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斯亞特集結
廣袤無垠的大地被一層厚重的陰雲籠罩，仿佛就連天空也預感到了即將到來的風暴，夕陽的餘暉無力地灑在荒蕪的楓葉省土地上，那光芒不再是溫暖的撫慰，而是帶著幾分淒涼，將每一寸土地都鍍上一層淡淡的金紅色。
四周是斷壁殘垣與焦土，曾經繁榮的村落如今只餘下一片廢墟，風穿過殘破的屋檐發出嗚咽般的聲響，如同無數斯亞特人的亡魂在低語，訴說著悲涼。
「回去吧，這裡已經沒什麼物資可以拿了。」
從被屠戮的村莊離開的瑞亞人偶爾能見到幾隻被驚擾的鳥兒倉皇飛起，划過灰濛濛的天空，身影很快便消失在遠方，仿佛急於逃離這片被死亡陰影籠罩的土地。
在荒涼而充滿壓迫感的楓葉省，無論是短暫征服這裡的瑞亞人還是被征服的斯亞特人，每個人的心中都充滿複雜的情緒。
恐懼、憤怒、堅定、不舍……但更多的是一種即將面臨未知命運的悲壯感。
「所以，他們究竟是怎麼被擊潰的？」
在瑞亞人占據的城市，楓葉省最富饒的城市「黑金市」內，本來屬於「忿怒天使」瓊斯家族的莊園裡，眾多瑞亞高層和救贖教會的人都在交流，甚至爭吵。
他們都聽說了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瓦萊爾人和卡尼亞人先後全軍覆沒！
當消息如晴天霹靂般傳來，眾人瞬間陷入死一般的沉寂，緊接著，一股無法言喻的驚駭與恐慌如潮水般席捲而來，淹沒了瑞亞的超凡貴族們。
「不……這不可能！」
「怎麼會這樣？」
「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的啊！」
有人失聲尖叫，聲音中充滿難以置信，他們在反覆確認情況後，眼神變得空洞而迷茫，仿佛失去所有支撐的力量，雙手顫抖著無法接受這一殘酷的現實。
「卡尼亞人比我們更強……我是說他們不弱於我們，為什麼會突然間全軍覆沒？」
「那位重鑄教會的樞機主教呢？他在哪裡？」
「斯亞特人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然而短暫的震驚之後，是無盡的困惑。
瑞亞人們情緒激昂地爭吵起來，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迷惑不解和隱約的恐懼。
「要不我們撤退吧？」突然有人這麼開口。
眾人頓時沉默片刻，旋即就有些人沉默了，很快就有人點頭贊同。
「是，要不就撤退吧，這回的情況很不同尋常，斯亞特人的力量出乎預料……」
「他們究竟是怎麼做到的？莫非是大量洛恩人的君主強者親自下場？如果真的是那樣，他們不怕直接和七曜人開啟第二次大戰麼？」
有人搖了搖頭，說道：「不太可能是洛恩人吧，前段時間的那次大戰讓兩大帝國都元氣大傷，近百君主陣亡……洛恩和七曜短時間內都不想直接下場了。」
剛剛說撤退的人再次說道：「撤回瑞亞吧！否則我們也有可能戰……吃虧。」
「我們怎麼能這樣輕易放棄？他們是為了什麼而犧牲的？」有人憤怒地吼道，聲音中夾雜著悲痛與不甘。
「是的，我們必須報仇！不能讓許多瑞亞人的血白流！我們這裡誰和斯亞特人沒有血仇？」
更多的人響應著，眼中閃爍著決絕的光芒，仿佛要將所有的憤怒與悲傷化作力量，誓要為祖祖輩輩的瑞亞人討回一個公道。
然而在這混亂的爭吵中，也不乏理智的聲音試圖平息紛爭。「現在不是爭吵的時候，我們應該冷靜下來，思考下一步的行動。」
一位年長的君主中位將領站了出來，聲音沉穩而有力，試圖引導眾人走出情緒的漩渦。
他是在瑞亞僅次於「血焰之王」弗雷姆的人，外號是「混沌之雷」奎爾。
但是憤怒與恐慌的情緒已經像野火般蔓延開來，難以遏制。
人們繼續爭吵著，聲音越來越大，情緒越來越激動，整個營地仿佛變成一片沸騰的海洋，充滿了絕望、憤怒與混亂。
就在此時，他們突然間目光都凝視到一個人身上，想要開口卻又都止住了，只是恭敬地為那個人讓開。
