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墨南從自己衣兜里拿出一個信封,抽出裡頭的信紙,是一封極其肉麻的情書,紙張泛黃,可見有些年頭了。
他將情書上的字和舉報信對比,很明顯是同一個人的字跡。
青年這會吃完了一根油條,朝齊墨南道:「南哥,基本可以確定舉報老爺子的人就是你後媽吳琴,她收了那個人一千塊的好處,借著給老爺子送東西的由頭,把所謂的證據塞進了老爺子的書房,轉頭就寫了舉報信,真是心如毒蠍。老爺子雖然不喜歡她這個兒媳,卻也沒對不起她,還默許她把自己和前夫生的女兒帶到齊家讓齊國強養,改姓齊,對她算是很寬容了,她卻反手就給了老爺子一刀,真是狼心狗肺。」
齊墨南面無表情的將信收好,起身去廚房要了點水洗手,再回來繼續吃早飯,全程就聽青年一直在咒罵抱怨,他始終沒說一句話,直到桌上的吃食全部清空,他拿出手帕慢慢擦嘴,眼神也逐漸變得冰冷,「幫我做幾件事。」
害了爺爺的人,他不可能放過。
吳琴不是喜歡搞舉報污衊這種小動作嗎,那就讓她也嘗嘗被人污衊舉報的滋味。
她不是一直洋洋得意自己有一份體面的工作,出門都讓人喊她主任的嗎。
那就讓她失去這份工作,看她以後還怎麼得意。
還有她那個最愛裝模作樣的女兒齊馨,做了那麼多蠢事,最後都打著齊國強的名號遮掩過去,那就扯掉那塊遮羞布,讓所有人都看看,齊馨是個什麼貨色,把齊馨教成這樣的吳琴,又是什麼貨色。
至於齊衛東,性子已經養歪了的人,不用他做什麼,註定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青年一次性接到這麼多任務,高興壞了,伸手找齊墨南要錢,「辦事得有經費,你總不能讓牛幹活,不讓牛吃草吧。」
齊墨南伸手摸兜,兜里裝著還沒來得及交給宋芸的獎金,他拿出一百遞給青年,「省著點花。」
青年樂得眉不見眼,「南哥放心,我從來不亂花錢。」
兩人又聊了一會才分開。
齊墨南現在沒什麼事,想到宋芸說今天上午會帶子奕去北城那邊的百貨商店,就乾脆坐班車去北城找他們。
宋芸這會已經和子奕走進了百貨商店,說好是來買送給小夥伴的禮物,兩人直接往糖果和玩具櫃檯走。
先買了些好看又好吃的水果硬糖,又稱了一些餅乾,這才走向玩具櫃檯。
玩具櫃檯的玩具種類不算多,無非就是簡單的木頭積木,陀螺,鐵皮青蛙,玻璃彈珠之類這些,很多也不適合拿去送人。
選了一會,子奕決定買玻璃珠,多買一些,每人分幾顆,到時可以一起玩打彈珠遊戲。
買完子奕的東西,宋芸打算再逛逛,還沒走幾步,迎面就遇上一個她這輩子都不想見到的人。
丁建業。
丁建業顯然也沒料到會在這裡遇到宋芸,整個人都愣住,呆呆地盯著許久未見,卻依然一眼就能攥住他心神的女孩。
宋芸淡淡掃了丁建業一眼,又掃了挽著丁建業胳膊的年輕女孩一眼,收回視線,腳步未停的繼續往前走。
挽著丁建業的女孩又不是傻子,哪會看不出丁建業的失態,「建業,你怎麼了?她是誰?」女人在這方面都很敏感,尤其對方還是個穿著軍裝,又美又颯,連她這個女人看了都忍不住要多看幾眼的人。
丁建業回神,苦笑,想回頭去看已經跟他錯身而過的女孩,那個他曾經放在心尖尖,以為會和他共度一生的女孩。可他不敢,也不配。
是他先放的手,是他做了錯事,是他愚蠢的放開了原本可以屬於他的幸福。
「一個故人,走吧。」丁建業沒有回頭,抬步往前走。
女人卻回頭看向那道軍綠色的背影,眼裡神色莫明。
如果說碰到丁建業讓宋芸的好心情打了八折,那在她見到宋珍珍時,打了八折的心情直接落到三折,真是晦氣。
宋珍珍站在賣布料的櫃檯里被一個中年男人訓斥,毫不留情的責罵她遲到。
宋珍珍快氣死了,早上起來家裡被偷光,鬧了好大一通,耽誤了上班時間,等她緊趕慢趕來到百貨商店時,又遇到丁建業帶著他新處的對象來買東西,心情就更差了,要不是因為遲到了,她肯定要上去跟丁建業好好撕扯一番,想清清爽爽甩了她另找一個,想得美。
結果一到工位就被領導抓包,好一通責罵,煩死了。
要不是宋衛國和李淑蘭逼她,她怎麼可能來百貨商店上班,一個月才三十幾塊錢工資,從早站到晚,給人拿布量布扯布,看似還算體面的工作,其實累人的很。
要是沒有跟丁建業離婚,要是丁建業還是軍官,她還在軍區家屬院的話,哪裡用得著受這份罪,真是越想越氣。
就在這時,她感覺到有人在看她,一扭頭就對上那雙她最討厭,連做夢都想挖掉的眼睛。
宋芸。
不僅宋芸,還有那個沒有良心的宋子奕,虧她以前還把他當親弟弟,白眼狼。
宋子奕朝宋珍珍翻了個白眼,拉著宋芸就要走。
宋珍珍眼珠一轉,見領導已經走遠了,趕忙追了上去。
「子奕,等等。」宋珍珍追上去,攔在姐弟倆面前。
「有事?」宋芸面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但眼裡的鄙夷和嫌惡是一點沒遮掩。
宋珍珍瞪了宋芸一眼,「我又不找你,我找子奕。」
子奕的表情和宋芸如出一轍,加上兩人長相有幾分相似,一大一小,一模一樣的表情,滿眼的嫌棄與厭惡,看起來莫明有些喜感。
宋珍珍仿佛看不見子奕臉上的嫌惡,堆著笑朝子奕問:「子奕,姐姐以前沒能力,照顧不了你,現在姐姐有工作了,賺錢了,能好好照顧你了,你留下來,以後姐姐照顧你。」
見子奕只冷冷看著她不說話,她趕忙又說,「我答應過爸媽的,要好好照顧你,我不會食言的。」
宋子奕已經不是曾經那個一心相信宋珍珍的傻小子,也早就看清了宋珍珍的真面目,宋珍珍說的話,他一個字都不信。
「你又在打什麼主意?」宋子奕直接了當問,都懶得兜圈子。
PS:猜猜宋珍珍想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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