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宿命恩怨
白海之上，東方四國里曾經最強大的卡尼亞艦隊，就這樣徹底化為一座海上的廢墟，它們要不了多久就會消失無蹤。
僥倖存活的卡尼亞人們在海上大聲哀嚎，充滿著絕望，所有的君主強者都已隕落，剩下的人里除了個別的超凡者也無人能夠存活。
結束了。
卡尼亞最強大的一支力量就這樣被輕易毀滅！
所有的一切，完完全全都是卡爾一個「人」的傑作，根本無需費歇爾家族來到這裡，這場戰役……不，這場天災就將渺小又傲慢的卡尼亞人，直接在海上毀滅掉。
雖然消耗了很多的靈性力量，但是多年來的靈性力量儲備完全充足，而且那些沉沒的禁忌奇物也被卡爾操縱魚群收走，所以消耗的靈性力量基本還能補充回來。
有一件事情毫無疑問，整個卡尼亞艦隊掉落的禁忌奇物數量，絕不會比瓦萊爾人的軍隊少。
「實在是太強大了，那究竟是什麼程度的力量，好像似曾相識……」
此刻在白海的海底深處隱藏著兩個人，他們是前來伏擊卡尼亞人，屬於風暴教會的兩位樞機主教，「瘋狂雷霆」和「海嘯之主」。
他們前來本是打算摧毀卡尼亞人的一部分艦隊，隨後利用在水裡的優勢迅速脫離，結果根本就沒輪到兩人出手。
「瘋狂雷霆」和「海嘯之主」的神色徹底被震驚所占據，展現出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面容仿佛被凝固，每一個細微表情都透露著內心的波瀾。
「海嘯之主」的眼睛會瞪得很圓，瞳孔不自覺地放大，吞咽口水。
「就算是我們兩個，剛剛在那股恐怖的力量下也只能勉強堅持一段時間，能不能逃跑都是未確定的……」
「瘋狂雷霆」點了點頭，露出很嚴肅且認真的語氣，說道：「雖然不是很確定，但是疑似為天啟層次的力量，甚至不止是天啟下位……」
「海嘯之主」深深地皺起眉頭，臉上浮現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不止是天啟下位……」
「但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就只有海神，在東方四國和白海的範疇內，就只有一個原生的神秘存在擁有天啟層次的力量。」
「瘋狂雷霆」重重點頭，聲音充滿磁性和嚴肅。
「其他的天啟都完全無法進入東方四國，就是說只有兩種可能性，在這裡出手的天啟存在，要麼是數十年前甦醒過一次後失去蹤跡的海神，要麼就是……」
「就是什麼？」另一個人轉過頭。
他繼續說了下去：「那種可能性，你難道沒想過麼，在東方四國潛藏著失落的邪神，如果費歇爾家族是因為勾結信仰邪神的教團才能夠取得今日的種種成就，是不是聽起來會更加的合理？」
「不！這不可能！」
「海嘯之主」的臉色劇變，有些無法接受這樣的推論，隨後他繼續說了下去。
「沒什麼不可能的事情，只不過這種概率比較小……實際上我思索了很久，覺得最大可能性的情況，還是他們在和海神教團合作。」
「瘋狂雷霆」閉上眼睛，平靜地說道：
「剛剛的那種力量完全是屬於『海神』的權柄，你和我都和海神教團打過幾百年交道，應該很清楚這件事情。」
「是的，實在是太熟悉了，剛剛出手的要麼是那個偽神『海神』，要麼就是浩瀚的風暴主宰。」
「嗯，所以已經能得出結論了，費歇爾家族背著我們投靠了那個偽神……『海神』。」
兩人瞬間就陷入深深地沉默。
「海嘯之主」樞機主教眯起眼睛，說道：「這要怎麼辦，我們要想辦法對付費歇爾家族麼？」
然而，「瘋狂雷霆」卻冷哼了一聲。
「你在說什麼話？」
「我們現在和費歇爾家族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現在正神教會互相間已經開始廝殺，如果費歇爾家族和我們內鬥，最後風暴教會的情況絕對不容樂觀……最極端的情況是我們的完全覆滅。」
「海嘯之主」沉默半晌，還是說道：
「可是，我們怎麼可以坐視那個偽神的存在！」