「血焰之王」弗雷姆·邁耶神色十分平靜地穿過混亂的人群，緩緩來到一個房間裡，而在房間裡等待著另外一個人。
那是救贖教會的樞機主教「白色之花」莉安，救贖教會的樞機主教里唯一的精靈。
「那個『毀滅者』真的死了麼？」她開口詢問道。
「他們費歇爾家族給出的情況是在交戰中下落不明，『毀滅者』具體生死還要看後續調查，但大概率是被殺死了。」
「……」
莉安不知道怎麼說，甚至感覺有點腦子要壞掉了，這種事情簡直是太過於瘋狂。
多少年了？
不知道多少年，至少是在數以千年的時間中，雖然樞機主教有被異端教團殺死的個例情況，但是從來沒有樞機主教這個級別的人物，被超凡貴族們在戰爭中殺死的事情發生。
因為無論如何，往往就只有眾神或者是作為神的代言者的教宗們，才有資格處置樞機主教這樣級別的存在。
然而，現在一切都發生了變化。
秩序破碎了。
她無法平靜地低下頭，聲音中充滿空靈，喃喃自語道：「世界已經徹底地癲狂了，第一位被謀殺的樞機主教出現了，就算是重鑄教會也只是囚禁『漆黑波濤』而沒有殺死他。」
「斯亞特人實在是太過於膽大妄為！」
「曾經的正神教會是神聖不可侵犯的存在，而現如今呢，這層皮即將被一個區區不到百年歷史的費歇爾家族拽下。」
「血焰之王」弗雷姆沉默不語，沒有說話。
莉安沉默許久，嘆息說道：「唉，無論再怎麼想，都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弗雷姆搖了搖頭，凝視著莉安樞機主教說道：「沒有什麼不可思議的，這件事情就是這樣發生了，其實對於斯亞特的費歇爾家族來說，東方四國不能進入天啟的限制，這裡就是他們天然的庇護所。」
「而就算是他們殺死了某些教會的樞機主教，那幾位正神教會的天啟們也無法直接進來抹去一切敵人，所以斯亞特人不害怕，費歇爾家族也不畏懼。」
他沒有提出最關鍵的原因，那就是眾神離開了克拉德世界！
因為那實際上是教會的巨大忌諱，所有的正神教會都對這件事情表示否認，他們認定眾神絕對還是在克拉德世界只是不發聲而已。
但是無論如何，那就是最重要的原因！
如果諸神真的還在！
誰又敢公然謀殺教會的核心高層？
莉安點了點頭，說道：「確實是如此，只不過就算是底蘊淺薄的重鑄教會，他們的君主層次超凡者也還是有幾十人的，如果真的全力壓上來，就算是不用來什麼天啟也能夠剷除掉整個斯亞特了，只是不知道他們的那個『首席』內心又是什麼打算。」
弗雷姆平靜地分析道：「但費歇爾家族背後也有太陽教會和風暴教會的支持，想摧毀他們也不會那麼容易的事情……現如今的斯亞特甚至整個東方四國就是一張棋盤，而我們都是一個又一個的棋子。」
「背後下棋的人是誰呢？」莉安詢問道：
「毫無疑問，是那些天啟們……」
弗雷姆的聲音非常嚴肅。
天啟。
他們擁有近乎不朽的體質，能夠抵禦歲月的侵蝕活上數千年甚至萬年，還掌握著古老的智慧，能夠在漫長的歷史長河中持續影響著一切，成為時代的引領者。
莉安再次做出感慨，說道：「是啊，在他們的面前就算是君主上位的超凡者，實際上和君主下位的超凡者又有什麼區別呢？」
「要說在他們眼裡我們和普通超凡者的區別，那就是能夠活的長一些，擁有具備和他們相交的資格。」
「而對於天啟們來說，他們從不會考慮和普通超凡者有太多交集，因為天啟們都知道那些普通超凡者的壽命短暫的就像是風吹走的砂礫。」
她陷入深沉的思索，美麗的精靈身上的藍色衣服在無風自動，似乎是跟隨著情緒在變化。
隨後莉安終於下定了決心，握緊手，難以平靜地說道：「我要給教宗大人寫一封信，這裡發生的一切事情必須被救贖教會更加重視！」
「救贖教會的威嚴，不……神的威嚴絕不能從此被凡世打破！」
——
納西爾市。
費歇爾家族已經做好所有的戰前準備。
他們不僅僅是自己出發，斯亞特全國各地的超凡貴族們也都接到指示匯聚楓葉省，即將進行一場規模巨大的會戰！
懸浮在天空之中的達倫神色冷峻。
終於啊，這一天到來了！
