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主言重了。」
「秦月是我的侍女,自然要救,只是救人的方法並不只有一種,等三日後你讓明月樓的人前來接秦月,我有辦法。」
秦長生說道,他想到了那死去的青年身份。
北涼王之子,宗師之後,就在三日後會有北涼王的強者前來天牢營救他,正好可以借著那一天把明月樓的人一併處理了。
明月樓押送奴妓的途中遭遇北涼王的人,不幸慘遭殺害,一行人加上秦家奴妓無一活口,這應該很正常吧。
秦長生看向了房間外的秦月,秦月羞澀的低下了頭。
秦長生微微一怔。
這小妮子想什麼呢?
秦家主看著秦長生,一臉迷惑,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為今之計他秦家已然無依靠之人,只有面前這個青年,雖說只是一個小小的獄卒,但聽說被貶入天牢之前還有一層勛貴世家的身份。
或許他真有辦法。
秦家主心裡想著,看著窗外的少女懷春他搖了搖頭。
自家的女兒對秦長生有意,任是誰也看得出來,可他們看不懂秦長生,面前的青年似乎不同於這世間任何一人。
明明就在這裡他們卻覺得他距離他們很遠,仿佛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秦家主離開了,腳步匆匆,他雖然相信秦長生,可依舊去為三日後明月樓前來接秦月一事做準備了。
「師父,三日後會發生什麼?」
看著父親的背影秦志忍不住的問道。
秦長生淡淡一笑。
「會下雪,很大的一場雪。」
秦志別著頭看秦長生,似乎是想從秦長生的臉上看出什麼,秦長生一個栗子敲了上去,秦志吃痛的捂住了頭。
「什麼時候了,還不練劍。」
「知道了,師父。」
秦志拿著一把劍在院中練了起來,年紀雖小但已經具備了些許威勢,秦志應該是一個修行的天才。
八歲,已然踏入後天一重境界。
一重境界一重天,並非是秦長生的修為增長得快修行便是很容易,許多人一輩子都突破不了後天三重境界。
更甚至有人一生無法踏入武道,能在三十歲之前踏入先天已經是絕世天才,當然,天才是不能和開掛相比的。
秦長生並沒有收秦志為徒,但秦志仍一口一個師父,久而久之秦長生也沒有去糾正他了,但其實他們與師徒也沒有什麼差別。
秦月不知道是從哪裡找來了茶葉,泡了茶,秦長生坐在院子裡一邊喝茶一邊看秦志練劍,淡淡的煙霧繚繞,竟有一種縹緲似仙的感覺。
如此過了三日,秦長生依舊早出晚歸,往返天牢和秦家,其間還去了一次第五監牢,有一個後天八重天的修行者死了。
除了基本屬性點又得到了一份記憶。
「北涼王死士,為查探北涼王次子蹤跡而來。」
他在天牢越獄,被獄卒圍殺。
就是不知道他有沒有把北涼王次子死去的消息傳出去,不過看天牢的巡守並沒有什麼變化,想來只是將死去的死士當做一個普通的囚犯了。
是夜!
秦長生披著一件棉裘起床,剛出門便看到了院子裡的秦月。
她一身灰白褶皺裙,裙角還縫著幾個補丁,一襲長發飄落,即便處在這般境地中依舊難掩其傾城美貌。
若非出生於奴族秦家或許在大周都城也是無數人追捧的對象。
只可惜出生於奴族擁有這般美貌便是她最大的災禍。
她抬頭看著天,似乎是在發神,察覺到了秦長生她趕忙轉頭向著秦長生行了一禮,抹去了眼角的一縷淚花。
「公子,真的下雪了。」
風雪停歇了幾天,卻在今夜驟然落下,整個天地都是一片銀裝素裹。
秦長生走到他的身邊,任大雪落下,砸落肩頭,同樣的抬頭看天。
「是啊,下雪了。」
「下雪天,同樣是殺人夜。」
秦月聞言身體微微一顫。
「會有很多人死嗎,公子會有事嗎,秦月不願意公子為了我犯險,公子是有大志向、大智慧的人,不應該受我影響。」
她說道,似乎是下定了決心,一臉認真的看著秦長生。
「公子,我願意去明月樓。」
話出口後那眼間的淚再也止不住的跌落,秦長生看著這一幕搖頭,輕輕撫去她眼角的淚,然後看向天牢的方向。
「大志向,這你可說錯了,我可只想做一個小小的獄卒,當一個收屍人,只是偶有一些意外,但只要扳正了就好。」
秦志也從房間裡出來了,他默默的站在屋檐下看著院子中的兩人,攥緊了雙手。
奴族區域之外,一行人身著錦裘,撐著傘緩緩前來,即便漫天大雪都擋不住她們身上的那一層胭脂味。
「這一次三大奴族成年的女子一共有五人,其中秦家一人,另外兩家各兩人,聽說那秦家的小妮子還是一個難得的美人。」
「能賣個好價錢。」
躬著身的龜奴撥開擋路的雪,引著後面的老鴇前行,一邊走一邊諂媚的說道,後面的老鴇聞言只眉頭皺了一皺,點了點頭。
「再美也只是奴族,入不得眼。」
「快些走,別讓咱家沾了這裡的賤氣。」
老鴇看著奴族區域裡的斷壁殘垣捂了捂嘴,嫌惡的道,來押送新入奴妓,對她而言就是一個苦差。
奴妓,比普通妓女還低一個層次。
與畜生無異。
一行七人,一個老鴇,一個帶路的龜奴,還有五個負責押送的明月樓差役,明月樓隸屬於官家,小廝也被稱作差役。
就在老鴇埋怨路不好走的時候有數十道身影掠過大地,飛速往天牢前去,於遠處看就是幾道殘影,眨眼便已經掠去百米。
北涼王派的人來了。
「鬼天氣!」
老鴇緊了緊衣衫,罵道,並沒有注意到周圍掠去的身影。
小院裡,秦長生目光微凝。
「秦月,北涼王是何許人也?」
秦長生問道,秦月神色一震。
「北涼王,北涼城城主,宗師強者,號稱大周北方天塹,擋北蠻於萬里之外不敢越境一步,後不知因何原因叛亂。」
「遭大周軍隊圍殺,不知蹤跡,不過傳言說他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