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A向來神秘。
裡面的相關人員都是經過重重選拔。
蘇栩一開始也是衝著CLA來的，但是他特訓沒達標，即便是被刷下來的，也是普通人中極為優秀的存在，所以才能跟在裴僖身邊。
無論是CLA的人還是裴僖他們，每個人都經過了嚴謹的背景調查。
CLA的歷史蘇栩並不清楚，只知道初代成員八個人，最後一次給國內傳遞消息的時候，只有個元老帶著一個嬰兒存活。
但他實在沒想到昨晚那個老人就是CLA的初代唯一活著的成員，現在的CLA老大算起來應該都是紀衡的後輩。
他們初代榮譽真的太厚重了，紀衡拿出一枚也就罷了。偏偏他拿出來的還是兩枚。
蘇栩這會兒看陳北璇，沒上次那般劍拔弩張：「來給紀老先生道歉。」很懂禮貌。
陳北璇眯眼，她怎麼不知道蘇栩這些人突然間有禮貌了。103，紀衡披著件外套開門。
看到蘇栩也不意外，側身讓他進去。
「紀老先生，」一進門，蘇栩就彎腰，有些羞愧地雙手舉過頭頂，遞過去錦盒，「這是您的東西。」
八個人，一個人活著回來成立了CLA。
隱姓埋名，卻被他們懷疑，讓老爺子不得不拿出這兩枚徽章。昨晚蘇栩一晚上都沒睡。
** 樓上。 白蘞還沒起來。
她在暗室里幾乎沒睡過，昨晚吃完面就來得及跟小七許南璟幾人報了平安，一覺睡到現在還沒起來。
姜鶴窩在大廳里的沙發上，慢吞吞地轉著魔方。路曉晗坐他身邊看電視。
給陳北璇開門的是張世澤。
「姐姐好，」張世澤在跟他爸打電話，跟陳北璇打了個招呼過後，才同他爸爸說話，「蘞姐？她回來了啊.……對，沒事，您又不回來了？」
陳北璇看了張世澤一眼。
她記性好，想起來上次在樓梯道見過的那位不好惹的中年男人，似乎就是張世澤的爸爸。
「陳姐姐。」路曉晗放下遙控器，站起來。
唯有姜鶴，依舊慢悠悠地窩在沙發左邊的角落，雙腿盤起來轉魔方。沒有理陳北璇。
整個江京，除了白蘞跟姜附離這些人，敢說姜鶴什麼的，還真沒有。畢竟.……誰也不知道姜鶴是不是姜附離培養的第二個姜西珏。
陳北璇也是習慣了，她雙手抱胸站在一邊，跟路曉晗說話，「你們還有幾個人呢？」「你說學神他們？」路曉晗給陳北璇倒茶，「他們還在實驗室。」
七月中旬，秋招也開始了，正是海水工程的重要時期，即便是江大考研能上岸的也就那麼多，大型企業也要換一批血液。
陳北璇想起來寧肖，頷首。
**
高家。
高奕一行人坐在會客廳，在聊慕家的事。
聽聞慕家又再度跟海水工程續上了合作，高家雖意外，但也沒在意。他們已經從慕振東手裡拿到了他東的一半股權。
至於慕家這次似乎有崛起的趨勢，高家也並不怕，慕家現在也不過是在掙扎，畢竟慕家最缺的就是人手。
這次涉及到安全局，多少教授心裡都知道。
大家對慕家有了信任危機，想要掛名在慕家的就不多了，這種情況下，慕顯光即便再有人脈用處也不大。
「秋招在即，江大的這波新鮮血液對我們來說很重要，」高奕看向辦公室的人，「我的建議是加大籌碼，儘量找更多的名譽教授，讓更多的讓新鮮血液流入我們研究所跟企業，今年沒有馬院士，流向我們的人只會更多。」
研究所也有評級的，設備、研究人員、研究場地缺一不可。
高家不僅缺中部研究院，還特別缺一個領頭者，雖然他們已經在盡力宣傳高珈宸，但高珈宸距離馬院士這一類人還是太遙遠。
「不好說，」有一位老人抬首，「您知道還有賀文的.……」去年，衝著賀文去姜氏的就有一大半人。
賀文在江大的號召能力太高。
更別說，還有在那第一杵著的，高家怎麼看優勢也不高。你說高家給優待，但他們能有姜家財大氣粗？
「那個第二怎麼說？」提起賀文，高奕也覺得棘手，「聯繫到他人沒？」那位撿神，在預備營以及江大論壇上的火度無人能及。
甚至已經有人在開盤，他還要多久能到上限。
這種火度，即便是最近兩年的賀文，也遠遠不及。
「很奇怪，」另一人搖頭，「查不到他的信息，而且江大那邊也說這是學生隱私，不予通報。
江大的決定，高家還真沒辦法左右。「要是能招到他就好了……」高奕沉沉道。
那就能一次性解決高家存在的兩個問題，按照那位目前的智商，以後成為姜附離乃至馬院士那般的人物也只是時間問題。
