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羽帶著老默進了大山。
走了幾里山路，白羽累得氣喘吁吁的。
雖然他現在力量達到了10，也就是100斤左右。
但是氣血虧空，體質不足。
換句話說，就是五秒真男人。
很猛，但是不持久。
休息了好一陣，他重振雄風，開始準備狩獵。
一到林子裡，腦海里的知識就變得無比清晰。
他能輕而易舉地分辨出野獸的腳印。
甚至能根據活動痕跡，推測出是哪種動物，留下幾天了。
憑著入門級別的獵人經驗，他在野獸的路徑上布下了幾個繩套陷阱。
只要野獸觸發陷阱，就會被繩套套住脫不了身。
此外，還布置了不少石板陷阱。
石板下面放著野果，小動物過來吃野果，就會被石板壓住。
半天之後，白羽從兜里拿出兩個烤紅薯。
他和老默一人一個，慢悠悠地吃了起來。
「老默，再過幾天咱們就能吃肉了。」
他不由得開始想像香噴噴的紅燒肉。
「汪汪~」
老默也開始流口水。
前些日子，一人一狗都餓得夠嗆。
然而，第二天白羽上山，陷阱一無所獲。
第三天，只抓到一隻山鼠，已經被石板砸成了鼠片。
雖然嘗了點肉味，但是還不夠塞牙縫的。
白羽還試著把山鼠骨頭送葬了，可惜的是，並沒有送葬獎勵。
只有開了靈智，並且有送葬委託的生靈，才會有獎勵。
第四天，白羽懷著不安的心，又一次上了山。
「阿彌陀佛，無量天尊，請土地公和關二爺保佑我這次收穫滿滿，阿門！」
他帶著老默，一個一個檢查陷阱。
終於，在最後一處陷阱處，發現了一隻被吊住的野鹿。
那頭野鹿和山羊差不多大，被繩套吊在樹上，看起來剛斷氣不久。
「感謝大自然的饋贈。」
感恩的淚水從白羽嘴角流下。
他幾乎是跳著趕過去，取下野鹿，背著往山下走。
「老默，咱們有肉吃了。」
白羽一邊唱著感恩的心，一邊把野鹿開膛破肚。
他小心翼翼地剝下鹿皮。
一張完整的鹿皮，在城裡能賣到上百文，就算賣給收皮貨的貨郎，也能賣到六七十文。
鹿茸能入藥，賣給大夫也有三十文上下。
這一頭鹿，就能收穫接近百文銅錢。
還有上百斤肉，省著點吃的話，吃上一兩個月沒問題。
白羽收拾好鹿茸鹿皮，麻利地放血切肉，把許多肉掛著煙燻風乾。
為數不多的脂肪，則用來榨油，鹿油也叫鹿凝脂，還是一味藥材。
當天中午，他煮了一鍋心肺湯。
鮮美的內臟，再搭上烤肝烤鹿肉。
白羽和小黑狗吃得滿嘴流油，大呼過癮。
「老默啊，這才叫生活，有吃有喝，要是再有個小美女就好了。」
「等以後我們發達了，我肯定要找三五個美女，來一場通宵達旦的……打麻將。」
「嗯，到時候再給你找幾個小母——臥槽，你把烤肝吃完了！」
「你怎麼這麼狗？好歹給我留點啊。」
老默舔了舔嘴，汪汪傻笑。
什麼美女，什么小狗，它都不在乎。
它只要跟著白羽，每天能吃飽，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白羽氣就不打一處來，當場就把心肺湯全喝了，一滴也沒給老默留。
吃飽喝足，白羽拍拍肚子起身。
「老默，你在家看家，我去給大壯叔他們送點鹿肉。」
白羽上門的時候，大壯叔正端著碗吃野菜糙米飯。
「長生，吃飯了沒？沒吃來吃點。」
「大壯叔，我吃過了，今天搞到頭鹿，給你送點來。」
大壯叔嚇了一跳，不可思議地看著白羽。
這個年月想吃肉可不容易。
普通人家只有逢年過節才能見葷腥，平時留點臘肉，還要用來接待客人。
大壯叔急忙擺手：
「長生你這是做什麼，叔哪能要你的東西呢，而且還是肉啊。」
白羽強行把鹿肉放下：
「大壯叔，我一個人也吃不完那麼多，還要多感謝你送的那袋米呢。」
大壯叔推辭不脫，連連夸白羽有本事。
白羽一轉身，就聽見大壯叔兒子小壯歡呼：
「太好了，有肉吃了，娘，我們今天吃肉吧。」
「吃什麼吃，肥的剔出來榨油，瘦的醃了做臘肉待客。」
「娃他娘，榨出的油渣放兩塊，孩子長身體呢。」
「爹說得對。」
「對什麼對，看看人家長生，才多大就能進山打獵了。」
「娘說得也對。」
屋外的白羽聽了會心一笑。
有點反直覺的是，這個世界肥肉比瘦肉貴不少，可惜鹿的脂肪不多。
他搖了搖頭，又給三嫂子家送了一塊鹿肉。
三嫂子一樣驚喜連連，直夸白羽有獵戶之姿。
周圍的鄰居則是暗暗嘆息，當初長生落難，他們怎麼就沒出手幫一幫呢？
最後，白羽拎著一條鹿腿，到了孟先生家裡。
孟先生一是老師，二是幫助白家出頭，恩情最重。
這會孟先生正在院子裡看書，搖頭晃腦，看得津津有味。
白羽急忙行禮：
「孟先生，我給您送條鹿腿。」
孟先生沒有看鹿腿，而是一臉嚴肅道：
「幾天沒來念書，功課有沒有落下？把千字文背一遍。」
孟先生一向古板，開口就先問功課。
在他看來，道德文章比什麼都重要。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
白羽一字不落地背了出來，孟先生臉上柔和了許多。
「詩三百，能背幾首？」
「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
白羽一連背了十幾首，孟先生聽得連連點頭，眼中的讚許之色越發濃郁。
等白羽背完，他臉上難得地露出了笑意。
「不錯不錯，孺子可教也。」
他這才接過鹿腿，請白羽進屋坐。
他嘆了一口氣：
「唉，你是我最優秀的學生，就這麼不學了，著實可惜。」
孟先生用手指輕敲桌子，說道：
「我知你不易，但是功課不能落了。」
「往後每月初一十五，到我家來聽課。」
初一十五是村里學堂放學的時候，孟先生的意思是要給白羽私下補課。
白羽卻是搖了搖頭，道：
「謝過先生授業之恩，不過長生現在為衣食所累，怕是不能跟著先生學習了。」
孟先生愣了愣神，最終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他從抽屜里取出兩本書，交給了白羽。
「這兩本書，一本是我手抄的春秋，你拿回去學習，不懂可以來問我。」
「另一本乃是我無意中獲得的武道功法，你照著練練，可以防身。」
白羽的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
《春秋》倒也罷了，那武道功法正是他急需之物。
只見得藍色的封皮上，寫著《五行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