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極致騷操作
夜。
豪柏大廈9樓909，坐在辦公室沙發上的楊紅秋有點懵。
安茜要出院了，她打個電話給蔡藝農，想請客吃頓夜宵的。
面對新事業的第一份業務，她展現出很大的熱情，想著公司所有老闆裡面，就安茜還沒有被蔡藝農認識，就想組個局活躍下合作的氣氛。
哪裡想到，蔡藝農要回上海了？
「他們那部劇過段時間就要在杭州台播了，急急忙忙回去也能理解，反正他們也要整理樣片和劇本，我們這邊也要等公司成立才能開工，過段時間再確立合作也不耽誤。」
聽了王志友的話，楊紅秋緩緩點了下頭。
蔡藝農就是以處理《別愛我》播出事宜為由，說今天相談甚歡，合作上的細則情況基本也清楚了。
突然接到上海那邊的電話有急事處理，等把這部劇上杭州台首播的事宜處理好了，再帶樣片和劇本來確定合作。
根據這部劇的既定情況來看，這番話說得也聽不出毛病。
只是驚訝於蔡藝農的雷厲風行，楊紅秋想通了也就不疑有他「那還去夜宵嗎，不去就回家了。」王志友問。
「我給華三千打個電話問問情況。」楊紅秋拿起手機。
「華三千。」王志友笑了起來，「這名字怕是跑不掉了，喊習慣了都。」
楊紅秋略微歡樂了臉色，一個電話給華三千打了過去。
醫院病房裡。
一陣手機鈴聲驟然響起。
劉曉莉和蘇慧蘭在收拾東西，安茜坐在床邊被護士拔著針管，即將出院。
華逸塵接通電話，聽了楊紅秋請客的好意，和煦道：「安導還要忌口幾天油膩和辛辣，而且才打完針，困得不行，等過幾天她好了再聚吧。」
安茜抬頭看他，他掛斷了電話。
「楊姐看你出院，想請你吃宵夜。」
「他們和唐人談的怎麼樣？」
「談到三成，然後唐人回上海了，估計要等他們那劇首播之後再來去了。」
安茜點了點頭，打了個哈欠，起身挽上華逸塵的臂膀，半倚在他的身上。
劉曉莉和蘇慧蘭收拾好東西，喊了一聲「走」，一行人便往外走去。
剛想去窗口結帳，就看黃文魁自窗口那邊快步而來，「老闆，我已經把剩下的費用結了。」
「黃經理，還要你來結帳幹嘛！」劉曉莉哭笑不得。
「安總住院我也沒送什麼，就當我一番心意吧。」黃文魁笑容可。
華逸塵和安茜看在眼裡，和悅著臉色。
雖是人情世故，但會來事的人總是令人感到舒服。
「那走吧。」
華逸塵沒說什麼客套話，朝夕相處近兩個月，雙方已然非常熟了。
「那你們兩個回去好好休息。」
「塵崽，照顧好茜茜。」
兩個媽媽囑咐一番，就上了車回「莉莉培訓」
安茜看兩個媽媽離去的背影，沖華逸塵調皮道：「走，吃燒烤去。」
華逸塵感到好笑，說道：「兩個媽媽一走，你就飄起來了是吧？」
他拉著安茜就上了車，不理會她的作妖。
「吃你個頭，回去待在家裡好好休息幾天。」
「還休息呀，睡一覺我就滿血復活了。」
「那不管，丈母娘叮囑過的，居家休息、附近逛逛可以，有關事業上的事一點都不能碰，腦子要放鬆，把導演帶給你的精神疲憊，還有這幾天打針帶給你的疲憊通通洗禮而去。」
安茜坐在后座瞪著他，「哎呀！我好沒好我自己不知道？你聽她的幹嘛！」
華逸塵偏頭回了她一句，「不聽她的以後怎麼扯證？」
聽聞，在開車的黃文魁不禁笑了一聲。
安茜「哼」了一聲，雙手環胸故作傲嬌，又美美地看了華逸塵一眼。
只是想起住院了五天，出院後還要閒在家裡去所謂的休息幾天，她就感到非常無聊，有些不爽快。
安茜有些不爽快，蔡藝農卻是意氣風發。
回到上海的第二天，她就緊鑼密鼓地籌備起了贊助的事。
先是按照記憶裡頭那青蔥歲月ppt的樣子，吩咐公司的人做ppt。
