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柳靜雅一怔，夏書意識到自己的措辭有些危險，立即傑滔滔不絕的講起來。
「這個叫咪嘻兒的老闆娘竟然火速盤下了附近兩家酒館，一家改名叫『貓尾酒館』，一家叫『天使的饋贈』。」
「她連帶著小酒館三家酒館搞活動，全場酒水八折，又請來一些女學生coser當服務員。」
「你們想想，學生妹穿那種暴露的衣服在酒館裡服務，還能得了好？」
「結果就有一個女大學生被喝醉酒的客人上手摸了屁股，安全褲都給人扯歪了。」
「那個咪嘻兒也是個火爆脾氣，抄起酒瓶給人家爆了頭，在警局做了一個晚上的筆錄。」
「據說她一邊敲人家的頭，一邊大叫『我讓你摸了嗎？我讓你摸了嗎？』」
「我看她就是見秦尋成了植物人心裡有氣沒處撒，逮到人家顧客撒氣。」
說完，他見柳靜雅冷冷的看過來。
「所以……不該爆他的頭嗎？」
夏書傑看看柳剛，見他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想著房間裡兩個姓柳的一個姓夏的，認了慫。
「那倒也應該。」
他低下頭，繼續刷手機，不忘再罵兩句。
「真的是！真的是！」
「惡俗的營銷，惡俗的營銷！」
刷了一會兒，夏書傑又看到一條熱搜，抬起頭，說道。
「哎，你們知道嗎？」
「嘟嘟茶飲跟原神聯動了，加急定製了一批原神聯名的奶茶杯。」
「安可給全公司下通知，讓全國幾千家門店，加上總部，幾萬名員工都下載了原神。」
「還說允許在原神開服之後，每人每天帶薪玩一個小時的原神，持續半個月。」
「她甚至還要出考卷，考題包括遊戲角色名字，外號，口頭禪，說這是為了表示對聯名合作的尊重。」
說著，他一拍沙發，說道。
「你們說說，帶薪玩遊戲，這種話能從一個高管嘴巴裡面說出來？」
「我看安可就是職業生涯走得太順，有些太飄了。」
「她這明顯是看在秦尋的面子上假公濟私，以後找機會讓她再沉澱沉澱。」
說著，他看見柳靜雅瞪過來，責備道。
「沉澱什麼？」
「她哪兒做錯了？」
夏書傑昨天在女兒面前碰了一鼻子灰，現在又被老婆責備，心裡不爽，說道。
「商業聯名是互惠互利的，我們嘟嘟茶飲整個公司下載原神，他們哈米游公司怎麼不全部點一杯奶茶啊？」
柳靜雅一笑。
「倒也不難。」
「那個公司不到五十個人。」
說著，她拿出手機給夏寧轉了兩千塊錢，發語音過去。
「媽媽請哈米游公司全體喝一杯奶茶，就喝嘟嘟茶飲。」
夏書傑見她接連和自己作對，嘲諷道。
「五十杯奶茶換幾萬人下載遊戲，這生意倒也划算。」
柳靜雅大聲說道。
「老夏，你是不是沒看嘟嘟茶飲發的郵件？」
「人家哈米游給了2000萬的聯名費，你當初只願意給秦尋1000萬營銷費，他這手筆可比你大氣多了。」
夏書傑一怔。
商業聯名一般不會說哪方給哪方錢，都是資源互換和品牌推廣，盈利之後再分成。
本來原神一個沒上市的遊戲，能夠和嘟嘟茶飲聯名是它沾了光。
可是這些天鋪天蓋地的宣傳下來，原神也是名聲大噪，嘟嘟茶飲算不得上吃虧。
最關鍵的是，人家給錢了。
還是兩千萬！
夏書傑自知理虧，囁嚅道。
「我堂堂一董事長還管那些小事，不知道他們給錢了也正常？」
「這安可也算……有點本事。」
「不愧是我當年安插的間諜。」
一句「當年」說出口，他忽然感覺有些恍惚，說是當年其實就是去年。
怎麼感覺這一年發生了那麼多事情？
比以往十年還要多？
還是秦尋……太鬧騰了！
夏書傑低頭繼續刷豆音。
以前他經常故意把自己搞得很忙碌，被簇擁著去這家公司視察那家公司旁聽，大會小會的開，積極參與集團一些重要決策，感覺集團離了自己不行。
後來……夏寧和秦尋確立關係之後，讓他十分憂心，又見秦尋時不時上豆音熱搜，就經常刷豆音。
這一刷就發現短視頻挺好玩的，世界上有各種各樣的精彩，網絡上也有物種的多樣性。
至於豆音網友說這是廉價的奶頭樂，他也不在乎，那些所謂高級的快樂他都享受過。
再說了，不管低級高級，快樂分泌的都是多巴胺。
漸漸的，他稍微懈怠了工作，令人遺憾的發現，自己可能沒有那麼重要。
集團運轉得好好的。
他決心減少工作，少聽些下屬的奉承，歸回家庭，不要頻繁插手公司的具體事務。
可是自己的女兒入了魔，自殺式的花錢營銷，夏書傑忍不住要插手，繼續在豆音上收集罪證。
刷了一會兒，他又看到原神上了熱搜，剛抬起頭，就看見柳靜雅搶先問道。
「哎！你又看到了什麼？」
夏書傑：「……」
他忽然沒了分享的欲望，放下手機， 沉默一會兒，還是沒忍住，說道。
「你們知道嗎？」
「那個小映公仔在網上發布了一張專輯，名字就叫《原神》，裡面有十首歌。」
「網友把這些歌曲誇得都上天了，說什麼秦尋之後龍國再無樂壇，龍國樂壇要倒退三百年。」
「不只是龍國的損失，是世界的損失。」
「我聽了一耳朵確實還可以，不過這不是關鍵的，你知道我在評論區看到什麼了嗎？」
柳靜雅笑道。
「你看到鬼了？」
夏書傑翹起二郎腿，皺起眉頭。
「有你這麼聊天的嗎？」
「我在豆音上看到那個網紅在評論區跟網友互動，說這張名叫《原神》的專輯還有一個名字叫《半世受寵》」
「你聽聽，你們聽聽！」
「跟這個網紅就半世受寵，跟那個女明星就是熒幕情侶，怎麼秦尋是發情的狗啊，到處招惹女人？」
說到這裡，他見柳靜雅眉頭豎起，想到秦尋已經成了植物人，這話說得不合適，長嘆一聲。
「我們家寧寧在一堆女人中贏得了秦尋，可惜還是沒有贏到底。」
柳靜雅冷聲說道。
「老夏，你今天廢話有些多啊！」
「你到底在急什麼？」
夏書傑摸摸鼻子，苦笑一聲，說道。
「不是我心胸狹隘，見不得原神好。」
「不過，昨天我跟寧寧說了那麼多狠話，我希望原神明天開服場面要好，但是別太好。」
「我這個三個孩子的父親，年紀大了，臉皮沒那麼厚，怕被女兒打臉！」
聽到這話，柳靜雅和柳剛對視一眼，他們心中也有一種預感，原神可能真的非同小可。
柳靜雅嗤笑道。
「出息，看把你嚇的。」
柳剛喝一口茶，笑道。
「也沒什麼，寧寧不是說了嗎，她是在完成秦尋未完成的事業。」
「她昨天那句話說得好，秦尋雖然躺下了，但是他……餘威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