她的情緒很激動，因為有件事情是毫無疑問的，所謂的「海神」和浩瀚主宰還有風暴教會，千年來一直都是死對頭。
費歇爾家族暗中勾結「海神」是不可能容忍的事情！
「……」
他繼續說道：「浩瀚的風暴主宰在教典里曾經說過，所有的風暴戰士都應該一往無前，絕對不容忍叛徒和異端。」
「但是祂也說過這樣的一句話，身為海中的獵手，要時刻充滿警惕，也需要學會隱忍。」
「現在的我們就必須隱忍，要依附於費歇爾家族的力量，和太陽教會一同擊敗救贖教會和重鑄教會才是如今的主要目的。」
「而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我們就可以想辦法摧毀費歇爾家族了。」
「海嘯之主」點點頭，嘆了一口氣，知道現在的情況確實只能如此，費歇爾家族本來就只是一枚厲害的棋子，然而他們背後卻存在著偽神「海神」這樣的棋手，那麼就算是如今的風暴教會也不得不非常重視他們。
她難以平靜地說道：「要是『漆黑波濤』還在就好了，如果他在的話，我們也不至於這麼被動，只有我們兩個確實很多事情都需要借力。」
他冷聲說道：「他在也不能改變什麼事情……在現如今的時代里，風暴教會沒有天啟層次的存在就註定了在教會裡屬於下等……」
「海嘯之主」閉上眼睛，不得不承認這是事實，於是又睜開眼睛凝視「瘋狂雷霆」說道：
「我們三人里就只有你存在著機會更進一步，不過你成就天啟後，就只能離開大陸東方，那時我們可以找機會把費歇爾家族眾人騙出東方，然後你就可以把他們盡數消滅！」
——
斯亞特，楓葉省。
瑞亞人的軍隊就仿佛秋風掃落葉一樣，將整個楓葉省的幾個城鎮洗劫，殺死許多抵抗者，破壞大部分的交通樞紐，然後占領了楓葉省的最重要城市，迅速修復好結界。
如今的「血焰之王」弗雷姆·邁耶就在這裡。
他站在城牆上，俯瞰斯亞特楓葉省荒涼的大地。
「血焰之王」弗雷姆身材挺拔，仿佛天生就帶有一種上位者的氣場。
一頭火紅的長髮被簡潔而高貴地束於他的腦後，幾縷碎發輕輕垂落在額前，面容輪廓分明，眼睛深邃而銳利。
他的皮膚在戰場上歷經風霜，卻更顯堅毅，每一道疤痕都是英勇無畏的見證。
「血焰之王」弗雷姆身著華麗而不失莊重的王袍，金色的刺繡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如同內心燃燒的火焰，腰間懸掛著一把鑲嵌著寶石的長劍，劍身寒光凜冽。
「終於來到斯亞特了……多年以來，我一直在思索著會不會有這一刻……它真的到來了。」
弗雷姆·邁耶很清楚一件事情，楓葉省是斯亞特最荒涼的土地，擁有的價值也比較小。
而在斯亞特還有更多肥沃的土地，更多的人口，更多的工業資源，以及更多的超凡材料。
「如果能夠得到這些東西，瑞亞將變得空前強大。」
他眉頭一挑，內心忍不住計算起來。
「三國瓜分斯亞特後，瑞亞距離斯亞特最近，能夠選擇的東西也就更多，而其他兩國得到的都只不過是飛地罷了，想要運輸各種東西都需要通過白海或者瑞亞，我們就算只是收稅也能大賺一筆。」
「……」
弗雷姆·邁耶閉上自己的眼睛，緩緩回憶起在斯亞特死於費歇爾的邁耶家族成員，握緊自己的雙手。
他的胸腔中充滿炙熱的憎恨！
是的，怎麼可能忘卻仇恨呢，只不過是他以國家為主要之事，絕不想為了私人的憎惡而耽誤瑞亞人的生死存亡！
「一切都是為了瑞亞的未來……」
他重新睜開眼睛。
「即使是個人的仇恨也必須延後才行，不過費歇爾家族手中掌握著個位數禁忌奇物的部件，我必須要得到它們……邁耶家族終究能夠完成復仇！」
弗雷姆閉著眼睛，喃喃自語，最終張大嘴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保持冷靜。
「不能急，要等他們上鉤……費歇爾家族要是來襲擊這裡，絕對是自投羅網。」
「這裡實際上有著最強大的戰力在等他們！」
「不過費歇爾家族距離最弱小的瓦萊爾人們最近，很可能會先去攻擊瓦萊爾人吧。」