作為資深製片人，項目統籌的能力與思維還是強的，誰來寫創意，誰來寫文案，誰來寫運營架構，被有條不紊地安排了下去。
不僅如此，她要搞的ppt方案比青蔥歲月還要完善，把電視台渠道、GG渠道、版權代理渠道幾個環節如何運轉和操作全部加了進去。
至於如何運轉和操作她怎麼知道，那都是從楊紅秋那邊聽到的。
這種商業模式在全國獨一無二，她打聽到的東西也全都是獨家秘方。
由獨家秘方形成的商業ppt，那想來會極具吸引力。
在商圈中流傳一句話，拉投資拉什麼錢也好，一份牛逼的ppt就能走天下。
蔡藝農深此道，覺得要盡善盡美地把這件事做好，或會改變她唐人的一生。
「聯繫上了嗎？」
「聯繫好了，會來看看。」
聽了李國立的話，蔡藝農先是鬆了一口氣，而後又高興了臉色。
她要聯繫的電視台，正是東方衛視。
她雖然看重利益，但也不是腦殘。
自己因為利益而得罪人的事，心裡頭那是門清，只是在利益和得罪人兩件事中，她更傾向於前者罷了。
因《仙劍》的事，她把東方衛視得罪完了，此時正是修復關係的好時候。
作為上海本地的影視企業，跟本地的電視台鬧矛盾，本地的電視台又跟本地的文化相關部門緊密關聯，這辦起事很多東西都不好弄。
她資本主義思維即使嚴重，但利害關係還是抒得很清楚的。
在不讓自己失利的前提下，又能把跟東方衛視的關係修復好，那就是兩全其美的事。
「GG渠道和版權代理方邀請的怎麼樣？」
「各請了幾家。」
蔡藝農不清楚楊紅秋他們那幾方人是如何湊一桌的，她只是想著在宣示這個商業模式的大會上，多邀請幾家資本來，最好能夠引發資本間的競爭，那她就能從中獲取更大的利益。
這和華逸塵的思維截然相反，
華逸塵只拉一個江西台，只拉一個中視匯劇，除了避免消息擴散外，看重的就是這兩家跟青蔥歲月、紅秋和長天組合一起的力量差不多都能平等對話。
江西台在行業中處於第二梯隊電視台，不上不下的尷尬地位。
中視匯劇是才成立一兩年的企業，只是背後的資金雄厚。
縱橫一對比，其實他們都處於行業各自領域的中下游，
那他們幾方合作起來，利益訴求與長期發展性就能趨於穩定、多贏、共融。
而蔡藝農的想法很簡單，怎麼利益最大化怎麼來。
絲毫不考慮邀請那麼多掌控不了的影視圈資本，在得知了這份商業模式後，所引發的蝴蝶效應會對她本人產生什麼樣的影響。
就這樣，效率拉滿地行動下，僅僅四天的時間，唐人發起的這場商業會就在一家酒店開啟了。
「矣？胡宏輝胡總怎麼沒來？」
「不知道啊，可能沒空吧。」
酒店會議廳里，幾個老闆是跟光明集團的胡宏輝一個圈子的。
上次《別愛我》贊助會的時候，胡宏輝還給蔡藝農推薦了青蔥歲月的贊助模式。
這次《別愛我》第二次商業贊助會，胡宏輝卻不見了人影，多少有點奇怪。
「諸位，我方案中的電視劇式GG，各位老闆稍微想像一下就知道，光影、場景、布置等各方面，絕對是秒殺全行業的！」蔡藝農爽朗道，
幾個老闆中，一個捲髮女人，一個地中海，一個滿臉鬍子。
聽到這句話，他們盡皆愣了愣，只覺得這話在哪裡聽過，非常熟悉。
「這話華三千是不是也說過？」
「不知道，應該是，反正很熟。」
「那應該是胡總推薦成功了，唐人跟青蔥歲月應該展開了合作，這蔡藝農找華三千取了取經。」
幾個老闆簡單交流了幾句，摸清楚點情況。
「一個主演500萬，一個大配450萬，聽起來稍微有點多，但我的這個捆綁營銷式的GG方案，
只要能打通一個電視台，使其產生應有的價值，那就能打通其餘台！讓各位老闆的產品上全國電視台做宣傳！」
蔡藝農神采飛揚地演講，底下響起一大片掌聲。
幾個老闆卻是驚了驚，華三千都才一個主演400萬，到這裡怎麼就提價了呢？
