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助理說完，目光透過門縫，看裡面的白蘞。
江大物理系的副院長。
這種級別的高知教授，王助理只從高家人、以及之前任晚萱的嘴裡聽說過。頂峰時期的慕家能請到一兩個院士坐鎮。
現在能請到那位尹教授都夠嗆，誰知道，尹教授沒請到，卻請來了周文慶。
王助理跟在慕以檸身後有七年了，他只了解公司的事，對三所研究院並不了解。但即便是他。
也能從千度千科上感覺到周文慶的壓迫感。
他有些飄，從慕家拿到海水工程項目的基層工作開始，他內心就有一種不靠譜的感覺，現在……
他覺得很有希望。
慕以檸冷靜下來，將手機還給王助理。進辦公室。
辦公室里，紀邵軍的秘書給白蘞倒了杯茶，辦公室內沒有之前的急迫緊張感。
白蘞站在辦公室內的落地窗前，將這杯茶隨意拿起，偏頭朝秘書道了聲謝，深色的瞳孔看窗下來往的車輛。
「今天那位陳小姐怎麼沒跟你一起？」紀邵軍想起來陳北璇。這段時間，無論白蘞在哪兒陳北璇都會跟著她。
今天倒是沒看見人。 白蘞搖頭。
不過陳北璇不在，也剛好。
**
與此同時。 姜家。
厚重的大門對面，是一所各種設備都十分齊全的醫學研究所。此時研究所樓下面，重重黑衣人把手。
姜西珏、明東珩跟陳北璇三人匯聚在頂層監護室門外，只能透過玻璃看躺在床上的人。
電梯門打開。
高姝沒等電梯，匆匆從樓梯爬到五樓。
她穿著黑色連衣裙，脖頸上一條彩色的絲巾微微揚起，踩著高跟鞋，氣喘吁吁地站在顧院長面前，抬眸：「顧院長，你說他什麼情況？」
姜附離消息一直被封鎖，他一入京，陳家派人通知了高姝。
「跟他八歲那年一樣，」顧院長接過旁邊醫生遞過來的報告，抬眸，嚴肅道，「沒有任何外傷，指標正常，但陷入昏迷不醒。」
高姝往後退了一步。
陷入恍惚，姜附離八歲那年的事，即便是她，也不敢再回想。絕境中重生。
當時高姝也給他找了不少人看，後面經過羅氏的老中醫診治，又過了一星期後才醒過來。
之後每年兩個醫學研究所檢測姜附離的血液問題，一直都沒查出來什麼問題。羅家也沒給答案。
就怕他再出現當時的問題，好在之後他再也沒昏迷過。
所有人包括高姝都放下心來，誰知道在這種時候，姜附離又再度陷入昏迷。「這事得封鎖，」高姝深吸一口氣，「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不然姜家一夜之間就要四分五裂。
「還有，」高姝又想起來什麼，她偏頭看向明東珩，「現在情況緊張，阿蘞那你要過去，注意不能透露消息，現在慕家也在關鍵時刻，不能讓她分心。」
誰也不知道姜附離跟馬院士那邊的事，到底出自誰手。
姜附離的消息肯定有一批人知道，他們不會查不到白蘞，這種時候白蘞的安危也是重中之重。
「讓小明在這兒把守，」陳北璇深知現在的明東珩實力比她高，她眯眼，「白小姐那兒一直由我保護，不能換人。
白蘞也不傻，明東珩一出現她就該知道姜附離已經回京。現在涉及到圈內的事，不能讓白蘞這群學生牽扯進來。高姝看著玻璃窗內。
「羅家那邊什麼時候來？」高姝想起來什麼，再度詢問顧院長。羅家，中醫藥龍頭，現在隱隱有被懸康取代的趨勢。
但羅家三百多年傳承的歷史在那，羅氏針法高姝聽過。顧院長微微偏頭，「給回復了，但是他們有個條件。」「什麼？」
顧院長：「他們要收購懸康。」他們在門口聊著。 樓下。
許南璟也匆匆趕過來。
穿過院子周圍重重把手的人，許南璟在一樓大門口看到一位容色蒼老的老人。他停下來，恭敬地打招呼，「姜管家。」
姜管家背對著許南璟，聞言，轉過身來，「許少爺。」
姜管家呆在姜家，很少會出來，即便是許南璟，見到姜管家的次數也不多。「姜哥怎麼樣了？」他詢問。
「還是以前那樣。」姜管家沉吟片刻，搖頭。許南璟點點頭，走到樓梯口就要上樓。
姜管家看著他的背影，忽然問，「那位白小姐現在怎麼樣了？」
許南璟也不意外姜管家怎麼知道白蘞的消息，回了下頭，「她還好，在處理家事。」姜管家側了下身，輕聲道：「那就好。」
擺手，讓許南璟上樓。
**高家。
高奕聚集了一批合作的教授。
他拿著酒杯，詢問身邊的人，「老武，現在具體是個什麼情況？」
