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源主說道，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從一個普通生靈修行到永恆境，他經歷了多少只有他才能明白，億萬歲月，無盡磨難，得了通天的造化才修行至今。
可秦長生，在他所了解之中他所修行的歲月還不到兩萬年。
兩萬年！
修行到永恆境，進入歲月長河，達到幾乎與他差不多的高度。
「你是誰？」
這一刻他的神色終於凝重了起來，他看向秦長生，問道，浩蕩無際的歲月長河中，兩尊永恆的存在相對而立。
「不認識了嗎，我不是你口中不值一提的螻蟻嗎？」
秦長生淡淡道，伸手，歲月長河泛起波濤，一片片的時光碎片落在他的手中，凝成一把劍。
「劍？」
源主笑了。
「在歲月長河之中只有一種道，那便是歲月之道，劍道只是那些物質世界中玩物，你想以他來抗衡我嗎？」
從短暫的震驚回過神來，他又恢復了那一抹傲然。
哪怕面前這長生天帝進入了歲月長河又如何，他的境界依舊比他低，他還能掌控一切。
「只是為了一些螻蟻而已，其實我們沒必要如此廝殺，你若是想要保全九重宇宙海，我送給你也可以。」
「歲月長河無止境，時間節點也不止這一處。」
他說道，雖不懼秦長生，但也並不想要和秦長生一戰。
與人族古天帝的一戰讓他沉睡了無盡歲月，他不想要再經歷一次了，永恆之戰，哪怕勝了也是慘勝。
秦長生抬劍，一劍橫穿而出。
就像是一道光，瞬間閃爍到源主身前，源主眉頭一皺。
「停滯！」
他凝聲道，在他前方的歲月停滯，那一劍也停滯在了歲月長河中，這就是屬於永恆境的手段。
立於歲月長河之上，掌控時間。
「有何意義？」
揮手，這一劍泯滅。
他看著秦長生，微微搖頭，仿佛秦長生所舉在他面前只是一個笑話而已。
「歲月漣漪！」
秦長生淡淡道。
就在那長劍泯滅的地方又生出了無數的劍刃，每一道劍刃都化作了一道歲月波瀾。
一眼看去就像是整片歲月長河都在滾翻騰洶湧一般。
源主神色微變，受到漣漪衝擊，半身都跌入了歲月長河之中，整個身體都消散了一截。
只瞬間他便從歲月長河之中走出，歲月之力匯聚而來，他被衝散的身體再度恢復。
「怎麼可能？」
不過他的臉上同樣是一臉的震撼。
他竟然真的被傷了。
只是那一道漣漪還不夠強，若是達到與他同樣的境界真有可能這一道漣漪就直接沖滅他。
「這便是你看不上的劍道。」
秦長生說道，又是一劍。
在歲月長河之上竟然出現了一輪月，讓源主都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物質世界的東西怎麼會出現在歲月長河之中。
「滄海月明！」
一劍落下，無數的時光泯滅，真有一劍之下滄海桑田，天荒地老的感覺。
一輪月，照耀了萬古。
這是萬古時空之力。
源主抬頭，一臉的震驚。
「這還是歲月大道嗎？」
在這一輪皓月之下他感受到了歲月的力量，但又夾雜著其他的力量，那是劍道。
是物質世界的道。
「噗嗤！」
一劍落下，源主整個一分為二，分成兩截的身體又被萬古皓月碾滅成渣。
但片刻後源主再度凝聚而出。
只是這一次他的身體已經沒有之前的凝實程度。
他的臉上已經多出了些許慌亂。
看著那一道立於歲月長河之上的身影時他竟泛起了一抹驚懼。
他這是惹了一尊什麼樣的怪物啊。
「無論是歲月長河還是物質世界都有其存在的意義，任何一方都不能割捨，你走岔了路。」
秦長生淡淡道。
「從物質世界走出，卻忘記了自己也是那物質世界中芸芸眾生的一員。」
「何為永恆，你真的明白嗎？」
又一劍，這一片歲月長河被凍結，源主也被凍結其中，秦長生一掌拍出，源主的身體崩碎。
同樣沒能殺死源主，但秦長生能感覺到源主的氣息在變弱。
永恆境並非不能殺死。
他們汲取歲月長河恢復自身也有一個度，不能永無止境的汲取歲月長河的力量。
大概需要一個時間恢復。
但秦長生不會給他時間恢復。
「我認輸，不打了。」
身體數次泯滅，源主終於怕了，他躲過秦長生的一劍，驚恐的看著那個舉劍的身影，道。
「落霞！」
淡淡的聲音響起，歲月長河之上竟是出現了一道霞光，源主神色劇變，在歲月長河之上掀起驚天波濤，要擋住這一道霞光。
「嗤！」
源主再次泯滅。
「你瘋了嗎，即便殺了我你的消耗在短時間也補不回來，這一個時間節點已經暴露，屆時會有一個個的永恆者降臨，你能擋得住他們嗎？」
「一個虛弱的永恆者，他們絕不會放過你的。」
「還有你身後的九重宇宙海。」
源主又說道，道出了一個驚天秘密。
這一個時間節點已經在歲月長河之中暴露位置，會有永恆者降臨，收割這一個時間節點。
聽著他的話秦長生停下了手中的劍，看著他，微微凝神。
「其他的永恆者？」
源主見著秦長生停手微微鬆了一口氣，然後說出了有關歲月長河的一個規則。
「永恆者無法像是神道、仙道修行者那般修行，我們只能通過吞噬其他永恆者或者煉化時間節點來增長修為。」
「殺永恆者太難了，每一個永恆者每一次的戰鬥都會消耗靈魂之力，需要漫長的時間才能在歲月長河中補全。」
「除非不得已他們一般不會去獵殺永恆者，時間節點就成了他們競爭、尋找的資源。」
他說道，秦長生微微凝神。
簡單的說，歲月長河就是一片狩獵場，真正的叢林法則，時間節點就是最重要的修行資源。
「越是強大的永恆者他們的身形就越龐大，就如你我這般，五六米的高度，在歲月長河中並不算強。」
「只是算是低層次的永恆者……」
說到這裡他話語一頓，看向了秦長生，心底一顫。
秦長生可不像一個低層次的永恆者。
秦長生聽著他的話沉默了一陣，許久，他再看向他。
「還有嗎？」
源主一愣，搖頭。
秦長生點頭，然後又是一道劍光斬向源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