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逄紀,最為人熟知的,便是他陷害田豐的事了。
但這人其實也是個有能力的。
袁紹取冀州,就是他獻的計。
張新現下正缺謀士,本想結交一番,看看有沒有拉攏的可能。
但見逄紀對他似乎沒什麼興趣,也只好表面應付一下了。
見禮完畢,何進拉著張新來到上首位。
「來,子清,坐。」
「大將軍。」張新謙遜道:「新年少德薄,如何能坐首位?」
「子清不必妄自菲薄。」何進笑容滿面,「你是陛下親封的宣威侯,你若坐不得,又有何人能坐?」
「是啊是啊。」有人附和道:「宣威侯不必自謙。」
「那就恕新不恭了。」
張新落座,先用眼神和田楷打了個招呼,隨後看向堂中眾人。
好嘛,在場之人除了黨人,就是黨人的門生故吏,只有寥寥數人與黨人沒有關係。
也難怪劉宏不信何進。
一個和黨人交往過密的大將軍,很容易勾他起不好的回憶。
見人都到齊了,何進拍了拍手,一群樂師和舞姬走了進來,吹吹跳跳。
奴婢們端著酒菜上前伺候。
何進舉杯活躍氣氛,對張新頗為禮待。
張新自然也舉杯相對,好好的吹捧了何進一通。
眾人吃吃喝喝,饒有興致的看著舞姬跳舞。
張新看不懂,此時心中不斷盤算,如何能與荀攸拉近關係。
荀攸可沒有那麼好拉攏。
他在刺董失敗後,被捕入獄,不久後因為董卓被殺而得以倖免。
出獄後,他覺得長安不安全,立馬就棄官跑了。
接著關東諸侯互相攻伐,中原混亂,他又覺得不安全,就上書朝廷,請求擔任蜀郡太守,意圖躲到益州去。
當時劉焉遣張魯攻殺蘇固,道路不通,他就躲到了相對安全的荊州。
直到曹操迎回獻帝,他這才正式入了曹操麾下。
「難搞哦......」
張新感覺有點頭痛。
這樣一個謹慎的人,如果不能給他足夠的安全感,基本是拉攏不過來的。
換句話來說,如果不夠強,就不可能得到荀攸的投效。
張新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日後再說。
畢竟荀攸也算黨人,他怕劉宏誤會。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何進一直觀察著張新,見他似乎對歌舞不感興趣,便揮了揮手。
舞姬和奴婢退下,並且把門關了起來。
「要來了。」
張新目光一凝。
他當然不相信何進只是單純的請他吃個飯。
在這數年間,雙方書信不斷,何進經常在信中問他對朝政的看法,但他每次都是似是而非的糊弄了過去。
現在他人到了雒陽,何進估計是要他表態了。
果然,何進開口問道:「子清初來雒陽,覺得京師如何?」
「宏偉氣魄。」張新實話實說。
「唉......」
一旁的何顒接口道:「可是這宏偉之城,如今卻是陰雲密布啊。」
張新看著他,大大的眼睛裡充滿了大大的疑惑。
「這人怎麼不接話?」何顒心中惱怒。
好在,他是有同夥的。
「伯求此言何意?」逄紀接話。
「還不是那群閹寺。」何顒一臉悲涼,「當今天子聖明仁德,卻被宦官蒙蔽,把持朝政,以至於民不聊生。」
「閹寺亂政,罪該萬死!」
「有朝一日,定要誅滅宦官!」
話題一開,堂中眾人紛紛群情激奮,只有荀攸、田楷等少數人沒有說話。
張新臉上裝出一副受感染的模樣,心中卻是靜靜的看著他們表演。
見罵的差不多了,何進看向張新,「不知子清對如今的朝政有何看法?」
「新不懂朝政。」張新直接說道。
「子清可試言之,無妨。」何進笑道:「今日在場的皆是自己人,無需擔憂。」
「誰跟你是自己人了?莫挨老子,我怕陛下誤會。」
張新心中翻了個白眼,嘴上說道:「新年少無知,確實不懂,還請大將軍賜教。」
何進心裡有點惱怒,但看到張新臉上天真純潔的表情,又拿不準他到底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
「宣威侯不必自謙。」
何顒笑道:「先前宣威侯出任漁陽太守,不過三年,漁陽大化,治郡如此,又豈會不懂朝政?」
「治郡是治郡,朝政是朝政,魚目豈能混珠?」張新一臉無辜。
見張新滴水不漏,何顒瞥了何進一眼。
何進點點頭。
「不知宣威侯對宦官如何看待?」何顒直接問道。
「伯求先生指的是哪方面?」張新問道。
何顒有些惱怒。
感情我們剛才白罵了半天是吧?
「宦官亂政!」何顒直接點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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