「徐教授被我說動了，後天的秋招，慕家能拿得出手的教授沒幾個。」武家站在高奕這邊，也是高奕要吞併慕家三所研究所的媒介。
聽著武家的話，高奕頷首。
他從一開始就嚮慕家傳遞友好的信息，與任晚萱也有交往，但後來因為白蘞，慕以檸寸步不讓。
也惹怒高奕。
高奕向身邊二位敬酒，笑：「老武，尹教授，後天的秋招，兩位要多費點心思了。」
「我不重要，」尹教授接受了高奕的一大筆科研資金，笑著道：「有珈宸在，根本用不上我，虎父無犬子，珈宸他就是您的最強門面。」
漂亮話誰都愛聽。
尹教授雖然有些誇大，但這話確實有幾分真實性。高珈宸在科研界的名聲雖不如賀文大，但也有幾分。
「秋招之後，他們招不到合適的人手，堅持不了太長時間，」武家的人也舉起酒杯，慢慢道：「到時候我們只要趁機會，一定會給他們來個重創，接管他們的重金屬資源，不過.……說到這裡。
武家的人稍頓，他抬眸，壓低聲音，「但是聽說他們與姜家有關係。」他雖然是高家的人，但該怕的依舊還是怕。
「這點，不必擔心，」高奕放下酒杯，眸底閃著精光，「他們暫時應該沒空管。」
**
晚上。
陳北璇再度回山海公寓。
她到303的時候，就看到沙發上坐著的老人。
「您……」陳北璇眯了眯眼，認出來，「石校長？您怎麼在這？」
陳北璇是軍校畢業的，江大的領導她都不熟，但在陳家見過石嶼。還是能認出來。
石嶼卻不認識陳北璇，他站起來，容色肅穆：「你好，我來找人。」找人？
陳北璇暗自疑惑，難道是找白蘞？正想著，門外，有人敲門。
路曉晗拿著棋子開門。
張世澤穿著白色T恤，寸頭，手裡還拿著一根木棍，隨意把玩著，身姿筆挺，丰神俊秀的模樣。
一進來，就與石嶼四目相對。
張世澤「123」轉身，伸手就要重新關上門。
石嶼「騰」地一下站起來，將門擋住，「張同學，你生物滿分，化學滿分，不來我們江大真的可惜，物理、化學、材料、生命科學、數學學院，你想選哪個系就選哪個.……」
張世澤撓撓頭，「石校長，我真的不行。」「為什麼？你全國第十啊，你就算不選我們學校，也請考慮一下其他學校的理科。」石嶼正色。
張世澤將木棍撐在地上，無奈道：「這樣的話，遲老師就該將你們告上最高級人民法院了。」
他是不想搬出遲雲岱的。
但他拒絕了石嶼這麼多次，對方都依舊鍥而不捨。石嶼：「遲老師？」
「遲律，遲雲岱遲老師，」張世澤默默地道，「您要是說動他，我馬上就去江大。」石嶼：「.……」算了，惹不起。
路曉晗見怪不怪地聳肩，她招呼陳北璇：「陳姐姐，蘞姐在書房。」陳北璇也聽清了張世澤跟石嶼的對話。
她知道張世澤考得不錯，但沒想到對方竟然考到全國前十。當然，更驚訝的是，張世澤是遲大魔頭收的學生？
「白小姐在裡面？」陳北璇想了想，未避免懷疑，她敲了下書房的門，向白蘞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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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
白蘞同紀邵軍微信語音。
「舅舅，」白蘞看著電腦上的文件，往下劃了劃，重新點開微信，翻到尤心正給她發的那句話，「正式秋招是明天？」
尤心正：【不影響，你老師也掛名了兩個企業，想去哪？】
「沒錯，本來我們打算從其他地方挖點人，」紀邵軍想著周文慶這個人，略微思考，「現在不用著急了，周教授說他的學生都會入職。」
他的學生都是研究生跟博士，還基本上都是研究材料學。專業對口。
「好，」白蘞眼睛微微眯起，思考片刻，「你們需要多少人人？」紀邵軍聽到白蘞這話。
稍微計算片刻，「三所，需要的基層人員多，以檸他們就是為了擴大影響力，現在周教授足夠了。」
他剛剛已經聽過白蘞的介紹。
白蘞慢慢單手將一份文件壓縮，通過內部渠道發給尤心正，又將寧宵發的文件列印出來：「那再加一個。」
「加一個？還有誰？」紀邵軍疑惑。
等待列印過程，白蘞隨手關閉郵箱，白皙的指尖按著手機頁面，看著app上的排名—NO2．白撿 55871475
她拿起列印出的文件，往椅背上一靠，不緊不慢地回：「白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