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事情還未解決,為何承乾會對青雀動手?」
「為何會有今日之禍?」
「這一切的一切,臣妾都還不知曉呢!」
長孫無垢看著李世民,雖說語氣緩和,但能夠從中聽出堅定的聲音。
顯然。
長孫無垢需要知曉一切。
「青雀和高明都是我的孩子,作為娘親,我要知曉原因。」
「呼。」
聞言。
李世民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來,微微點頭。
「可,這是應當的,正好讓觀音婢你看看,這逆子有多麼過分。」
「王公公,你說說吧,事情的起因經過,詳細道來,莫說明面上的,暗中的事情,也要一五一十的道來。」
經過李世民同意,長孫無垢看向了一旁的王公公,淡淡的吩咐道。
王公公李世民內侍,同樣是情報來源,暗衛掌控者。
長安城的大小事情,他都是了如指掌。
面對長孫無垢詢問,王公公自然也不敢隱瞞,當即一五一十道來。
「起因是太子門下一名屬官馮建元當街縱馬,踩傷了百姓。」
「引得御史彈劾太子殿下。」
「至此,陛下責問太子,太子便與陛下爭吵起來。」
「陛下懲罰太子禁足並且罰抄孝經。」
「之後長孫大人聽聞此事,帶著太子前來與陛下道歉,太子與陛下又是爭吵起來。」
「太子離開之後,便前往武德殿,將魏王打了一頓,並且將其門下龐充殺了。」
「魏王由此進宮告狀,有了今日之舉。」
王公公不偏不倚,將事情是 詳細的說了出來。
「另外,東門屬官馮建元是受到魏王籠絡,才有這一遭。」
聽到王公公說完。
李世民就迫不及待的朝著長孫無垢說道。
「觀音婢你看,無非就這點小事,而這逆子不僅頂撞朕,還打了青雀,還殺人。」
「而今更是要鐵礦造反,在朝堂之上,更是說朕並非嫡長子,還不要這太子之位了。」
「還說玄武門的事情。」
「你說,這逆子過不過分?」
李世民而今就好像是一個小孩子告狀一般,期待的看著長孫無垢,等待著長孫無垢回答。
然而。
回應李世民的卻是長孫無垢的一聲怒喝。
「陛下,太子何辜?」
「青雀算計太子,太子長兄如父,教育弟弟有何不可?」
「這如何就錯了?」
「青雀,本宮問你,你算計兄長,此乃大罪,你可知?」
「你仗著你父皇寵愛你,為非作歹,連太子都敢算計,犯下大錯。」
「而今更是敢惡人先告狀,欺凌太子!」
長孫無垢滿目漲紅,憤怒無比,指著李泰就是一陣怒罵。
「都是同胞兄弟,爭權奪利是為何?」
「念太子已教育你,本宮再罰你禁足一月,可有異議?」
被長孫無垢一陣怒喝,李泰自然是無力反駁,對於自己的母親,他是又害怕又尊敬。
只能拱手認罪。
「兒臣無異議。」
「太子行為無錯,陛下懲罰過了,免除太子懲罰,不過頂撞陛下不對,孝經依舊需要抄錄,陛下您看如何?」
長孫無垢又是看向了李世民。
面對憤怒的長孫無垢,哪怕李世民都是要懼怕三分,只能點頭下來。
「行。」
「承乾,本宮知曉陛下偏袒青雀,卻不知偏袒成這樣,當真是委屈你了。」
長孫無垢走到李承乾面前,摸了摸李承乾的腦袋,一臉的柔和。
「日後有什麼不滿,你就尋母后,母后為你做主,莫要頂撞你父皇。」
「你父皇乃是大唐皇帝,心繫百姓,對於家中事情有所懈怠也能理解。」
「你莫要有什麼情緒。」
長孫無垢的聲音就好像是涓涓泉水一般,湧入到李承乾的心頭。
將其一切的負面情緒都給抹平了。
聽得李承乾的眼淚水都不禁流淌而出,心中感動極了。
這就是被母親關愛的感覺麼。
嗚嗚嗚嗚嗚,太感人了。
「好,我都聽母后的。」
「乖,有母后給你做主呢。」
長孫無垢笑著點點頭,又是摸了摸李承乾的小腦袋,柔聲說道。
「好了,你跟青雀先下去吧,母后跟你們父皇有事情要談。」
「好,兒臣告退。」
李承乾李泰兩人恭敬的朝著長孫無垢一拜,轉身離去。
走出長孫無垢寢宮。
李泰瞪了一眼李承乾,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
誰料到。
李承乾二話不說,直接舉起自己的拳頭,厲喝一聲。
「瞪什麼瞪,再瞪揍你!」
李泰顯然怕了李承乾了,脖子一縮,連一句狠話都沒有說出來。
灰溜溜的就跑開了。
媽的,自己大哥變了,現在他是真的會打人的,而且打的很兇的那種。
「哼。」
看著李泰離開,李承乾冷哼一聲,想到長孫無垢剛剛的姿態,嘴角浮現一絲笑意。
「雖然我知道母后是在安撫我,但有母愛的感覺,真好。」
搖搖頭,李承乾也沒繼續待著,快步朝著東宮而去。
...
倒是在寢宮內的李世民和長孫無垢兩人對視。
「觀音婢,你?」
李世民略顯疑惑的看著長孫無垢,他知道長孫無垢並非是偏袒的人。
「你應當知曉,作為大唐太子,並非只是有這個身份就足夠,還要有謀略。」
李世民點到為止,並沒有深講。
但長孫無垢也明白李世民的意思。
如今李承乾被李泰算計,並非是啥大事情,只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
想要成為一個皇帝,那經歷的都是屍山血海,一點算計,不痛不癢的,根本就不是事。
反而如今這種事情,都要人做主,日後遇到更困難的事情,無人給其做主了可咋辦呢。
故此。
李世民對於李承乾的教育就是無窮的打壓,讓其獨立成長起來。
李泰算計李承乾錯了嗎?自然是錯了。
但李承乾掀開棋盤,直接狂揍李泰,更是大錯特錯。
作為太子,自然是要謀定而後動,作為君王更是要喜怒不露。
豈能因為這種事情,直接跑上門去打人家一頓,還殺人家的手下。
「陛下,臣妾自然知曉,只是如今的承乾,變化太大了。」
長孫無垢眼中閃過一絲憂慮:「今日,承乾雖在哭泣,但臣妾能看出來,他是裝的。」
「今日,承乾與陛下爭論,臣妾能夠看到,他對於陛下沒有絲毫的懼意。」
「陛下,你可知這意味著什麼?」