想到這裡，他露出笑容。
「如果是費歇爾家族贏了也是好事，可以大大削弱瓦萊爾。」
事實上，當初定出兵分三路的計劃時，弗雷姆就暗暗藏著一個想法。
那就是利用斯亞特人去削弱其他兩個國家的力量，他們在打下斯亞特最弱小的楓葉省後，就可以保存實力，按兵不動，成為最後的大贏家。
至於斯亞特人能夠接連打敗瓦萊爾人和卡尼亞人麼？
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弗雷姆喃喃自語說道：「就算那種小概率的情況真的發生，斯亞特人也基本死得差不多了，我們最後也可以輕輕鬆鬆打敗他們。」
然而，就在此時一隻周身飄動著火焰的紅色蒼鷹在天空中飛了過來。
它速度極快，眼神銳利，是邁耶家族世世代代馴養的天空魔獸，很快就飛到了弗雷姆的手中，喉嚨里發出咕咕咕的聲音。
很快弗雷姆的臉色就徹底變了。
「怎麼可能？」
他的聲音微微顫抖。
「瓦萊爾人和卡尼亞人真的接連敗北，損失慘重，他們的王也都人間蒸發，消失無蹤？」
此刻的弗雷姆就仿佛置身於一片迷霧之中，眼神中閃爍著複雜而矛盾的光芒。
他的眉頭緊鎖，形成一道深深的溝壑，透露出內心的不安與疑惑，嘴唇微微顫抖，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又因為思緒的紛亂而一時語塞。
雖然本來還在想著斯亞特人接連打敗瓦萊爾和卡尼亞後的打算，可是事情真的發生後，弗雷姆內心深處充滿不安和驚疑不定。
因為，他無法理解。
斯亞特人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他們的力量最多和瓦萊爾人相仿，而就算是瓦萊爾軍也有君主上位的「毀滅者」坐鎮……
「我們，瑞亞還要繼續在這裡麼……」
接下來要怎麼做？
弗雷姆陷入深深沉思，知道斯亞特人的下一個目標，毫無疑問就是他們。
他的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又時而鬆開，反覆透露出內心的掙扎與不確定。
弗雷姆在城牆上的步伐也變得凌亂，時而停下，時而繼續前行，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未知的邊緣。
「不如去問問救贖教會的看法吧……」
——
納西爾市。
莊重而寬敞的家族輝煌大廳內，燈光柔和卻不失莊重，每一盞都在默默見證著歷史性的時刻。
克莉絲汀的輪椅在長桌一端，面容凝重而堅定，眼神如炬般掃過在場的每一位費歇爾的家族成員。
「各位費歇爾家族的成員，偉大失落之主庇護的子民。」
她的聲音充滿力量，穿透會議廳的每一個角落。
「就像是很多書里寫的那樣，現在的我們站在了歷史的轉折點上，一場關乎家族榮耀與斯亞特未來的決戰，即將拉開帷幕。」
整個會議廳的氣氛瞬間變得凝重起來，原本低聲交談的家族成員們紛紛安靜下來，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在克莉絲汀身上，等待著她的下文。
「我深知前方的道路布滿荊棘，挑戰與困難接踵而至，但正是這些鑄就我們費歇爾家族的堅韌與不屈，費歇爾家族的所有人都是血脈相連的親人，是共同進退的戰友。」
「為了偉大的失落之主，為了費歇爾家族的榮耀，為了斯亞特人的未來，我們必須無所畏懼地繼續勇往直前！」
她的言辭慷慨激昂，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敲擊在每個人的心坎上。
克莉絲汀的聲音中充滿力量與決心，仿佛一股無形的火焰，瞬間點燃所有人心中的鬥志與激情。
費歇爾家族成員們相互對視，眼中閃爍著前所未有的堅定。
「消滅我們的宿敵！瑞亞！」
她繼續說道：「為了偉大的失落之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