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含經紀人在內的一眾工作人員被罵得大氣都不敢喘,但其實每個人心裡都對許知音充滿怨念。
明明是你急不可耐的要陷害人家,急吼吼地把人叫到公司裏來,非要盯著人家發帖不可。
結果現在計劃失敗了,被人開戶了,又把鍋都甩給他們,不反思自己,倒把他們這些聽從指令辦事的底下人罵得狗血噴頭。
都是出來打工的,要不是為了那點破工資,他們才不受這窩囊氣。
許知音隻顧著自己生氣,完全沒有注意到那一顆顆被迫低下去的頭顱中央,盯著怎麼樣一雙隱忍的眼睛。
就算她看到了,估計也完全不會在意,他們給她打工,靠著她的錢才能度日。
作為衣食父母,無論她的脾氣多差勁,他們都要受著,要不然就滾蛋。
他們不想做這份工作,外頭有的是人擠破了腦袋也想做。
許知音一邊刻薄地想著,一邊被網上因為荀姻那條微博而反轉的輿論弄得心煩氣躁,《初夏心動》幾個嘉賓的聯合@更是讓她焦頭爛額。
真是一群落井下石的賤人,昨晚怎麼不見他們這樣子去質問荀姻呢?
她罵得一點錯都沒有,孟知鶴幾個人就是一幫子low貨裝貨,噁心他媽給噁心開門,噁心到家了。
許知音一邊惡狠狠地咒罵著,一邊忙不叠地發微博為自己澄清。
表明自己昨晚生病了,一直在家裡休息,對這些事毫不知情,直接把爛攤子推給工作人員,叫網友有問題去問公司。
與此同時,她還一條一條回復《初夏心動》的成員們。
許知音回復荀姻:【抱歉昨天晚上因為生病,我沒有第一時間聲援你,但我一直是相信你的!至於什麼ip,我完全不知情!】
回復孟知鶴:【哥,你一點都不裝,更不油,那截圖完全是無稽之談!】
回復宮苒:【苒寶貝,girls help girls,誰敢說你白蓮花我第一個不放過她!我決不允許別人這樣污衊我的寶寶!】
回復謝其鈺:【不傻,一點都不傻,我們聰明著呢!】
對此,孟知鶴、宮苒、謝其鈺:「……」
這人臉皮真是厚得不是一點點,都快撕破臉了,還在截圖裏那麼編排他們,結果現在居然還能做到臉不紅心不跳地說瞎話。
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不過不可否認,許知音這波主動回復的操作確實起到了一些正面作用,起碼評論區的粉絲已經開始為她說話了。
【看到沒,我們音音真的不知情,如果一切都是她操縱的,她敢回應嗎?】
【我也覺得,沒有人會這麼不要臉吧?更何況許知音還是富家女,不可能這麼沒臉沒皮沒底線……】
【請放過這個無辜的可憐女孩兒,就算有什麼騷操作,那也是公司的安排,跟我們音音無關啊。】
【就是啊,假前男友的ip是在聚星,又不是音音家,你們幹嘛抓著她不放,有本事去硬剛公司啊?】
眼睜睜看著惡評以每秒鐘數百條的速度開始湧向官方帳號,工作人員隻覺得兩眼發黑,肝臟更是一陣劇痛。
靠,又要熬夜爆肝加班了。
可惡的資本家,自己闖的禍,結果就這麼水靈靈推給他們了???
許知音對此毫無愧疚感,她意識到自己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沒做。
她立刻叫來自己的經紀人,嚴肅道:「你找來的那個假扮荀姻前男友的男人,叫……叫什麼來著?」
許知音想了一會兒,沒想起來他的名字,經紀人適時提醒道:「周建國。」
許知音剜她一眼:「我不需要記住他的名字,我隻要你去把他處理好,不管你用什麼方法,一定要把他的嘴封上,千萬不能讓他亂說話。」
「尤其不能提到我,聽到沒有?!」
要封住嘴,可是……可是那人昨晚發完帖之後就已經失聯了啊,根本聯繫不上人。
但看著許知音此刻的表情,經紀人猶豫半晌,還是沒把實話說出來。
周建國好賭,欠了一屁股債,被哪個債主抓走了也有可能。
思及此,經紀人定了定神,隻回了句:「知道了,會辦好的。」
許知音應了一聲,鬆了一口氣。
太好了,隻要封上周建國的嘴,推他出去擋槍,自己再堅稱毫不知情,天王老子來了也沒辦法給她定罪。
真是聰明。
許知音扯開唇角,丟下忙得腳不沾地的工作人員,悠悠然離開了公司。
昨天在山裡吹了一夜的冷風,皮膚都變粗糙了,得趕緊找個美容院緊急修復一下。
與此同時,一個捧著一堆文件資料的女工作人員跟她擦肩而過,被許知音嫌棄地避開。
在心裡嘲諷道,還是要好好愛惜皮膚的,不然就變成這樣令人作嘔的黃臉婆了。
與此同時。
郊區廢棄倉庫內。
周建國渾身被綁著,癱軟在髒污的泥地上,嘴裡被塞滿惡臭的布料,狗一樣勒起來,他說不出話,隻能發出死狗一樣的嗚咽聲。
夾雜著憤怒與恐懼,一聲一聲,迴蕩在空曠而寂靜的空間內。
昨晚,他照著那位許小姐的吩咐發完微博,拿著錢連夜去賭場玩了幾把,結果運氣不好,輸得一個子兒都沒剩。
他一臉晦氣地回到家,照例開始打老婆解氣,看著黃臉婆在他的拳腳下痛苦哀叫,這讓他挫敗的內心重新獲得了存在感。
他於是更賣力地打,年僅五歲、撲過來想要攔住他的兒子也被他重重推倒,頭磕在桌角。
兒子痛苦的哀嚎聲與老婆悽厲的慘叫聲是他最後的記憶。
之後他就被人打暈了,醒來之後就在這暗無天日的倉庫裏,四肢還被綁起來。
叫天不應,叫地不靈,連綁走他的人是誰他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