。」
艾菈又癟起嘴，「如果能突破到六境，或許有恢復身份的希望，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真正突破這最後一步。」
「慢慢來吧，加油，爭取早我一步，不然你就會連我的尾燈都看不見了。」周宸算是鼓勵一句。
「那可未必，你根本不知道我離六境有多近，等我真突破六境，到時候跨越星海，到天夏把你當陀螺吊起來抽。」艾菈說著揚了揚脖子。
「好好。」
周宸冷笑。
艾菈估摸根本不知道現在的他有多強……當然，他也確實不知道現如今艾菈怎樣。
「就聊到這吧，我該去做今天的功課禱告了，以後我可以經常給你打電話嗎？」
「還打電話？你就不怕別人發現，然後扣上個什麼亂七八糟的帽子？」
「我都快六境了，誰敢給我亂扣帽子，再說了，朋友而已我們問心無愧，難道你會對朋友起邪念？」
「你最好不會。」周宸面無表情，「那就這樣吧。」
「等等等等。」
「又怎麼了？」
「你有沒有那麼一點想我啊？」
「？」
周宸還沒說話，脊背一寒。
腳步越發靠近，然後身前手機被拿起來。
「艾菈，好久不見。」
「哎哎？好久不見啊小淅，又變漂亮了。」
「哪有，艾菈姐一年沒見，還是那般氣質出眾……」
——
一陣寒暄，蕭淅笑容甜美，似乎也因好久沒看見老朋友而感到高興。
姐妹兩人交談時間不算長。
艾菈問了問蕭淅最近好不好，修煉情況如何，有沒有跟上周宸腳步。
蕭淅問問艾菈先前救周宸要不要緊，能不能恢復聖女身份，以及被關禁閉是不是很孤單，沒有朋友聊天怎麼辦。
給周宸聽的是眼皮子直跳。
半晌，這場交談總算滴的一聲，結束通話。
蕭淅將手機放回桌面，隨後一言不發的向外走去。
「誒？你去那」
「我去跳樓。」
「？？？」
周宸抓住蕭淅手腕，「她純故意的，看見你進來故意挑事，欠欠的。」
「確實，我進來的不是時候。」
「？」
這醋味飄的滿屋子都是啊。
「也算是好久不見的老朋友了，簡單聊兩句而已。」
「好久不見。」蕭淅咂吧咂吧嘴。
「嗯？」
「你有沒有那麼一點想我啊？」蕭淅聳聳肩。
「有有有。」
「有麼有那麼一點想艾菈啊？」
「有有有。」
「有沒有那麼一點想肖白雨啊？」
「有有有。」
周宸哭笑不得。
「感覺艾菈好像也挺可憐的。」
蕭淅玩笑幾句後，輕嘆一聲。
「你還可憐起她來了？」周宸驚疑。
「雖然我前十幾年的人生比較苦，卻也有姐姐陪我，何況現在，以及未來是美好的。」
蕭淅搖頭嘆道，「艾菈生活雖富足，卻總像籠中鳥雀，無法真正的展翅高飛，不僅要遵循教會的一言一行，更是要向所謂神明奉獻出自己的所有。」
「確實，連個朋友都沒有，我也算是她為數不多的男朋友了。」周宸一同嘆息。
「？」蕭淅粉拳握緊，「她可憐歸可憐，但不懷好意，我一眼就看出來了。」
周宸挑眉，「怎麼個不懷好意？」
「她饞你身子，別有心機，身為堂堂聖女整天說露骨的話，這種啊，就是純純的壞女人。」
「阿宸你還年輕，要仔細斟酌，壞女人就想貼近你，然後趁機做不好的事。」
蕭淅諄諄教誨，就差掰著手指頭開始細數什麼才是壞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