至於號召力.……
以他在app上的粉絲量，更不用說。
幾人商量到最後，還是沿用以往的方案，把高珈宸放出去吸引人才。
只是因為高遠，高家在科研界的威信多少還是受影響，也好在馬院士這一次沒有參與進來。**
白蘞房間，她醒來時，已經是晚上。
昨晚回來，她給許文堯、尤心正跟黃院長几人發完消息，就睡了。這會兒醒來，這些人都給她回了話。
尤心正：【想要老師位置的人有很多，老師這次情況不如意，小師妹，這次也是針對你來的】
白蘞一一回過去。
然後點了點上面的對話框。
她跟姜附離的聊天記錄依舊停留在八天前。伸手點了兩下姜附離的頭像——
【我拍了拍「姜老師」跟白同學一起建設社會主義】白蘞低頭看了一會，然後去衛生間洗澡。
完完澡之後，溫知夏的消息再度發過來。狗友：【醒了？】
狗友：【我來找你】 狗友：【連結
白蘞拿著毛巾，擦了幾下頭髮，然後拿起衛生間的黑色吹風機，插上插頭，並給溫知夏撥過去語音。
「你是怎麼了？」手機那頭，溫知夏已經去拿車鑰匙。
「涉密，」白蘞開了揚聲器，慢悠悠地靠在水池邊吹頭髮，「他們被約談，怕了。」
溫知夏訝異，不過想想這次的吹風機設計圖，她又覺得隱隱明白了些什麼，冷笑：「這白家……」
「高三暑假時，我就被驅除族譜了，」白蘞吹風機的聲音並不大，她不緊不慢地梳理著頭髮，也不生氣，「你不用過來，我要先去慕家。」
「好，你有事儘管找我。」溫知夏掛斷電話。停下來。
「白小姐沒事吧？」溫老太太拄著拐杖，有些擔憂。
「沒事，」溫知夏將手機一握，只是想起白啟明，嘴邊一絲冷笑，「這白家……」有他們後悔的時候。
** 慕家。
白蘞到的時候，王助理在會議室外的院子裡跟人打電話。
他一臉的恭謙，「尹教授，我們的研究院現在也沒什麼問題，醫學研究院依舊與中醫學院合作，您看我們之前的合作要不要繼續？」
手機那頭，尹教授遲疑，「王助理，慕先生帶高先生上個星期就聯繫我了.……」這一批教授大部分都是慕家一一請的。
慕振東自然也有名單。
之前慕家情況也不好，涉密，這些教授們也不是傻子，自然也有些渠道知曉這事。只是.……
翹親家的牆角，高家這事到底做得不地道。王助理抿唇，又繼續按著記事本，打下一個電話，都沒看到樓管家帶著白蘞進來。白蘞沒打擾他，而是進了會議室。
會議室內，慕以檸正在跟工程部的人商量今年三個研究所的大方向。看到她進來，會議室里的人都站起。
紀邵軍跟紀慕蘭也都在。
紀慕蘭不參與正事，但她手上也有股份，慕以檸做什麼事都不會避開她。樓管家給她上了一杯茶。
「不用管我，你們繼續聊。」白蘞坐到最後的位置上，手肘搭著扶手，垂眸氣定神閒地拂開茶沫。
她話是這麼說，但會議室里的人看著站在白蘞身後，把玩著一個匕首的女人。即便他們好奇白蘞到底在做什麼，好奇為什麼會涉密。
但因為陳北璇，他們餘光都沒敢往這邊看。
只有坐在另一邊角落的紀慕蘭，也拿上茶杯看了白蘞一眼，她今天穿了一件黑色衝鋒衣外套，簡單的款式，垂眸喝茶，有一種野性的神秘感。
就這麼隨意地往那兒一坐喝茶，明明是全場最隨意最慵懶的姿勢。卻莫名的最有氣場。
是真的不一樣了，紀慕蘭怔怔地想。
外面，王助理拿著記事本跟手機進來，嚮慕以檸匯報這事。
「這簡直欺人太甚！」慕家一人拍著桌子站起，氣得面色通紅，「這、這高家，還有慕振東……」
想罵，但顧忌白蘞還有陳北璇在，他沒罵出聲。
「這些教授很重要嗎？」紀慕蘭不太懂這些事，只是下意識地詢問。
「我們三所研究所重啟，雖然申請到了經費，但研究人員很少，」慕以檸偏頭，向紀慕蘭解釋，「還有今年的秋招，我們需要江大的應屆生來做基層人員，他們都是有社會經驗的，本想找一批教授鎮場面，多少能吸引一些新鮮血液。」
更別說每年研究所的評級，但是這些慕以檸自己都不太清楚，也就沒跟紀慕蘭解釋。他們說話聲音小。
但白蘞聽見了。
她靠在椅背上，指尖輕點茶杯，若有所思地抬眸：「吸引.……新鮮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