「估計是華三千那邊回扣拿得多，蔡藝農就提價了。」
「不對吧，即便是要提價總要有理由哇，不明不白就在原有方案上提了100萬，而且《重見天日2》那邊的效果都還沒出來，這提價就是沒任何根源的嘛，純粹噁心人，我感覺華總不是這樣的人，這裡面有點問題。」
「再看吧。」
幾個老闆皺起了眉頭，唐人跟青蔥歲月合作的話，那方案應該是一模一樣才對，即便有變動也不應該變動那麼大，這讓他們有了點疑心。
「東方衛視的領導也在現場，我相信—.」
蔡藝農的話還沒說完，幾個老闆徹底懵逼，
東方衛視？不是江西台？
「這什麼情況？青蔥歲月又開拓了東方衛視的渠道了？」
「不對吧，《重見天日2》殺青宴的時候，江西台副台長都來了，這關係就很親密，即便是擴展贊助業務，合作的怎麼會是東方衛視呢？」
「嘶，這裡面有問題，不對勁，我去給胡總打個電話問問情況先，別被坑了。」
自從上次推薦蔡藝農去首都拜訪青蔥歲月，胡宏輝就一直在等消息。
這年頭生意不好做，他那光明方便麵在市場競爭中也非常有壓力，被康師傅那些品牌碾壓得死死的。
最好的宣傳方式是上電視台，但他這品牌競爭力太低，電視台都看不上。
上次《重見天日2》贊助會呢，那位華總又沒挑上他的品牌，錯過了一次機會。
這次他費了費口舌，意圖促成《別愛我》跟青蔥歲月的贊助合作，就是想上一次電視台宣傳試探下自己品牌的市場效果。
如今過去大半月了，他隔三差五給楊紅秋打電話問進度，前幾天說談的差不多了，讓他心中舒了一口氣。
想來雙方的合作即將達成，他的品牌也就能借這份商業模式，走一走低檔品牌的捷徑，坐一坐順風車上電視台宣傳了。
胡宏輝坐在辦公室裡頭，望著窗外的陽光，目露一絲憧憬。
只是一陣手機鈴聲響起，接通一個電話，徹底讓他的憧憬粉碎。
「特麼的！蔡藝農是什麼意思！！」
胡宏輝猛地拍了下辦公桌，忽一下就從椅子上站起了身，怒火中燒。
蔡藝農在舉辦《別愛我》第二次贊助會？
他消息都沒得到！
這是幾個意思？
並且，贊助會的形式跟《重見天日2》的模式是一樣的。
這就說明，蔡藝農跟青蔥歲月達成了合作。
「不對！蔡藝農賣我就算了，我跟她也不熟，
合作幾年的楊紅秋，還有贊助過的華總賣我，這不合理啊！」
胡宏輝愜然了臉色，眼晴不停閃爍，思考著這件事背後的邏輯關係。
「蔡藝農有方案，說明是跟青蔥歲月談了的，談了卻不叫我，除非————
這特娘的，蔡藝農不會連青蔥歲月也賣了吧！」
胡宏輝瞬間驚醒，想到了符合邏輯的唯一答案。
同時，對於蔡藝農這樣的行為，或者說人品，簡直刷新了他的三觀。
做生意有這麼做的嗎？
偷人家的創意，偷人家的ppt方案，偷人家的模式，且看贊助會上朋友打來的電話，這就是還要偷人家的贊助資源！
既要、又要、還要、再要？
然後轉頭就把他們給賣了。
「臥—————·槽！這操作夠騷！」
胡宏輝氣笑了，也氣炸了。
『媽拉個巴子的，這些從港台來的資本沒一個靠譜的，呸！資本都算誇她，就一個商人，樂色玩意！
跟青蔥歲月好好合作一次，然後進一步達成戰略合作，一個在首都發展商圈，一個在上海發展商圈，這不好嗎？
老子給你推薦這麼好的發展渠道，你腦子跟進水一樣，基本的市場發展戰略眼光都沒有，簡直是浪費老子的表情！
就這豬腦殼，給你個好的商業模式，你那唐人能發展起來才怪！
特麼的，算老子看走眼！」
胡宏輝連連大罵，隨後拿起手機就給楊紅秋打電話。
他現在只有一個想法，聯合一切能聯合的，然後把那蔡藝農搞死搞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