他的內心深處一股前所未有的情感如暗流般洶湧澎湃，那是對即將為親友和自己復仇的強烈渴望與堅定信念交織而成的複雜情緒。
達倫眼神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不是純粹的仇恨，那是一種混合了痛苦回憶、深沉愛意與不可動搖決心的光芒。
「到底有多少人，我所認識的人里究竟有多少人死在了瑞亞人手裡？」
「不止是費歇爾家族的親人，還有我在瑞亞所結識的那些人……她也沒能從那裡逃回來……呵呵……」
他的每一次心跳都與即將到來的行動共鳴，內心的愉悅並非來自於瘋狂的快感，而是源自於一種即將為重視的人們討回一切的解脫！
興奮之情則如同野火燎原，根本無法遏制！
達倫知道這條路絕對不會平坦，但他已做好一切準備，接下來無論是身體上的磨礪還是心理上的考驗，都無法動搖他半步。
「瑞亞人，邁耶家族……我就要來了！接下來，我需要你們害怕我！」
在他的世界裡復仇不僅僅是對過往一切的徹底結束，而且更是對未來的承諾！
「我們來了。」
羅門家族的奧德里奇·羅門還有「繁星之人」艾莉爾，兩人終於從翡翠湖省趕到了這裡。
他們也同樣飛到天空之中，和達倫打了招呼。
「這回的戰爭想要獲勝有幾分把握？」奧德里奇詢問道。
「十成。」
達倫很平靜又堅定地做出回答。
只要有偉大的失落之主庇護著費歇爾家族，斯亞特人就絕對能夠獲得最終勝利！
艾莉爾愣了一下，奧德里奇則認同地點了一下頭，說道：「要小心，對方說不定也隱藏著未知的力量。」
達倫也點頭，只是沒有明確回應。
此時此刻，斯亞特的超凡貴族們已經匯聚的七七八八，十幾位君主強者，數百位質變層次的超凡者，還有數量更多的原點超凡者以及普通人軍隊。
達倫也覺得是時候進發了，接下來就是要直取楓葉省，進行一場規模巨大的會戰。
於是他利用晨曦教團的超凡者們，向所有人下達命令。
接著，每一個人都聆聽到達倫的聲音。
「斯亞特全軍，出發！」
——
此刻，卡爾默默地在天空之中觀察著這裡的一切事情。
幾十年的時間過去，費歇爾家族從最開始只有艾琳和克里斯，甚至連吃飯都成問題的狀態，一步步發展到今天的地步，簡直是外人難以想像的誇張情況。
最近卡爾又吸收了一些禁忌奇物，其中兩位數的禁忌奇物有一件，三位數的禁忌奇物有兩件，它們都來源於卡尼亞人。
禁忌奇物編號八百五十：印象之書
它看起來是一本黑色的筆記本，只要知道某個人的容貌，再在上面寫下對方的名字後，就能夠在筆記本上得知對方目前所處地方的周遭環境。
而使用「印象之書」的代價則是每次使用完後，都將會失明幾天的時間，只不過和其他禁忌奇物比起來，這種等級的代價已經不算是很大了。
禁忌奇物編號一百九十九：夜色斗篷
外形看起來是一件漆黑的斗篷，這件斗篷可以變化成任意的形態，甚至是模仿主人或者敵人的樣子。
如果它變成敵人的模樣那麼它遭受攻擊的時候，敵人也會承受一部分的同樣的攻擊。
而要是變成主人的樣子，則可以代替主人承受一部分攻擊。
只不過它在每次使用時，都需要主人永久喪失一小部分精神力量，代價某種意義上也是很巨大的。
禁忌奇物編號七十九：龍首木雕
那是一個可以在釋放後，只要接觸水就能變成龍首戰船在天空中高速飛行的禁忌奇物，而這艘龍首戰船甚至可以免疫天啟以下的一切攻擊，同時在船上的超凡者們將會獲得源源不斷地精神力量。
每次使用它都必須消耗五十年壽命，即使對於君主層次的超凡者來說，使用這種等級的禁忌奇物也必須多考慮。
然而有件事情出乎卡爾預料，雖然獲得很多的新禁忌奇物，然而第八道封印依然極為穩固，甚至沒有任何明顯鬆動的跡象。
他覺得第八、第九還有第十道封印的「重量」好像和前七道封印不是一個等級的！
「看來想要解開第八道封印，確實是一個難事，但終究是越來越接近了。」
「解除的封印越來越多……」
「早晚有一天，將會解開全部的封印。」
卡爾陷入深深沉思。
「可最終究竟會發生什麼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