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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宗師?」
王衛身形猛地一僵,臉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他聽到了什麼,
傅春秋居然說殺害王騰的兇手是一尊大宗師。
這怎麼可能?
放眼整個華國,在這個古武術幾乎瀕臨絕跡的時代,能夠被冠之以大宗師名號的人,屈指可數。
「你以為我在騙你?」
傅春秋眼眸一寒,瞪了一眼王衛。
「不敢。」
王衛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心頭一顫,趕緊認錯。
此時的王衛,心中猶如打翻了五味瓶,各種滋味混雜在一起。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這次他們王家不僅要把打碎的牙往肚子裡吞,還要祈禱那位宗師不會對他們展開報復。
畢竟一尊宗師要是偽裝成一個普通人,一旦突然出手,那殺傷力可比狙擊步槍要恐怖的多。
「哼~」
「你死了對我而言沒有半點壞處,但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南部主戰區的將士們,因為你這個愚蠢的決定,而白白獻出生命!」
傅春秋語氣越來越重,說到最後,還用手狠狠地拍了一下木桌。
「砰」的一聲巨響,桌上的陶瓷茶杯竟然直接被震碎,茶水四處飛濺。
自從他入職龍組後,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動過氣了。
王衛被嚇的渾身一抖,垂下頭去,同時心裡一陣後怕,不敢直視傅春秋的眼睛。
如果傅春秋今天沒有來漢省,而事情的發展態勢又如傅春秋說的那般。
最後的結果只會是特勤一隊全軍覆沒。
和平年代,葬送一支王牌特種部隊,這麼嚴重的後果,就算是把王家九族全部槍斃了都不足以彌補。
這一瞬間,王衛只覺得自己仿佛站在了懸崖邊緣,一陣眩暈感襲來,雙腿都有些發軟。
「行了,有些事,你自己向組織交代吧!」
傅春秋深吸一口氣,冷冷地拋下這句話後,便消失在了房間內。
…………
時間一晃,三天過去了。
西陵市醫院。
一間高級單人病房內。氣氛壓抑得讓人窒息。
整個病房裡只有醫療儀器發出的輕微滴答聲。
裴寂看著滿身傷痕,鼻子上還罩著供養面具機的衛誠,薄唇緊閉,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其他人站在裴寂身後,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剛從北河市回來,就遇上這麼一檔子事,換誰也不會高興。
這幾天,衛誠受裴寂之命,全權負責西陵市地下勢力的清理工作。
有野狗幫在前面開道,衛誠基本上都是站在幕後,很少需要他親自出手。
短短的一個禮拜,西陵市內大大小小几十個幫會,要麼就地解散,要麼跑到其他地方去了。
負隅頑抗的,不是被趙雄挑斷四肢,就是被送進裡面吃花生米了。
放高利貸的,夜市收保護費的,販白面的,強迫賣淫的……這些個組織現在在西陵基本上銷聲匿跡。
可以說,西陵治安局這麼多年都啃不動的硬骨頭,裴寂動動手指,就解決了。
不過就在昨天準備圓滿收官的時候,卻出了意外。
一個名為「聖靈教」的邪教組織浮出水面。
在這之前,裴寂特地交代過衛誠,對於拐賣婦女兒童這塊的黑惡勢力,一定要用最狠辣的手段予以打擊。
只要一經發現,無論對方什麼來頭,無需上報,就地處死。
而這個所謂的聖靈教,恰好就撞在了裴寂的高壓線上。
因此,衛誠在發現聖靈教和最近西陵市許多起婦女兒童失蹤有關時,沒有絲毫猶豫,就立刻趕往聖靈教所在的地方,進行調查。
原本以衛誠的實力,只要對方沒有火器,即便不能達成目的,也能全身而退。
但是衛誠如今的醫療報告卻顯示,身上所受之傷全都是鈍器和重力造成的。
這張報告單,就像是一個巴掌,狠狠抽在了裴寂的臉上,火辣辣的疼。
「媽了個巴子的,你們當時為什麼不開槍?」
黑手忍不住破口大罵道。
「三爺,我們也想啊,但是當時是在居民區,而且那些普通民眾擋在前面,即便看到我們拿槍,他們都不帶怕的!」
「我們根本不好動手,所以只能把誠哥給帶回來了!」
被點名的人聲音顫抖地解釋道,眼中帶著無奈。
他也是頭一回遇到這種情況,那些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在一句句幼稚的口號下,竟然連子彈都不怕。
所以到最後,他只能把衛誠給搶了回來,然後帶隊撤離。
「吱呀~」
這時,財神面帶凝重之色,推門而入。
「骨哥,我剛剛和程局通過電話了,這個什麼聖靈教,好像是最近才轉移到漢省的,他們那邊了解到的情況也很少。」
「但是因為這個聖靈教牽扯了很多普通群眾,高書記和程局希望…我們不要插手,他們會上報給其他部門進行處理!」
頓了頓,裴寂冷冷地開口道:
「那也替我轉告高行遠和程震,他們要做的,就是待在辦公室里喝茶,然後坐等功勞上門!」
管他什麼普通群眾,社會影響,裴寂只知道自己的手下差點沒命了。
光是這一點,聖靈教就不能有活口。誰要敢擋他,他就弄死誰。
程震來了,高行遠也要湊熱鬧,那就一起打!
「是!」
財神應了一聲,立刻下去通知了。
他也沒指望裴寂會聽高行遠的,要是其他事情,裴寂還可能賣官方一點面子。
但是現在集團的核心人物被打成重傷,以裴寂的行事作風,不把聖靈教上下屠盡,他就不叫赤骨裴寂。
「骨哥,我現在就去召集人手,今天就把那群神經病全丟到海里餵魚!」
黑手握緊拳頭,怒氣沖沖地說道。
「餵魚太浪費了,我的建議是拉到鱷魚養殖場那,還可以當飼料用!」
安遠又補充了一句。
此時此刻,唯有鮮血,才能澆滅他們心中那團復仇的煙火。
「想個辦法,把那一片的居民全部給我清理出去,外面的人,一個也不許放進來!」
「其他的事,我來辦!」
裴寂低沉著嗓音道,語氣中透露著濃濃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